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阿烁就跟着筝瑶。
陪着她见证了一个个部落的兴盛衰败,也见证了第一个王朝的建立——夏朝的建立。
阿烁发现,无论筝瑶进入哪一个部落,哪一个部落都会把她封为敬上宾。
她似乎不应该是一个部落的大祭司,而是整个部落唯一的大祭司。
她很少出手,却从未出过错,她仿佛是天生为这个而生的。
她性子很冷,像是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她性子虽冷,但是那些部落态度还不错。
虽然算不上什么和颜悦色,但是绝不会出现什么类似讽刺不屑的神情。
唯一一次见到,似乎是禹的儿子姒启杀了伯益,夺了王位后。创立世袭制时,请筝瑶为其祭天,以昭天意的时候。
当时筝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然后辞去了大祭司一职,找了地方开了家店,卖东西。
阿烁后来问筝瑶拒绝的原因,筝瑶讽刺一笑,“呵,伯益原本是天道认定的部落首领。然而姒启杀了他,夺了王位,违了天道,这报应会应到他的后代上。”说完,她又冷哼道,“这天道真是矫情,明知道本该由部落到世袭制王朝,却偏偏又要给他难受。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
阿烁跟着筝瑶很多年了,自然也明白她口中的天道到底是什么,也明白这天道的厉害,但是也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天道怕筝瑶。
每次筝瑶骂天道,嫌弃天道,天道连吭都不吭一声。感觉就像是父母骂孩子,孩子一点都不敢反驳。
也许是筝瑶的预言准确,夏朝确实波澜起伏。先是太康失国,再是中康复国,这倒使夏朝有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然孔甲乱政后夏朝的统治日益衰落,最后姒桀亡国。
不过,那时候的事情,阿烁和筝瑶是在路上打听到的。因为那时候的阿烁和筝瑶已经在一座山上了。
筝瑶将阿烁放下,“阿烁,你在这多等些时日,时间到了,他自会出现。”
阿烁点点头,表示明白。次日,筝瑶就离开了。
阿烁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这里慢慢有了村落。
她那时已经可以化形了,偶尔会化形下山。
那时候,她遇到了他,也许是前世姻缘的缘故,也许是筝瑶给他们牵的姻缘线。他们在一起了,然而,他毕竟是人类,寿命有限。
阿烁想去求筝瑶,但却被他给拦住了,“阿烁,我好像记起那时候的记忆了,我们在山上生活的很快乐,你特别喜欢碧珠树的果子。”
阿烁不禁捂住了嘴巴,“你……”
他拉着她的手,他满脸皱纹,她却还是一副青葱美好的样子,“阿烁,不要再为我去触犯天道了。”
他抚摸着她面容,“阿烁,我要走了,你不要再守着我了,放下执念,好好活着。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不希望你能忘记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烁泪流满面,“焱郎,不……”
他的手缓缓滑下,阿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死亡,却无能为力。
“不……”
阿烁的头趴在他身上,发出悲哀的哭声。
那段时间,每个上山的人都能听到悲切的鸿雁般的哀鸣声,闻者,皆都泪落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