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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

子衿交完钱,又回到了第一排,班主任看人来齐了,交代了几句。子衿知道这几句绝不是简单的几句,“我介绍一下,我姓王~~明天军训,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半结束。下午两点到,五点半结束~~”子衿听完关键的,就开始神游了。果然,班主任说了一节课。

赵女士拎着买好衣服进去,才想起来她连子衿的班级都不知道,于是去公告栏那挨着找。她先看到了三班的张清泽,想着要不直接给那孩子送过去,毕竟以子衿马虎的性子,能把这事儿忘了。

找到三班,见下课,问了靠门的同学。这同学也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他?转头喊了声张清泽,班上那些女生唰的把目光聚到清泽身上。“这是他妈妈吗”“好有气质啊,难怪他这么气质非凡”“婆婆可真好看”一男同学学着那帮女生花痴样,这可把女生们乐坏了,说“我们不跟你抢”哈哈哈。

清泽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是阿姨,赶紧出门。

“阿姨好”清泽礼貌的和赵女士打招呼。

“这是你的衣服”赵女士也礼貌的给清泽递过去,却看到了子衿的背包。清泽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她拿包给我先挡着”。说完,把包取下来还给赵女士。

“阿姨,我先去换衣服了”

“哦哦好,快去吧,阿姨去找七七去了”

“嗯好,哦,对了,阿姨,我把钱给你”清泽才想起来,钱还没给。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给,是七七先弄脏了你的衣服,怎么能要你的钱。你还是个学生,你可千万别给那丫头啊,不然又给花了买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

“哈哈,我知道,我不给她”

“行了,快去换吧,阿姨先走了”

“阿姨再见”清泽边走边嘀咕“七七,小名吗,怎么跟我家一一的名差不多”

赵女士找到三班门口,一眼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闺女,见她那懒散劲就来气。

“沈子衿”

“就不能小点声”子衿小声埋怨。这会儿,班上不少人瞧着她。

“包给你,我把衣服给那孩子了”

“怎么不先找我,手这么快”子衿吐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转账是吧,人家转给我了,别想了”

“啊”子衿备受打击,还指望着买周边呢。

钟女士看着自个儿闺女恨的那样气的想笑,“你还太嫩”。

子衿垂头耷脑的回到教室,敢情她啥好都没捞着,还被人又是推又是怼的,心想着还能捞一笔,结果倒好,哎。

“一步错,步步错”子衿趴在桌上,浑身没劲。

中午放学,子衿背着包,手拿军训服出了教室。到了三楼楼梯口,见一群女生围在一圈,今天不巧,她没心情凑热闹。清泽被一群女生要微信,眼尖看到子衿,为了摆脱这群人,发自肺腑真情实感的喊了句“姐,我在这”。

听着声音无感,但这句姐姐她记得。回头一瞧,嗬,张清泽被堵在最中间,一群女生张牙舞爪的,甚是壮观。这不叫还好,一叫子衿成了中心,一群女生直喊她姐姐。

“别别别,我受不起”说完就想着赶紧逃。清泽趁着女生们转系视线的功夫,赶紧冲出人群,还不忘拍下子衿,“快走啊,愣着干嘛”

子衿也没反应过来,就清泽说啥她干啥了。自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走到车棚,才想起来,自己没车,光顾着跟着张清泽了。

“不至于吧,这点场面就吓着了”清泽打趣道。

子衿这才反应过来,直接开骂“你有病啊,把我拖下水,谁是你姐”子衿指着清泽鼻子,那关过往的人。

清泽着实被她的迟钝逗笑了,“不是,大姐,你才反应过来啊,敢情你这一路都没想明白,我一点就通?”

