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
姬古原对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张脸，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张陪伴了他好几年的脸，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所以，他还没有死？
不知为何，在知道自己没有死之后，姬古原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沉重。
原以为自己可以换一个命运，但发现一切如初，怎样都是叫人内心难以解脱的。
“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像是撕裂了姬古原的脑袋一般，将还在游离中的他瞬间拉回以往的记忆中。
“公孙！”
公孙？大量的记忆让姬古原来不及对这个称呼作出任何反应。
公孙古原，是镇国公府家的公子，因为从小便爱习武，十岁时就跟着舅舅上战场，身积数次战功，可谓是功勋赫赫，被封为骠骑将军，年二九。家中有一胞妹，名叫公孙衹安，被封为绮月郡主，年二七。这次因为自己所处的西国与南国又发生战争，所以被派到两国交界处，一人带领这次战役。而此次公孙古原带的心腹中有一人，也是这里唯一他信得过的军师，祁鲲。祁鲲，字北冥，是镇国公的心腹之子，常年跟着公孙古原在外征战，虽没有正式官职，但凡是两国的士兵，没有不知道公孙古原身边的军师祁鲲的。
而这次是因为公孙古原没有听祁鲲的谋划，想带少量士兵夜袭地方军营，结果因为士兵中有一人泄露行踪，而身负重伤，被人扛回的军营。
“北冥，扶我起来。”
姬古原在接收这段记忆之后，再结合醒来之前脑海中的那句话，大抵是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便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模仿着公孙古原的语气说话。
祁鲲心下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差点真的以为公孙古原出什么事情了。
祁鲲按照姬古原的话，将他扶起来。
两人对视之间，不知为何，祁鲲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哪里不对劲？称呼。是的，以前公孙古原叫他都是直呼姓名的，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字。
“司马说，你伤得很重。”
“还行。”
其实这也只是他的托词，真的跟祁鲲说的差不多，伤很重，也真的好痛！
若非从公孙古原的记忆中得知，祁鲲本身就是个性情冷淡、孤傲之人，怕是都会以为祁鲲是对他有哪里不满意，或者说是在生他行事鲁莽的气呢。
“这次偷袭不成功，战事怕是会提前。”
“······”
这时候姬古原哪里还敢说话，他现在可是公孙古原，自己做的错事，还有可能给人家留下一个西国人都是阴险小人的印象。所以姬古原真的是乖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的伤？”
祁鲲这个眼神他可明白着呢，就是问他伤势到底严不严重。
姬古原试着活动一下脚，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伤得重不重的问题，而是他的脚僵得他根本就动不了。若非是公孙古原的体格不像他这么瘦弱，他都快要怀疑这身体到底是公孙古原的，还是他的。
这不对呀，既然是公孙古原的身体，那为什么他会活动不了呢？难道说是神经上的习惯性反射？
“怎么？”
祁鲲略带着急的语气让姬古原有些不淡定了。他可不傻，听得出来刚才北冥的意思是，如果你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准备准备，该领兵上战场了。
他可不觉得他一时半会就可以克服这种神经性的习惯反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公孙古原的身体是习惯了常年带兵的，但他不是呀，这上战场他可是头一回。
关键最终要的是，他这种从来没离开过病床的人，没有习过武。
他上战场干嘛？
送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