付朝阳的话语让赢臻有些不解,便开口询问:“付师兄,不是展宝大会吗?为何又变捕蝉了啊,这与大长老又有何关系啊?我们能找到去展宝会的路吗?”
付朝阳轻轻的敲了下赢臻的脑袋,笑着说道:“大长老他老人家最不喜蝉鸣的呱噪了,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蝉。所以才会参加此次盛会,否则以他老人家的性格,断然不会凑这个热闹。展宝会啊,我也不知位于何处。”
从今日清晨起,付朝阳的话就让赢臻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不知道展宝会位于何处这句话,赢臻是听的真切。只见赢臻撇着嘴说道:“闹了半天,付师兄原来不知道展宝会位于何处啊,那为何要与鱼儿师兄分道而行啊?”
“此中缘由以后你自会明白的,火鱼儿不是说了吗,展宝会的举办的在此城最为显眼处,想必此城中人皆知此地,待为兄找一行人询问一番便知。”付朝阳不以为意的说道。
赢臻只得默默跟着付朝阳前行,在熙攘的人流中付朝阳踮起脚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询问道路的对象。赢臻有些无语的低下了头把玩起了自己腰间的方印,嘴里嘟囔道:“问路?这附近皆是售卖宝器的摊主,随意找一位询问一番便可以啊,付师兄这是在干嘛啊。”
正在四处张望的付朝阳眼神突然变得如鹰隼一般,寻见了那只在大地上蹦跳的白兔。只见付朝阳立马朝着前方奔走而去,熙攘的人群丝毫阻止不了这只等待进食的饥鹰。
赢臻顺着付朝阳的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望去,只见自己这位付师兄已止步于一位女子身旁,朝自己咧着嘴笑示意自己过来,赢臻心中纵使万般不愿,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中,眼前这位不靠谱的师兄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待赢臻走到付朝阳身前时,付朝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赢臻脑袋几下,而后负手于身后朝着低头揉着脑袋的赢臻教训道:“你个小兔崽子,为何不紧跟为兄步伐,要为兄与你八子师姐等候你多久?”
赢臻抬起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只看见付朝阳朝自己挤眉弄眼,示意自己身后的女子。赢臻瞬间明白了原来付师兄想在女子面前逞一逞自己身为师兄的威风啊。看到付朝阳如此丑陋的仪态,赢臻原本想拒绝的,但付朝阳低声说道:“赶紧配合一下为兄,刚才打你的几下待回去为兄让你打回来,师弟啊为兄的幸福全在你啊。”
赢臻看了眼付朝阳的尊容不禁心中暗道:“以付师兄的容貌估计难有女子相中,自己还是帮衬一下吧,否则孤独终老便不合适了。”
只见赢臻躬身抱拳向付朝阳与女子说道:“多谢师兄与师弟的等候,是师弟贪图玩乐了。”
付朝阳装着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看在你八子师姐的面子上,此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为兄定会严惩不贷,让你明白我武宗的规矩。”
付朝阳身后的女子捂嘴笑道:“武宗的规矩如此森严,怪不得大秦九位武侯之位一直在武宗流转啊。”
不知付朝阳是真不知女子的嘲讽之意,还是在装糊涂。只见他趾高气昂的说道:“我武宗门徒均效力于军方,而武侯之位自然是我们囊中之物,就似我大秦议员皆出自八子师妹所在的法宗一般。”
听到付朝阳的话语后女子的笑声嘎然而止,赢臻心中长舒一口气看来付师兄还未被女色冲昏头脑,否则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武宗怕是也难以逃脱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赢臻抬头看向付朝阳身旁的女子,只见此女子竟一身男儿装,身着艳红色秦装,竟未有分毫艳俗之感反而显得是异常英武。黑色丝线封边配以金色丝线绣的浴火展翅凤凰图,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让此绣图中的凤凰好似活物一般,只见此女子未绾发配钗,而是盘发戴冠,发冠的样式竟是议会众议士方可戴的法冠。女子柳腰间系有方印一枚,其上刻有法宗楚八子。
