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亦的腰带不翼而飞,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平日里端正的发冠有些倾斜,周身衣物也有好几处破败。温柔的月色照进来,夏雨浓忽而觉得,眼前之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冷高傲。
“喂!楚冰山,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不该伤了那株海棠,但我本意是想让你知道,你并非一个人…”
“不必,习惯了便好,把所有的好与不好都一并拒绝了便是。我不喜欢依赖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依赖我。我,一个人就好。所有人于我而言都一样,可有可无,仅此而已。”
夏雨浓心中暗想:“这个男的把自己伪装的也太好了。不过你等着,一定有个人会让你毫无保留地卸下所有的伪装。”
“那你呢?你的那管箫呢?又是什么?”
“嗨,就是儿时的一个救命恩人赠我的,没什么,”夏雨浓故作轻快:“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嫁给的那个人是他。”
“可若是他早有家室…”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可能找不到反而是件好事,在我遇见更值得的人之前,他可以作为一种信念让我一直撑下去。我也知道,或许他早已成家立业,而我甚至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可是我就是想再试试,毕竟都找了这么多年了,没那么容易放下。”
楚云亦倚墙而坐,修长的双腿一直一屈,置于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显得有些拘谨:“大不了,我帮你。我手底下还有些人,一群人找总比一个人找快些,我让他们仿制了这箫四处去问便是…”
夏雨浓斜睨了一眼楚云亦,嘴角梨涡浅浅,乌亮的眼眸狡黠得像只小狐狸。平常人恐惧的时候是一言不发,这楚云亦害怕起来竟会…话多?
夏雨浓阻止了楚云亦继续说下去:“不必,此事我自己来就好。不过,爹爹说,如果害怕的话,手里握着些东西会好些,你要不要试试?”说着用竹箫的另一端蹭了蹭楚云亦的手背。
夏雨浓看着楚云亦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瞬间更来劲了,贱兮兮地开始威胁:“你若不握,我便将你怕虫的事情宣扬得全镇皆知!”
楚云亦偏头冷哼了一声,手却非常诚实的握住了竹箫。夏雨浓轻轻晃了晃箫:“云亦小朋友好点了没有啊?”
“嗯。”一抹可疑的红色顺着耳垂爬上了耳骨,连眼角的泪痣都沾染了几分温暖的颜色,还好夜色中看不真切。
听到那声细弱如蚊的“嗯”,夏雨浓大喜过望,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夸赞了自己一番。
另一边的搜寻工作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秦沐风与白洛子,一同寻到了这天痕山上,却终是无果。
秦沐风将食指放在唇畔,却被白洛子一把扯住:“公子,此法损身,不可常用。”
秦沐风轻拍自己腕上的那只手,以示安慰:“师父说过,欲知不可知之事必要付出些代价,这很公平。”
言毕咬破食指,以血在掌心写个“卜”字,一番施咒后掌心的“卜”字化成了“吉”,可随即秦沐风便吐出一口鲜血,他却依旧笑得灿烂:“是吉的话,便是他们二人的情缘了。”
白洛子心疼地为秦沐风拭去嘴角的血迹。秦沐风笑着抚了抚白洛子的眉毛,玩笑道:“这么好看的眉毛不应蹙起,当施亦粉黛。”
“公子,山间阴冷露重,先回去吧,既是吉兆,他们定然无事。”
“再找找,我并无大碍。”
“可我心疼!”白洛子瞬间就急了。
“好。”秦沐风浅笑着,温柔得像道白月光。
沉荫在另一处寻找,隐隐约约却总觉得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在自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