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持续的追击三里,便已经是人的一个极限了。
在富世镇前停下脚步的王佑安,开始整理队伍,统计战果了。
战果空前的辉煌,杀敌三百六十五!俘虏七百八十六人!
还有几百号人不知去向,想来大概除了有百多人逃回了富世镇以外,其他的应该是四散的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伤亡虽然不大,但还是也有一些的。
除了被王佑安、旺财和狗娃分别斩杀的五个逃兵以外,追击的过程中,也发生了一些伤亡,死了十一个,受伤了三十七个。
听着旺财汇报战果和伤亡情况,刚刚差点经历生死时刻的王佑安直想骂娘!
“特么的!要不是老子红了眼!咱哥俩这一人百十斤,就交代在这里了!回去给来老子死命的练!直接上实战!练死了也比这种窝囊死的强!”
“确实该上些针对性的训练了!咱们三兄弟都没有什么训练的经验,练了几个月,平常还看不出来什么。这一打,问题全出来了。”
旺财也是赞同道。
“回去咱们开小队长会,全都给老子总结教训,针对这情况,咱们们回去重新制定训练内容,再有训练,直接朝死了练!”
王佑安仍然的在愤愤不平。
“朝死了练倒不至于,太过极端了容易物极必反。不过以后,针对性的训练还是要赶紧上的。”
听到王佑安的抱怨,旺财还算是理智:“这些还可以以后再说,这富世镇就在眼前的,到底怎么解决,还是要大哥你拿个主意的。”
王佑安也不过是情绪激动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旺财说的这些话确实有道理,这些王佑安还是懂的。
所以,王佑安也就没在直接练死的话题上再多说什么,直接接着旺财的问话开了口。
“老子想跟他们来和平演变,结果他们倒先动起手来了,真特么的能闹腾!”
“毕竟是本乡本土的,吃像太难看了也不好。”
“在战俘里拉两个人,去给刘德福他们传话。”
“限他们几个半个时辰之内滚过来见老子,否则老子直接屠了他们全家!”
“经过这么一下,料他们也不敢不来!”
“你还别说,这次来上这么一下子,倒是省了咱们不少的麻烦。本来还想给他们些甜头的,这次直接都可以节省了。”
已经平复下来的王佑安,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旺财配合的笑了笑:“这样一来,确实可以比咱们的既定计划节省不少。既然大哥这样吩咐,我这就去下去安排了。”
“也好,你去忙吧。”
……
食盐的买卖,自春秋时期,齐桓公姜小白依照管仲的建议,开始食盐专卖以后。
又经过了汉武帝正式确立了全国范围的盐铁专卖。
自此以后,中国历朝历代,绵延超过两千多年的食盐专卖历史便诞生了。
历朝历代,食盐作为一种调剂政府税收和天下财富的手段,历来都是在源头上抓起的。
国家专卖,出厂即行收税,罕有例外。
不过,王佑安现在所处的时期,便是那罕有例外的罕有时期之一。
自东汉末年天下混乱开始,虽然经过了魏晋时期短暂的国家统一,但中央的统治力也大为消减。
于是,食盐的税收问题,便成了一种现今这种很奇怪的状态。
在各家军阀的统治区内,有的地方实行专卖制,有的实行进税制。
现今天下,实在是太乱了。专卖制名存实亡,各家收各家的进税制便成了主流。
所谓进税制,便是碰上一次收一次的税。
过我的地盘,我就收税,管你以前交没交过,反正到我的地盘买卖,我就要收你的税。
这种混乱的局面,便造成了这么一种颇为奇怪的现象。
也许,有人卖的盐,从未被收过税。
也许,有的人卖的盐,可能被来回倒去的收了十次八次的税……
再加上货币制度的混乱,汉代各个时期各个区域铸造的五铢钱大小钱和各家势力私自铸造的小钱同时流通。
所以,就造成了除开青盐这种高端产品不提,普通食盐,在产盐区域,可能只卖一两个大钱一斤的也有,偏远区域一两百个大钱一斤的食盐也时有发生。
总之,食盐这种商品的价格,极其混乱就是了。
今天,王佑安要跟刘德福他们讲得,就是这盐法。
专卖制虽然已经名存实亡,可也没有那个文件明文规定废止不是?
“马先生,这贩卖和生产私盐,该当何罪啊?”
端坐在刘家大堂之上,王佑安喝着刺梨水,看都没有看被押在堂前的刘德福几个,直接冲着司马亮慢悠悠的开口了。
对外司马亮还是自称马亮,毕竟司马这个姓,在如今这个时代,太过敏感了。
“回禀主公!依律,当钛左趾没入其器物。其情重当徒或刑,再重,当殊。”
“钛左趾”就是在左脚趾挂上6斤重的铁钳。
“没其器物”就是没收生产工具,煮盐的工具,现如今可是相当值钱的。
这句话翻译成后世的话就是,贩卖私盐,按照法律应该在左脚趾挂上6斤重的铁钳示众,并且没收犯罪工具。
情节严重的,处以直接流放或者挖鼻子砍脚趾之类的肉刑。
最后这里的“殊”同诛,情节特别严重,直接砍了。
“武装攻击朝廷军队呢?”
“袭官军视同谋大逆,依律当弃市、腰斩、具五刑,夷三族。”
这个更好解释。
说白了就是,袭击朝廷官员或者军队,视同谋反,直接砍头、腰斩直至五马分尸,并且还要杀父族、母族和妻族三族。
古代律法对于犯人,尤其是谋逆这种大罪,那是相当残忍的。
诛三族这种刑法,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了就算数。
标准流程有六步。
这上来第一件事,先是在所有人额头上刺字示众。
然后又是剜掉鼻子示众。
接着是割掉手指脚趾示众。
然后又是乱棍打死。
这还不算完,死了还要将死尸的头割掉再示众一道。
最后,把尸体剁成肉酱继续示众,这才算最终结束。
总之,为了防止人谋反,充分起到震慑的作用,那是怎么恶心人,怎么血腥怎么来。
充分的向人们展示,各种如何突破人类心理承受极限。
听到司马亮这样的答复,除了刘德福以外,其他几位东家直接都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刘德福倒也光棍,直接面色不改的说道:“大人想要怎么处罚,直接说了便是!我等愿献出全部家财,用以赎罪,还请大人饶命!”
聪明人!
王佑安喜欢。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了,什么朝廷啊,什么律法啊什么的,还不就是块遮羞布?
想用的时候拿来用下,不想用的时候还不就都甩到一边去了。
要想杀人,王佑安直接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现在这种情况,无非就是索要好处的时候。
这一点,刘德福这个聪明人,在王佑安召唤的时候,便已经看出来了。
之所以王佑安把他们从镇外又被拉回这自己大堂里,又演上这么一出戏,还不就是想吃像好看点吗?
不过既然演戏嘛,还是要演个全套的。
听到刘德福这样的回答,王佑安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始思想教育工作。
“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本官也不愿把事情做绝。”
“但是,有罪不可不罚!”
“如今朝廷正是用兵之时,非常时期,当以非常处理。”
“本官念及乡土之情,便就此网开一面。”
“既然,刘东家愿意以家财支援朝廷用兵,本官便也同意了吧。”
“其余几位罪人,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