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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犹年少

江南的三月是极为漂亮,四处皆是草长莺飞绿油油的一片,水湾处早有采莲子的女子摇着小舟穿梭在这鱼米之乡。

“阿碧,你快来看我说了这里的莲蓬又大又翠嘛,你还不信!”一个女子荡着小舟,悠悠的载着碧波,手一边剥落着莲子一边向身后的船桨招着手,她一身鹅黄的衣衫圆圆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子,两颊晕红,梨涡浅浅,挽起的袖子下是藕白色的肌肤,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那个被称做阿碧的女子回报一笑,一身素白衣衫穿梭在这碧绿的荷花淀中极为显眼,未长开的容颜上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眼波涟涟碧波浅浅,是一个标准的江南女子。摇桨的手摆幅加快了些,不多时就追上了她:“阿静,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阿静将船支到岸边嫣然一笑,快活的向她眨了眨眼:“其实你也来过啊,这里以前都被荷叶挡住了,我们还在这里玩过哩!”阿碧挽起裤脚下了水,虽是阳春三月但水也并非冻的刺股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舒服,不时有鱼在脚踝上玩闹。

玉足踏上软泥轻轻的陷下去,双手摸索着残荷下的莲蓬很快就塞满了竹篮子。阿静抬起手轻轻地拭干脸上的汗水:“阿碧我先去洗一洗莲蓬,一会我们一块拨莲子吃好不好?”闻声,阿碧笑了笑应了一声:“好啊,你快些。”说完挪了挪步子正准备去采那个刚刚看中的莲藕,突然脚下一绊反应过来时已溅起层层水花。

听到声音阿静猛一回头却被吓了一跳,忙挪到她身边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哎呀,衣服全部湿透了!”

阿碧咬了咬下唇,黛眉轻蹙声调已染上浓浓的哭腔:“怎么办?回去又要被骂了。”

“你啊就是不小心,还好是在淀中你要是在湖里早就淹死了!”

对方倒是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我会游水啊,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阿静环顾四周想了想:“要不你先去把衣服晒干,离太阳落山还有好些时辰,走吧。”说完便牵起女子的手向岸边走去。

风轻轻蔓延上山岗吹动湖旁的柳条使它婉婉摇曳,跳出绝美的舞姿。

“阿碧,你以后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阿静轻轻眯上了眼,秀丽的容颜迎着阳光照射出绝色风华。阿碧闻言细细着想,双手向后撑起,湿透的衣服凸显出少女已经开始发芽的曼妙身姿,双腿直直伸长,嘴角露出一丝笑颜:“我啊,我一定要做一个很有钱的人叫阿娘和小妹不再吃苦!”“多有钱?”阿碧歪了歪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嗯...像老爷那么有钱!那你呢?你以后要当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啊,不告诉你!”少女的笑着做了个鬼脸,阿碧撇了撇嘴弹了她一记脑瓜子。不知闹了多久。太阳的缓缓落下。天空开始出现少女娇羞一样的粉色,余晖将二人的影子不断拉长,交织在了一起。

“喂,你的衣服干了没有?”阿静站了起来,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腿问。阿碧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脸上的笑容溶跟在她身后的。

“那我们走吧。”说完两人提起篮子,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向前走去。

将军府

“你们自幼伴着小姐长大,挑你们陪着入宫倒也放心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你们心底要明白。”贾管家双手交叉环抱胸前瞅了她们一眼。

三四月份,桃花纷飞秀女入宫。董家小姐正值碧玉自然是逃不过的。

阿碧想着贾管家的话,看着屋外徐徐绽开的粉桃发起呆来。小绒拐了拐她的胳膊,满脸好奇的看着她,“阿碧姐姐,你说以后入了宫肯定比这府里好玩吧?”

阿静点了点她的脑门,扑哧一笑:“你呀就知道玩,这宫里啊做错一点点小事就要杀头的!”

“是啊,听说当今后宫之主是艳昭仪啊!”落紫压了压声音说。小绒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

“哎呀,我说小绒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一直站在一旁的藕棠不屑的睹了她一眼:“艳昭仪是当今太后娘娘亲侄女将来肯定是要当皇后娘娘的,就你?人家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就你了不起!”小绒咬了咬牙看向藕棠:“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个曾经的小姐吗?”

藕棠瞅了她一眼:“哼,我看你这张嘴让你死的多快!”说完甩了甩辫子转身离开。

小绒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阿静看着她这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你呀,明知她的性格还和她计较。”

“哼,我是没她书读的多说不过她,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要不完了不起的样子。阿静姐姐你说就她那样也能陪小姐入宫?老爷。。。”小绒还没说完就被阿碧捂上了嘴。

“我看你这张嘴是没什么忌讳的了,在这样下去,不要说入宫了你就待在这里迟早也保不了你这条命!”阿碧白了她一眼,松开她的嘴。小绒吐了吐舌头:“好了啦,我知道了。。。”落紫叹了口气:“以后入了宫也只有我们彼此照顾了。”

“是啊是啊,大家平时还是小心为事的好。”阿静拍了拍落紫的肩看了看阿碧和小绒,后者也向她点了点头叫她放心。

“以后我们几个就相依为命了,大家彼此就是姐妹不放弃任何一个人。”阿静把手放到四个人中间环顾了一遍,其余三人也依次把手叠上去。

“好姐妹!”一掌即放便是那年最美好的诺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最美丽的笑容定格在那份独一无二的豆蔻之际。

“只是还有一件事。”小绒眯了眯眼睛嫣然一笑。

“什么?”落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古怪顽皮的家伙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我们刚刚的一切都要除了那个大小姐!”小绒吐了吐舌头看向其余三人。

“你呀!”阿碧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间微微一笑。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阿碧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许多人和事她都记不清了,唯一记得不过是那年的桃花出奇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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