付朝阳看见赢臻盯着自己身旁的楚八子看了许久,便出声说道:“赢臻这位便是法宗赫赫有名的楚八子,年纪轻轻便由法宗的大长老推荐进入议会成为我大秦第一位女议士,还不赶紧拜见你楚师姐。”
赢臻慌忙将眼神从女子身上移开,开口说道:“武宗门徒赢臻拜见楚师姐。”
“赢臻?好名字,你可否愿入我法宗,师姐到时可提携你一番。”女子慵懒的声音中竟透着诱惑之感。
“八子啊,我这位师弟可是姬侯举荐而来,怎会入你法宗。你看我怎样啊,我的名字也不错啊,朝阳,日出东方希望万千之意,且我也曾去伫立于镇荒塔之上展望未来,发现武宗不太适合我发展,如果你举荐我入法宗,我定可为你鞍前马后啊,日后你我便可朝朝暮暮了。”付朝阳嬉笑的说道。
只见女子是分毫不给付朝阳面子,啐了一口而后轻启红唇说道:“以你相貌怕是入不了我法宗,我法宗之人皆正气凛然,而你却与之背道相驰啊。”
付朝阳苦笑道:“果然法宗之人口中之语便是利剑,八子更是其中翘楚啊。”
赢臻在旁咋舌,心底暗道:“此女子极为可怕,付师兄从来不会在言语上吃亏之人,竟然今天如此凄惨。”
“八子啊,我与师弟要去此次展宝会的举行之地,苦于无法得知具体位置,想必你此次也是来参加此等盛会,可否带我与师弟同去啊。”付朝阳正色的说道。
“既然同路,便一同走吧,我宗大长老已经到了,方才因你耽误了不少时辰,我还得快去拜见他老人家。”楚八子说道。
“什么?都大长老也来了?看来此次盛会必会热闹无比。”付朝阳听见楚八子的话语后脱口而出。
只见楚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付朝阳一眼,而付朝阳则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抬头望向天空。楚八一见状便莲步轻移向前走去,而付朝阳赶忙拽着赢臻紧紧跟在前方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后。
此时在建木最顶端的树荫中,一个乡野小院隐藏于其中。篱笆上爬满了长生木的嫩芽,院内的石磨盘阴凉处趴着一只黑狗,要不是它伸出猩红的舌头散热,万般不会有人发觉这只与磨盘的阴影融为一体的狗。
茅庐内一张日久失修的木桌上茶壶还往出冒着丝丝雾气,只见有四位老者围坐在桌前,一位眼睛如刀缝的老者扶了扶快从鼻梁上掉落的西域石晶磨成的镜片,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就差道宗那个老东西了,他要我四人等多久?”
“文刀兄稍安勿躁,待大会开始耳兄自会现身,他一向飘忽不定,你我都知道的。”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竟是武宗大长老符凯旋,只是他今日未着万钧甲而已。
“哼,法不容情,既然约定的是巳时,那便已成规矩,他不来便是不尊法令!这个老匹夫!”一位带有高山冠的老者说道。
“都兄此言差矣,老道这不是来了吗,再说午时还未到,你这般说辞可于法不符啊!”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蹲在茅屋外的磨盘处说道。
“耳兄切勿逗弄我家的狗儿了,既然你都来了,趁茶还未凉去,我们开始吧。”屋内主位上一位把玩着手中茶杯的老者说道。
“难得我们五宗大长凑齐,喝茶有何趣?老道我带来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与众位品鉴一番。”茅屋外的老道士不再逗弄那只被自己吓的夹住了尾巴的黑狗,迈步向茅屋内走去。
伴随着老道的步伐,赢臻他们所在的城池中传来阵阵轰鸣之声,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由众多祥云组成的“恭贺器宗展宝会盛大开幕”的字样,并伴随着阵阵仙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