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强大的实力便是这世界的形势法则。
有实力的男人能够在涉足的领域占有一席之地,有实力的女人能够走出闺房面向广阔的天地。
广阔无垠的大陆被人类瓜分成几个碎片,最大的三个碎片成为了如今最强盛的三个国家,北寅,东辰,西巳。原本还有一个南午国,但最后因为不明原因急速衰败,最终成了这三个国家的盘中之餐,国土被瓜分,子嗣也流入凡间。
除了这三个大国,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小国,依附着各自的大国,成为他们守卫自己边境的有力工具。
这里的人每到三岁时便会展露出天赋,不同的天赋决定了一个人的后路。
于是,有着优秀天赋的人聚集起来,逐渐形成了不同的世家,遍布于各个国家,而没有天赋的人则只能成为平民,想要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可谓登天之难。
除了世家,这江湖也是纷纷扰扰,大小不同风格迥异的门派从立,每年在固定的时间召集天下适合的人才,发扬自己的门派。
除此之外,大陆上还有一些地区不属于任何国家,独立于各方势力存在。
大部分人都能修炼玄气,于是根据不同的强度,人被分为了七个等级,玄者,玄师,大玄师,玄宗,玄圣,玄帝,玄尊。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无法修炼玄气,而那些人也被认为是废物,受尽人的唾弃。
各个国家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暗地中暗流涌动,由各个宗门引导的江湖也是这样的情况。
尽管不知什么时候会失了性命,但人们还是前赴后继地前往那属于强者的世界。
——
南埵国的一个乱葬岗的山头,一群人拖着一个麻袋悄悄地来到了这个地方,其中还有穿着官服的人,踩着白骨。
“扔在这里便是了。”穿着官服的人掐着兰花指,指了指前面的空地,有用手浮了浮脸,像要赶走一些这难闻的气味。
乱葬岗不虚此名,凡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人的尸体都会被遗弃在这个土地上,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从土地里溢出来,谁也无法忍受。谁也不知道脚下的土地里,是否就混杂着死去的人的尸骨皮肉。
替他办事的人唯唯诺诺地照办,将那沾着血的麻袋扔进了已经挖好的坑里。
“呵呵~替皇家办事你没错,错就错在,你太强了,惹得皇家不乐意了~”
宦官冷冷地看着那麻袋,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人的死,死后甚至连尸首都并不完好,破烂不堪。
“埋上!”他挥了挥手,一旁拎着铁锹的人立马照办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着。
突然,一个拿着木棍的人惊叫起来,甚至惊起了气息在这附近树枝上的乌鸦,乌鸦哇哇地叫着,飞向天空,盘旋在这墓地的上空。
“叫什么?!”宦官有些愠怒。
“动、动了……那麻袋,动了!”那惊叫的人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手指着那已经被盖上一些土的麻袋,他甚至支撑不住自己的手,颤抖地十分厉害,月光倾泻在他全是冷汗的脸上,显得异常的惨白。
所有人都往那里面看去,却不曾有动静。
宦官鄙夷都看着那个男子,说:“大惊小怪什么?跟在我的手下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他冷哼一声,挥挥手,示意继续填埋。
这个坑本就不深,很快就被填平,又刨了一个小土堆,在上面插上一个牌匾,不知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示意这儿埋着个人。
一切都掩盖完毕,一群人也便准备收场回去复命了。
那宦官突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周围的风也显得异常清冷,他怀疑自己是否穿的有些少了,毕竟快深秋了。他并未在意,但当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那一轮血月,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月亮此时闪耀着血红色的光芒,连天空也被染成红色,像血一样。
“咔擦——”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那个新立起的墓碑倒了下去,然后刷的一声,一只手从土地里直接伸了出来!
“有鬼!”
一众人惊呼,四处逃窜起来,但无论怎么跑,却发现,明明他们离那出口就这么点距离,却总是无法跑到,他们离不开这乱葬岗!
看着那只手挣扎着,缓缓,一个人破土而出,趴在土地上,原本一头墨发此时变成了银白色的,白皙的皮肤几乎要变得透明,那双红色的眸子却熠熠生辉,在这血月的映衬下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俨然一副女鬼的模样。
那宦官埋葬过很多人,但这却是第一次,他遇见了鬼!
“女鬼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受人差遣的而已,并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啊!”
“我愿意天天烧香供奉您,只要您发发慈悲!”
……
哀求声此起彼伏,一群人跪在乱葬岗肮脏的土地上,有的磕着头哀嚎。
她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壤,原本的衣裳被破坏得不成样子,露出光洁的肌肤,但那儿几个时辰前还布满伤痕和鲜血。
她缓缓移动步子,明明看着轻盈的步伐此时却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上,沉重无比,碾压着每个人的神经,无处遁逃的恐惧占据着每个人的感官,甚至连移动都成了问题,只能卑微地乞求怜悯。
她终于停下步子了,沾着干涸的血迹的脸上扬起了诡异的笑容,她说:“我不喜欢你们。”
已经确定了这些人的结局。
杀戮是短暂而快乐的,享受血液喷涌而出的快感是屠夫的趣味。
这注定是一个鲜血浸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