“你还大爷呢你,嫁祸他人是要遭天谴的知道吗?没见过这么缺德的”子衿骂的直咧咧。

“淡定,我让你成为全场焦点不好吗?嗯?欠你一个今天,还你一个未来”

“还欠我一个今天,你欠我一件衣服钱,还我一个金矿,金矿知道吗”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清泽喊她头都不回,“七七”子衿一个回头,“闭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我家一一告诉我的”清泽一本正经的胡说。

“一一,谁啊,我不认识”子衿一脸疑惑,她从来没有一个叫一一的朋友。

“有空我把他介绍给你,特别帅”说完,骑着哥们的车走了,还不忘说句“再见”。

“神经病,我就没认识过帅哥”不过,子衿还是想知道是谁。

这会,她爸在校门外举着把伞,一个大男人举着把太阳伞,着实引来了一些异样的目光。

“爸,怎么是你来接我,妈呢”

“你妈说不想来,别站在太阳里啊,来,伞拿着”说着,把伞递给子衿。

“嘁,我还不想看到她呢,中饱私囊”子衿撑着伞边走边吐槽赵女士。

“你这钱都你妈赚给你的,怎么还成贪官了呢”沈爸对女儿吐槽她妈早就习以为常。

“哼”子衿不想理老沈,就知道替她说话。

午后,天气依旧闷热,正值烈日当空。地面像是被锁在火炉中,舔着干裂的嘴唇。蒸汽波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人困在屏障里寸步难行。树叶也停止摇曳,似乎知道人类专属的秘密,心静自然凉。

子衿从进校门开始就一路狂奔,老师要求提前五分钟到班,这会都1:53了,即使她跑步再好,也不敢保证准时到。还好,后门开着,“我去,又剩第一排没人,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成天坐后排,是来学习的嘛”。子衿不情不愿的又坐到了第一排,还是讲台前那个座位。这可是风水宝座,一般人真没这机会。

子衿坐下来没多久,班主任带着两位身穿迷彩服的教官进门。笔直挺拔的身姿,黝黑的肤色,棱角分明,一片掌声响起。子衿觉得他们很眼熟,却又说不出来。

教官简单地介绍了自己,下面则是提问环节。一群男生争相提问。

“教官,你们在军校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唱军歌”

“那训练苦吗?我也想去当兵”

“先苦后甜,万事开头难,习惯就好”

~~

子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同桌还打趣道“这么吵都能睡着,神人”突然,教官一声嘹亮的嗓门,硬是把子衿吓醒了。

“吓死我了”子衿下意识的擦了嘴角。

“终于醒了?”

声源来自于子衿的同桌,子衿勉强的“嗯”了句。心想:管你什么事?

可没想到,这人是个自来熟,“你中午没睡吗?”子衿最讨厌自来熟,但不想第一天就撕破脸。还是应声“嗯”了句。

这人还真没眼力价,“你叫什么啊,我叫关南山,这名字古风吧,是不是有种道士下山的感觉”这人自说自话个没完,子衿忍不住喊“停”。

“我叫沈子衿,没错,青青子衿”钟南山刚想说话,可子衿的语速容不得他插嘴。

“我性子恰好和这文艺的名字相反,本人不好惹,谢谢,保持安静”子衿说完做了个嘘的手势。

关南山见她这么直接,一定特有趣。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了解。

他闭眼做了个明白的表情,子衿见他不说话了,就趴在桌上睡了。

子衿的侧颜把高鼻梁凸显的更加有致,一双犀利的眼睛闭上时遮盖了本有的光芒,碎发随意的搭在长长的睫毛上,他很想拨开,但没熟稔到好朋友的程度。这张岁月静好的脸他想定格。如果说一见钟情,那样显得太虚无。倒不如说他更想了解这个名性不一的青青子衿。

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容易为一个不曾谋面的人心动。一句话,一双明眸,都可能成为磁场,吸引着你。炎炎夏日,她如一潭清泉,沁人心脾的舒凉。

直到下课铃响,才把子衿从睡梦中拉醒。睁眼,一张大脸以同样的姿势映入眼帘。

“你有病啊,睁眼睡啊,吓死人”子衿吓得向后一缩。

“我刚睡醒,正好你也睡醒,你说巧不巧”关南山贫嘴的功夫和张清泽过之而不及。

子衿白了他一眼,“耍嘴皮好玩是吧,臭道士”

