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大沱江!预备唱!”
在队伍边上,王梁打着手势高呼着。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大沱江!保和平,为人民,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敌打匪打败土匪恶霸野心狼!……”
整齐响亮的歌声响了起来。
……
就在王佑安的队伍宣誓出征的时候,猫儿山的水贼山寨里大堂里。
刘大麻子和他的几个主要弟兄们,也在热烈的商议着。
刘大麻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
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流浪儿,因为脸上长了一脸的麻子,所以小时候就被人叫做小麻子。
长大了以后,自然也就变成了大麻子。
以前的时候,整天为了吃口饱饭而拼搏着,名字什么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大麻子小麻子的叫着也没什么。
可是,等刘大麻子拉起队伍来以后,自己都成了山大王了,自觉也就有了些身份地位,再被人大麻子大麻子的叫着,也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于是乎,在请教了读过几天书的军师以后,大麻子便有了姓名。
跟汉家同姓,而且还起来了个颇为文雅的名字,叫刘芝蕴。
可惜,这名字没什么人能记得住,最后还是被人大麻子大麻子的叫着。
不过,与以前稍微有所区别的是,在大麻子前面又加了个刘字而已。
“军师,这次那个王掌柜非得让咱们活捉那个什么狗屁校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刘大麻子灌了口酒,放下酒碗以后冲着他的狗头军师问道。
一身青衫,一副美须,长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狗头军师,一边梳理着那副美须,一边的开了口。
“大当家的,为何此次那江阳城里的王掌柜指明要活捉那姓王的校尉,我等现在根本无需猜测。”
“大当家的只需知道,那姓王的校尉根本无甚根基,且只有百多人用泥腿子组成的乡兵即可。”
“反正,无论是冲着我等要靠王掌柜出货,断然得罪不起,还是冲着王掌柜所出百贯银钱的悬赏,我等都要出手将其擒获。”
“至于为何如此,等擒获那个王校尉以后问问清楚不就明白了?”
听到这个颇有几分气度的军师这么说,刘大麻子一想也是,随即一拍桌子说道:“军师所言那个什么……哦对!那个什么甚是有理!”
“那十字坡到咱们猫儿山有五十多里。”
“王掌柜送来的线报,那帮泥腿子怕咱们江上的厉害没敢走水路。五十多里路,走旱路的话,怎么也得明天晌午才能到咱们了。”
说道这里,刘大麻子又灌了口酒,才接着吩咐道:“皮蛋,二麻子!你们俩吩咐下去,今天弟兄们大鱼大肉的管够!”
“今天都给老子吃饱喝足了,明天卖把子力气的时候谁要敢给老子拉稀,老子我锤烂他两个卵子!”
“好嘞!大哥您就等好吧!”
“不用大哥你来,明天谁敢拉稀白带,不用大哥动手,兄弟我就给他把卵子锤烂喽!”
另外两个当家的,乱七八糟答应着走出去吩咐了。
……
按照王佑安兄弟三人既定的安排,这次出征,打的就是个兵贵神速。
务必做到一击必中,要是一击不中的话,立马撤退,决不能给他们两个山头相互串联的机会。
此时的王佑安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因为王大掌柜的消息传递,两座山头上的水贼精锐都已汇集到了离他们较近的猫儿山上。
当然了,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因为对王佑安他们行军速度的错误预判,此时的猫儿山上还正在吃喝的正爽。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一次,上天算是对王佑安他们着实不薄。
即将月上中天的时分。
伴随着明朗的月光,王佑安带领着他的队伍,来到了猫儿山下。
按照本来的安排,现在应该是在猫儿山下安营休息。
休息半夜以后,明日一早攻山。
半天时间,打得下最好,打不下立即撤退。
撤退的以后,等到那帮水贼两山汇合再行追击,就算追上自己也是明日傍晚时分了。
在这个普遍都有夜盲症的年代里,想要在晚上追上自己的队伍那是纯属做梦。
自家队伍吃了一个多月的猪肝,那也不是白吃的。
到了晚上,那群山匪要是还敢追,那也是正中王佑安他们的三号攻击方案。
“什么鸟情况?”
到达猫儿山以后,例行的放出去了几个探子上山探查。
结果才不到半个时辰过去,正在指挥安营扎寨的王佑安就接到了探子的回报。
“山上的寨子连门都没关?!里面的人睡的到处都是,还有些人正在吵闹着喝酒,而且都醉的差不多了?!”
再三确认以后的王佑安,仍然有些不敢确定的再次问道。
又一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王佑安直接就愣住了。
待到出去打探的几个探子全部回来,王佑安和旺财又是再三的确认以后,两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相对笑了起来。
这几天来,兄弟三个反复的不断推演,各种困难情况想来几遍,还真就是没想过,这幸福回来的这么突然。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整理队伍出发,有这等好事送上门来,咱们也不能客气不是?!”
反应过来的王佑安着急忙慌的安排了起来。
山上的情况和探子的回报基本差不多。
一马当先的进入山寨以后,映入王佑安眼帘的就是醉倒一地的酒鬼,几堆火堆还在烧着,横七竖八的山贼躺的到处都是。
吩咐王四娃指挥着一队人马,直接拿绳子把地上醉汉都给绑上,王佑安和旺财带着其余的人马,朝着山寨里那些或明或暗的建筑摸了过去。
前边的剿匪过程,出奇的顺利,基本就演变成一场捆绑演练了。
忙碌碌了接近半个时辰,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
除了急于表现的王梁,在伙房被个半大老头给一棍子开了瓢以外,再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
坐在灯火通明的山寨大厅里,王佑安和旺财两个,面对着这过于异常的顺利,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老二,你说,这些山贼吃吃喝喝的,都喝多了也勉强说的过去。可为什么整个山寨里都是些壮年汉子,没有一个老弱妇孺啊?虽然还有统计,貌似咱门得拿下了有三四百号了吧?”
相互对视了许久,还是王佑安先开了腔。
“是得有三四百号人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老弱妇孺,就只有等那些人清醒了才能知道了。”
听到王佑安的问话,旺财这才开口:“这么些人都醉的迷迷糊糊的,被绑了还都没人醒,实在是不好问啊。”
“也只有等有人醒过来再说了,本来还有个清醒点的半大老头,还被黑皮给一枪捅死了,也没法问了。”
王佑安也很是无奈。
“这不是那人一棍子打梁老头脑袋上,黑皮看他爹挨打也急了吗。”
“也是,我爹要是让人给来上这么一棍子,我也得恨不得杀了他。”
“大哥,光想也没用,等吧,等明天一早就什么都知道。”
“也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