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忆将那包含着帝国重大秘密的地图放在乐师的面前。
“我知道你来历的原因,你看了这东西就明白了。”
乐师微皱着眉拿起那张地图,仔细端详。
这一看,让他直接目瞪口呆。
乐师看了许久,然后将地图又折了起来,小心地递回到梁忆手中,严肃地说道。
“梁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地图?”
梁忆小心地将地图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这是我父母失踪前就给我的仅有的几件东西之一。”
乐师听后带着一丝惊惧说道:
“梁忆,这张地图的详细程度和我所了解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差别,里面关于帝国的一些隐秘事情的标注精准地令人发指!你知道你父母的来历吗?”
乐师从地图上看到了一分为三的帝国,也看到了三个帝国各自代表的势力。
这些,都与乐师所了解的没有一丝差错。
但是,乐师也很肯定这么隐秘的事件,只有皇室这样的高层才可能知晓,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梁忆,一个来自西部帝国边疆的一个小村子的普通村民,他的父母竟然给他留下了只有帝国皇室才知晓的秘密。
梁忆的父母,到底是何许人也?
同时,乐师也看到了地图上北部帝国字迹的下面,还有几个小字和一个图案,图案正是和他手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都是一把精致的小剑。
而那几个小字写的却是:
张家(摄政)
乐师这才明白,为什么梁忆能一下子说出他姓张的原因了。
帝国人都知道,他们帝国的统治者是曹康,曹康是帝国的皇帝,因此曹家属于帝国的皇室家族。
但只有真正的大家族才知道,曹家只是被推出来展现在公众面前的一个傀儡家族,背后真正手握权利的正如地图上所展示的。
那就是被标注“摄政”的张家。
当乐师询问起梁忆父母地来历时,梁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从我记事起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父母不知所踪,幼年时期的记忆我几乎不记得,只有有一段极其破碎的回忆,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我能感觉到曾经在我身边发生过一起可怕的事情。”
“梁忆,如果我所料没错,你父母应该有极有可能来自帝都某个诸侯家族。二十年前帝都发生过一起权利争斗,不少诸侯家族互相暗中死斗,其中有不少人都尸骨无存,渺无音讯。”
乐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看来你也应该清楚我来自哪里了。”
“我原名张浩,来自帝都,摄政家族,张家。”
乐师亲口承认自己的背景,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梁忆他们还是一阵心惊。
拥有着超越皇权的力量,在帝国拥有巨大势力的帝都张家,其中一个家族成员竟在今天与他们在西疆一座边远城市同桌喝酒。
这时,梁忆疑惑地问道:
“你身为张家人,帝国当中还有何等势力敢追杀你?并且有这么大的能耐都逼得你逃到西边来了。”
张浩苦笑着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
“梁忆,不瞒你说,追杀我的就是张家的人。”
这话结束,梁忆他们三人都目瞪口呆,虽说他们能从地图上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但终究只是大概。
这还是头一次,知道帝国内部更为复杂的关系。
自家人在追杀自家人,梁忆他们也是头一回见识到。
看着梁忆他们一副震惊的模样,张浩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其实也很简单,我是如今张家家主的第六子,在我上面还有四个大哥,一个大姐。他们都是直系子女,而我只是我爹在外头生的野种……”
说完,又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并无意与诸位哥哥姐姐争权夺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想安稳地过完一生就行,但身在大家族,其竞争的残忍程度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母亲因为受不了张家人的折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抑郁吊死在家中,当时我就在边上,看着我母亲慢慢断气的。”
“我父亲对我母亲的死丝毫不在意,而且,在他眼里,我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而出生的一个贱民的孩子。”
张浩说到这,已经开始轻声地抽泣,随即好似嫌不过瘾,拿着一整壶酒就往嘴里灌。
梁忆急忙上去夺下酒壶,骂道:
“你小子属牛啊,喝完了我喝什么!”
袁程也是体贴地坐过去轻轻地拍着张浩的后背,这种撕心裂肺地悲痛是演不出来的。
张浩带着点感激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慢慢的,我在张家长大,我父亲看我做事情有些天分,对我态度好上了不少,打算试着培养一下我。”
“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在张家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张浩说到这,止不住地又笑了起来。
“但是,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为了在未来继承家主之位时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哥哥姐姐都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决定先将我这个张家野种给除掉。”
“我在我管家的帮助下逃出了张家,不过我逃出来了,但帮我的管家却被这些杂种给乱刀分尸,暴尸街头!”
张浩咬着牙说道:
“后来,我整个北边都待不下去了,因为张家借皇室的手发动北边所有军队寻找我的下落。”
“我只能继续逃,最终选择以流浪乐师的身份隐入人群,最后来到了西边的这里。”
梁忆他们听完,都是一阵唏嘘,他们只看到了大家族的明面上的呼风唤雨,却看不到其内部的腥风血雨。
张浩平复了下情绪,又是深深地说道:
“梁兄弟,这些话我一直都憋在心里无法与人说出,让我难受了好久,今天与你投缘,一口气说出,倒是好受了不少。”
梁忆也是微笑着说:
“有帮到你最好,你本是高高在上的贵少爷,我们这些平民想帮到你按正常情况来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浩叹了口气,摆摆手:
“梁兄弟不要这么说,我张某如今是一个流浪乐师,与你们一样都是平民百姓,不用太过在意以前的身份,从我的哥哥姐姐们选择除掉我时,我就已经自动脱离张家了。”
张浩表情有点落寞,一夜之间从豪门大少变成被整个帝国追杀的丧家犬,这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