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歌向陈洛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心里这才有了些底,总归不像之前那样迷迷糊糊,一时冲动就跟着陈洛来了这座狼主墓。
宋安歌打着火把与陈洛继续前进,这条青砖墓道似乎也快走到尽头了。
陈洛没有忘记将刚刚宋安歌丢在地上的白饼捡起来,收回包里,喃喃道:“你们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一点儿不知道珍惜粮食。”
“沙沙”“沙沙”有什么声音忽远忽近,像是脚步声,又像是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
“小心四周!”宋安歌大喊一声,周边的墙壁上原本用来吸收火把光芒的黑色粘腻涂料此刻正在缓缓下滑,有一滴落在地上,滑动速度突然加快,一转眼快要沾到宋安歌的鞋子上了。
陈洛眼尖,将宋安歌向远处推了半步,总算是没有碰到。陈洛将泥浆与驱虫草的混合物滴在那一滴黑色涂料上,那黑色的东西仿佛被烫伤了一般,发出“次拉”一声,尖锐而又刺耳,随后才缓缓消失。
“那是什么?”宋安歌嫌弃的看着那坨消失的黑色液体,心道,还好自己没有沾上它。
“那其实是一种虫类的卵,就是会使我们进入昏迷状态无法清醒的那种虫子。”陈洛拉着宋安歌就运起轻功向前跑去,边跑边说着。
那种虫子喜爱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产卵,而墓道里的黑色吸光涂料则正好成为他们产卵的温巢。
那些虫子在这些涂料中需要缓慢生长三到五年才能长出翅膀,但是在产卵一年之后,它们便具备了那种神经性毒素,只要有人稍微碰到一点,就会陷入昏迷。
宋安歌回想起自己一行人刚刚进入时还用手去触摸了墙壁,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真是太可怕了,宋安歌突然有点想回家,本以为依靠自己多年考古以及文修的工作经验,下个古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自从来到这里,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
“这虫子害怕泥浆?你还有多少?”宋安歌一边运起内力跟上陈洛,一边问道。
“我刚刚为了叫醒你,给你用了不少,现在只剩下这些了。”陈洛无奈苦笑着,将自己身上斜挎着的一个小袋子摘下来扔给宋安歌。
宋安歌接过手,这布袋是用鹿皮制成的,看起来本应是陈洛的水袋,现在成了一个保命的泥浆袋。长度大约二十公分,宽十公分,不大不小,但面对四周而来的黑色涂料显然是不够的,还是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容身之地。
宋安歌将水袋收好,墓道也走到了尽头,是另一处墓室。
宋安歌与陈洛二人被逼无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闯了进去。
而后立刻关闭石门,但那些黑色的液体仍然源源不断的从石缝里渗过来。
“快想想办法!这样是抵抗不了多久的。”宋安歌有点着急,但陈洛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
宋安歌一边用火把驱赶着它们,一边观察着四周,看看墓室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这应当是一间耳室,因为空间狭小,并不大,所以被称为耳室。一般用来放一些墓主人日常所用的陪葬品。
这间墓室除了一些小型的锅碗之外,还带有灶台之类的厨房用具。看来这位狼主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领主,对于美食还有一些要求。
不仅如此,这耳室的角落里还有两具尸骨,形态各异,但都是以安静平和为主,感受不到那种临死之际垂死挣扎的痛苦。
这两人既然是在厨房,应当就属于狼主的厨师,以这中安逸的死法来看,如果不是自愿,就是被安乐死,这狼主似乎还有几分人性。
但中原以大西国为首的国家,已经推翻了丧葬以活人陪葬的风俗,改用陶俑,看到这里,宋安歌还是唏嘘不已。
陈洛看着刚刚还着急忙慌的宋安歌此时看到墓室又小心翼翼仔细观察的样子,不由得满脸黑线。
陈洛将身上没有清理干净的泥浆主要涂抹在衣袖,衣摆,以及脖子,手等关键部位,看了眼仍然专注于研究的宋安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女主的智商时有时无的问题emmm,是因为一看到文物,女主会容易激动而无法冷静,一会儿就好)
宋安歌总算从研究墓室的喜悦之中反应过来,也将泥浆涂在了几个重要的部位,随后开始与陈洛在耳室之中寻找其他有用的信息。
那些黑色液体仿佛也感受到了泥浆与驱虫草混合物的清香,慢慢悠悠缩了回去,墓室里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宋安歌长舒一口气,神情也放松了片刻。陈洛看向宋安歌,宋安歌虽然此时一脸的泥浆,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但是眼中对于墓室的布局以及物品的摆放仍然充满了兴趣,眼里闪闪发亮。
陈洛只感觉心中有什么动了一下,这宋安歌真的是与京城一般的富家女儿不同,不怕苦不怕累,武功好不需多说,这对于古墓之物发自内心的喜爱倒真是异于常人。
宋安歌回过头,看到陈洛正直直盯着自己,这才稍稍收敛了一番自己的言行,暗暗将想把墓室里文物整理一番的冲动压制下来,回头朝着陈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寻找出口,却一直无果,不由得有些气馁。
宋安歌找了一圈,最后蹲在地上,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多了几分困意。虽然在墓室里暗无天日,无法判断时间,但因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宋安歌有些犯困。
“不如我们再此休息片刻,这耳室里主墓室已经不远了,如果方向判断正确,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方與图,然后去救大哥了……”宋安歌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自己也控制不住睡意,迷迷糊糊说了几句话,便沉沉睡去了。
一旁的陈洛意料之中的接过宋安歌手中的火把,脱下外衣为宋安歌盖上,眼眸低垂,明明是异常温柔的举动,却多了几分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