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伞,真的是华丽无比,似乎凝聚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设计,铸造者恨不得将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溶于其中,甚至用宝石做点缀,绘尽细节,叫人看了只觉得惊艳无比。
送女孩子其他东西都情有可原,但送女孩子一整个武器库,简直匪夷所思!若是有人知道,肯定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钢铁直男?送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种东西,确定不会被打吗?
夜莺倒觉得新奇,她很少用武器,打架大多是赤手空拳。一拳打不死的,那就再来一脚,向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神识逐渐靠近那把伞,指尖还没触碰到,她突然回神了,原来是苏婉儿在摇她。
“夜莺,快是午膳的时间了,我们先用餐吧!”
夜莺微微点了点头,神识退出了空间,但她没有发觉,在她指尖将要接触那把红伞的时候,沉静的伞竟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声……
在修炼塔内,比不上膳食堂的伙食,但白馒头有个好处,就是能很大的节约时间,饿了直接开啃,吃完了拍拍手还能继续修炼。大家都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
修炼的日子未免是枯燥的,特别对于夜莺这种不需要修炼的来说。她把戒指里的东西抄来抄去,折腾得面目全非,但是很奇怪,第二天它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然后夜莺就开始了每天乐此不疲地捣乱行为,某个戒灵苦不堪言,但奈何这个小主人带着它,却从不签订契约,它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当着保洁工人重新整理被弄乱的空间。
除此之外,夜莺还每天到禁地通道的走廊上搞点破坏,白如玉换了很多个法子也没办法阻止她进入,到最后就只能放任她魔鬼的行为了。看着壁画日渐面目全非,他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叫他死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怕不是要被摁在地上爆锤一顿被骂不肖子孙……
太难了。
某个每天偷偷拿着颜料捣腾的院长大人有苦说不出,说多了都是泪,那还是不说了吧。
然后苏婉儿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也应把脏兮兮的手摆在她眼前,张手等待。而他很清楚夜莺想要什么,这啥,玩泥巴和泡泡上瘾了?
大抵是没见过夜莺这么跳脱的行为,苏婉儿大跌眼镜,有点怀疑人生。关键是干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还是一脸无辜、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神情……这让苏婉儿怀疑夜莺就是个惯犯。不过,面无表情地搞破坏真的相当违和……
不过能看到夜莺这副小孩子心性,抛开以前的不提,苏婉儿倒觉得她真实了不少,至少不是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印象了。
世界第一闲人幽夜莺。
修炼塔内的学员有目共睹,每天看着夜莺游手好闲,根本不需要修炼的样子,真的是羡慕得他们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大家大多分区而坐,所以都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动静不是很大,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修炼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还真没谁能指指点点。
夜莺捏着花瓣儿,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苏婉儿本来开始是每天亲手给她的,只是后来实在无可奈何,直接给了她一捧。看到那一捧的花皂,夜莺才悠悠地想起在哪儿见过——红娘很喜欢这种东西,也曾拿出来给夜莺推荐过,只是她当时什么都不在意。
这样子闹腾了几日,夜莺像是玩腻了一般,这一天难得老实地待在苏婉儿身边,没有再随便乱走了。至于为什么呢?因为苏婉儿快晋升了。
晋升这种事情还是很重要的。人修为到了一定的瓶口,突破后就可以晋升,实力更上一层楼。但晋升同时也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需要修炼者全神贯注,一旦分心就可能会落得入魔的下场,修为尽失。因此一个护法是很重要的。
苏婉儿一连打坐冥想了整整一天,期间不吃不喝,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夜莺闲着无聊把玩着自己的发尾,把头发弯曲成不同的形状,松开又悉数恢复,她也玩得玩忽所以,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看样子,苏家小姐是要晋升了。”司徒卓瞥了一眼,然后下了个结论。
司徒御空有些紧张,道:“听说她之前也是有大玄师实力的,后来出事后修为大减……也不知道她现在进阶的是哪个门槛……”自从注意到自己在意苏婉儿之后,这位从来没有八卦之心的司徒少爷可是做足了功课,恨不得把苏婉儿家底都翻出来。
“不过……”司徒卓虽然年纪偏长,但耳目尤为聪灵,他沉着声道,“有些奇怪。若是真的要晋升了,那周身肯定是充满灵气的,这苏小姐身边,怎的反而没有灵气了呢?”
修为高一些的人稍稍一感便可以察觉到不对劲,这些灵气似乎以苏婉儿为中心逃离开了,简直匪夷所思!
司徒御空不语,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晋升需要的就是灵力,灵力是晋升的动力,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喜爱找灵气充裕的地方晋级的原因。
如果没有灵气,那就算苏婉儿在这里坐上三年五载也不可能突破!
“卓叔,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司徒御空也只能干着急,他甚至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而且他也不可能贸然地冲下去。
司徒卓却摇了摇头,这件事看起来邪乎得很,可能家主会知道一些。
而这时,夜莺也稍微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了。她见识过苏婉儿的晋升,每一次都挺快的,但这次为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呢?就算是大晋升也不至于花这么久时间吧……
而苏婉儿自己也是眉头紧蹙,怎么也找不到突破的点。本以为进到修炼塔会好一点,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个样子!她有些犯了难,难道她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无法变强的命运吗……
不等她为自己悲哀多少,突然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没错,就是踹的,一点也不留情。尽管在冥想状态,她也能感受到肉体上传来的疼痛,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