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宇文士及还是选择了权势对吧。”宋芷圆十分肯定。
若是没有选择权势,就不会有再娶唐高祖以宗室女妻之,历任中书令、殿中监这些事情。
顾筝瑶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道:“确实是。其实,宇文士及若是选择出家做和尚,我会告知他南阳的位置,以及修书一封给南阳。两人大致能做这遁入空门的一双人。”
余悦摇摇头,“可惜夫妻二人千里相见,却为这权势而阻。”
顾筝瑶唇角微翻,“不止是是权势。南阳和宇文士及之间横着的不仅仅只是权势,更多的还是两人心中的那个隔阂。宇文士及明知宇文一族的打算,却和南阳只字未提,此为一隔阂。宇文士及明明可以带走宇文禅师,但他没有带走,让儿子惨死,此为二隔阂。”
顾筝瑶手指轻轻摸着青瓷花的杯沿,“其实南阳是个很洒脱的人,她对很多事都看的很透彻。她父亲的死,他儿子的死,她可以接受,但不等于她就没有怨恨。她怨的不过是宇文士及明明有能力却不救。而宇文士及心中有愧疚,对南阳的愧疚,对宇文禅师的愧疚。两人之间有隔阂,有难以开口的情感,其实只要面对面好好谈谈完全可以避免,但两人都选择了逃避。”
凝楚若有所思道:“若是宇文士及强势一点,他和南阳公主也不会落得天涯各一方的结局。”
顾筝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褚毓的关注点向来与其他人不同,“那南阳公主位列仙班又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光绪帝敕封公主为慈佑菩萨就可以吗?”
花悠道:“这个啊,确实是这样的。天子口含天宪,最初开始只有四色帝,后来西汉帝王刘邦又增加一个黑帝坛,才有了五色帝的。”
褚毓又接着问道:“那现在还有这些帝王吗?”
这次接话的不是花悠,而是顾筝瑶了,“有。有些人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只是不再像古代权利那样大了。他若是一心为民,那么天道便会依照他的意思,来办事。”
褚毓若有所思,“这么说,其实这东西有没有都差不多,除了一个人办事稍微顺利点,基本上是没什么区别。这不就跟,网游似的,杀boss结束后拼人品吗?”
顾筝瑶听了她的话,顿了顿,“差不多,不过是个人运气稍微好点。但帝王之相一百个人中未必有一个人,就算有,也未必能得天道承认。”
这时,一位年轻男子走进了知许阁,“那个,顾老板,我是之前和你在网上联系的人,你之前说的那枚白玉梅花簪,你卖不卖?”
顾筝瑶起身,“当然卖。”
她将盒子递给那位年轻男子,他打开一看,还真是和网上的图片一样。
“顾老板,这盒子是紫檀木,雕工是唐朝早期的,我在原先报价两倍买下了可以吗?”
顾筝瑶点点头,“行。你是刷卡微信支付宝还是支票?”
“刷卡吧。”
顾筝瑶让花悠去拿机子,他付完账,小心翼翼地放在袋子里,然后拜别顾筝瑶。
“那人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褚毓好奇地问道。
顾筝瑶笑道:“他是宁海市博物馆副馆长,姓文,也是A大的考古系教授。”
宋芷圆隐隐有种猜测,“他是宇文士及的转世吗?”
“是的。”
余悦感慨道:“他这算是圆了前世的一桩遗憾了。”
一桩吗?那可不止啊!
顾筝瑶意味不明地想着。
知许阁外的不远处,文教授小心翼翼地拧着袋子走着。
忽然转角处冲出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两人撞到了一起,文教授下意识护住袋子里的盒子。
那女子见了噗嗤一笑,文教授忍不住抬头,便看到一张容颜姣好的面孔,不禁顿住了。
此时夕阳已经退去,余晖散落下来,照在两人的身边,顿时,有一种淡淡地温馨围绕在两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