关南山咧嘴笑着说:“你居然还记得我名字”

“我难道睡了一觉能忘了不成,真逗”子衿撇嘴。

“我是挺逗的,超幽默,很好相处,乐于助人~”钟南山这嘴真是开了闸,滔滔不绝。

“停停停,你这嘴是租的,着急还吗?”子衿回怼。

“哈哈哈,你怎么一口一个段子,哈哈哈”关南山觉得子衿越发的有趣。

“我是德云社的关门女弟子”子衿越是一本正经的说,越是能逗得南山捧腹大笑。

“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不然你要进四院了”说完,班主任进门,见关南山笑得不能自已,打趣道“第一天上学这么开心啊”。钟南山陪着笑脸回答“对啊”。

子衿见他不要脸那样,不想搭理他。反正这个班是临时组的,军训后还得换班,肯定不见了。子衿就是这么自信,肯定两人以后见不到面。

世界真大,遇不到喜欢的人;世界真小,碰到不喜欢的人。

终于熬到放学了,“再见”关南山笑眯眯的和子衿说。

“再也不见”子衿头都没回。

“明天八点直接去操场集合哦,进操场门就是我们营,靠南边”看着子衿直接走了,南山提高嗓门,“别忘了啊”。

其实子衿都听见了,嫌弃的撇了撇嘴,“真啰嗦,我不知道能怎样,教官吃了我不成”。子衿低估了教官的胃口,真把他惹急了,谁都吃。

第二天,子衿果然没让人失望,从进校门又是一路狂奔。可这次终点是操场,没个五分钟小跑到不了。

“我去,这操场怎么这么远”边跑边喘着粗气。

“哎,这呢”关南山见她快迟到了,赶紧发出定位。果然,就在进操场处,这个关南山没骗她。子衿闻声见南山站在最后一排靠进门的地方,一脸傻气。“就不能小点声,是怕别人不知道她迟到吗?”子衿弯着腰,偷摸着从最后一排钻到第二排。

子衿还真冤枉南山了,虽然他说话不着调,但是很热情。在子衿眼中,这种热心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可不是那耗子。

“对不起啊,我站这行吗”子衿和旁边的女生打招呼。

“可以”女生笑得很灿烂。

“你叫什么名~”子衿还没问完,教官一句“安静”堵住了她的嘴。子衿不敢再教官面前造次,回去就定个闹钟。别看她嘴硬,实际特怂,遇到个不好惹的连屁都不敢放。也就看人家南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欺负,要是搁张清泽,早就舌战八百来回了。

“一,一,一二一,脚抬高,别放下”

“别动,我没喊停,谁都不准动”

“后排的男生精神点,没吃早饭啊”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天啊,我感觉我要死了”子衿两手往后一撑,双臂支撑着重心。头仰着,心想着赶紧来一场倾盆大雨,把这片操场淹没。

“我也是,我也是”关南山突然钻到子衿身边,吓得子衿往旁边女生那一靠。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子衿很是抱歉。

“没事,哈哈”女生摆摆手,表示没事。

“对了,你叫什么啊”子衿故意晾着南山,不搭理他。但这招对南山还真没用,“美女,你叫什么啊”子衿问完,他也问。

女孩不好意思,第一次有男生这样和她搭讪。“额,我叫孟楚,你们呢?”

子衿来不及回答,南山抢先一步说:“她叫沈子衿,我叫关南山,这名文艺吧”

孟楚见南山和子衿挺熟,“你们两是好朋友吧,是初中一起升学的吗?”

