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陈大庆在鱼塘边观察鱼的时候,忽然觉得特别难受,脑袋还有点晕,努力站起来,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掉进鱼塘,找个个石头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没事了,回到家里,看到陈如在做饭。
“大庆,大发的媳妇要走了。”
“走?去哪儿?”
“去北京。”
“去北京干嘛?”
“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要出嫁了。”
“走了吗?”
“说是十一点的火车,现在都坐在火车上了。”
“人家陪了大发这么多年,走了就走了吧。”
“但是把她的大女儿给留下了,”陈如一边炒菜一边说。
“茜茜留下了,茜茜在哪儿?”
“在他们家呢,”陈如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边的男的说只能带着老二过去,不想带老大。”
“老二才三岁,还没有记忆,当然是带老二好了,老大都十几岁了,过去了也不一定叫他爸,让茜茜在咱们家吃饭吧。”
“我一会儿去叫她。”
“我心里特别堵得慌,你做着饭,我去我妈那儿一趟。”
陈大庆说完就去老太太那儿了,推开院子的门,里面也很安静,陈大庆叫了一声,没人回应,这都是常事,也许老太太睡觉或者出去玩了,但是陈大庆一进屋,惊呆了,有几个老鼠趴在老太太的身上。
“妈——”,陈大庆大声叫了一声,老鼠跑了,老太太被吃了几个洞。
“对不起啊,儿子来迟了,”陈大庆说着眼泪哗哗的流,跪在土炕边。
一家人赶忙过来收尸,一边哭一边办理丧事。
陈俊南流着眼泪对父亲说了昨天的事,陈大庆擦擦发红的眼睛,说,“这就是在告知后事呢。”
“我昨天还嫌我奶奶唠叨,没想到这点。”
“俊南,不怪你,论谁都想不出来,”陈大庆安慰着说。
下午,一家人忙着处理后事。
“都是郭红的晦气造成的,这一个月来咱们处理了两个丧事,”陈大庆说。
“郭红的命就是硬,把什么都冲干净了,”陈如说,“咱们家的丑事都给抖出来了,现在好了,以后清净了。”
两个人低着头,陷入一片沉静。
村里人开始讨论两个人家,真是丝丝连着。
郭红准备着上学需要的东西,刘贺花走过来,说,“小红啊,你现在有身孕,去上学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的妈,放心吧,这么近,我随时可以回家,而且预产期是过年的时候,那时候都放假了,也不影响功课,我再自己带个家教,而且我手里还有积蓄,不会有问题的,大学时间比较松一些。”
“你学的哪个专业来着?”
“汉语言文学。”
“小红啊,你千万别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所害怕,都是陈家传出来的,啊,没事的,有妈在。”
“这么多事都扛过来了,我去上大学之后两根还清净了呢,”郭红说,“倒是小栖,如果她走了,你还会想她吧。”
“想啊,小栖还是跟着自己的亲姥姥和姥爷好,人家条件那么好,咱们比不了。”
“妈,”母女两个人相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