“对~”子衿一把捂住南山的嘴,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两不认识,还没你熟呢”。南山紧拧着眉头,赶紧摇头否认。心想:什么啊,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怎么还没她熟呢?太伤人心了吧。

孟楚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有趣,像是青梅竹马,但子衿说他两不熟,就没敢说。其实南山不是说不过子衿,而是让着她。孟楚见他戴着一顶迷彩帽,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脸并不是棱角分明,微圆偏白,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

“现在是放松时间,你们有什么才艺可以表演一下”不得不说,教官的低音炮真是百听不腻。“不好意思的话,我就随便点人啊”教官见没又自告奋勇的,就放话“威胁”。“今天谁迟到的”教官问道,看向子衿。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子衿心想不妙,她不知道除了她还有谁迟到。她朝教官看了一眼,结果教官一直等着她主动站起来。子衿吓得赶紧收回眼神,心里忐忑不安。南山看子衿半天不站起来,急的准备自己上。

可子衿最终还是站起来了,顿时一片掌声。子衿心里苦笑:现在倒是积极鼓掌啊,刚刚你们咋不上啊,嘁。

“你倒是诚实啊”教官打趣道。“如果你表演的精彩,那就算将功赎罪吧”下面一排看热闹的哈哈笑出了声。

站在教官旁边的子衿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了豁出去没别的办法了。“那我就唱首歌吧”子衿绝对是迎难而上代表中的佼佼者,刚刚还很害怕,转眼摆出了歌手的架势,整个变幻行云流水。

“三连的,三连的~”子衿听到有人在喊他们连。不仅她奇怪,教官和整个连的都看向那个教官。只见那教官随即问“要不要一起表演一个,我们这也有个代表”。子衿心想:这感情好,一人独唱变成双口相声,一起丢脸也不错,至少有个伴儿。

“可以不”教官询问子衿的意见。子衿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教官看这丫头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以,你们过来”三连教官喊道。

那教官带着一个连的过来了,这阵势把子衿吓怕了。“我去,不是那人过来一起给我们连表演吗?怎么惊动了两个连,我去,我去”子衿吓得连爆粗口。

只见那教官领着一个连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但在教官旁边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子衿没戴眼镜,那么远只能看个轮廓。那人见子衿眯着眼,走到她跟前,招了招手。子衿惊得张大了嘴,“把嘴合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没等子衿缓过神,那人又说“我这么秀色可餐吗?”

“闭嘴,张清泽,真是冤家路窄啊,这都能遇着你”子衿小声怼道。

“整个年级就480人,这概率也不大啊”清泽和子衿拌嘴,就是为了让她生气,自己开心。

这边,五连教官给三连教官介绍他们连的张清泽。

子衿气的不行,突然前排一女生说:“这不是张清泽你姐姐吗?”你说巧不巧,就这么点声音,愣是被教官听见了。俩教官相视一惊,心想: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啊。现在怎么整?跟着党走。

“你们两人是姐弟?”五连教官忍不住问。

清泽吃了闷亏,可子衿也没开心到哪去。原来一句下意识的姐姐,现在好了,两个连的都知道了。

这时候,三连教官感觉不对劲,问“你叫沈子衿,他叫张清泽,表房的?”子衿心想:这教官真八卦,问这么多干嘛,她都没想到这层。

“我两父母是世交,从小玩到大,她比我老,我叫她姐”最后一个字,清泽差点把舌头咬了。

哈哈哈哈哈哈,连教官都被逗乐了。子衿气的揪着清泽胳膊,咬牙切齿的嘀咕“你就不能把老换个词,你没觉得你的用词夸张吗?”清泽以前和子衿斗嘴都没见她脸这么红,心想:这丫头还知道害臊,哈哈。下意识的拍了拍子衿的后背,假情假意的安慰道“没事,姐弟出征,寸草不生。”

子衿用手拍掉他的胳膊。这边女生又起劲了,“我就说嘛,他两是认得姐弟”,“还真是,难怪两人不像”,“长这么帅,外头认几个姐姐妹妹的正常”,“没错,不然白瞎那颜值了”,那连男生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的说:“长得帅的男的就可以胡作非为啊,你们女生什么脑构造”结果被一群女生围怼,“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也长这么好看啊”,“就是,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吗”。这后援会的谬论全都源于张清泽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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