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杜墨的五感比常人都要敏锐很多,这件事杜墨很小就发现了,而且如此敏锐的五感到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卓绝的听觉让他可以隔着很远便可以听清被人谈话的内容,甚至可以让他天上可以辨别一些东西的声音区别。正是如此,他在赌坊赌骰子可以做到十赌九胜。
除此之外,他的嗅觉,视觉,触觉,味觉也异于常人,时常给他带来惊喜。
之前有一次他便是凝神直接看透了骰盅。只不过出开听觉,其他的能力好像不受他自己控制,只是偶尔表现出和普通人的不同。
“其实我赌钱赢多输少的,只不过我要干一件大事,要偷偷攒很多钱,所以没让孔老头知道而已。”
杜墨又告诉了沈立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沈立闻言,惊诧之色跃然脸上,更加不解那为何他们还要偷偷进来,而不是花钱正大光明的进来。
杜墨在沈立提出疑问后冲沈立挤眉弄眼,古灵精怪的说道:“这多刺激!”
沈立心想:“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小子长大后只怕也是个脾气秉性诡怪的一个家伙。”
之后二人便是又继续大吃一通,弄得桌子上无一不是狼藉一片,不堪入目。
当这二人正在肆无忌惮的随意挑挑拣拣的吃喝着的时候,前厅戏台子上的戏也终于唱完了。
“你怎么不笨死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今天午饭晚饭都不要吃了!”
在戴小伶房间内,却是有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青琴被骂的狗血淋头。
起初青琴刚来白梨园的时候,戴小伶也还不是很出名,没有什么主子架子他二人年纪也只是差五岁,因此倒也相处的很好。
可是原本平静的生活都伴随着戴小伶的爆红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无比煎熬的日子。
白梨园是居郭城万家的产业,在居郭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游玩盛地,常年聚集着无数的戏友,自从戴小伶爆红后,百分之九十的戏友都是冲着她而来。
要说这戴小伶,更是奇怪,自从被万家捧红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和善谦逊,温良贤淑的一个大家闺秀如今越来越尖酸刻薄。
而青琴无疑就是戴小伶性情大变后首当其冲的人。
这也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只是在给戴小伶卸妆的时候不小心把头上的贴片掉在了地上的青琴便是被戴小伶臭骂了一通,还被罚不许吃饭。
因为一点小事便是对他人又打又骂,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性情大变的戴小伶也因此越来越不受整个戏园的待见。大家也都碍于她的面子不敢明面上对她怎么样,但实际上都巴不得她早点失势。
青琴面对戴小伶的责骂,也是不敢出大气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只顾着磕头认错,眼泪哗啦啦直流。
“来人,给我把它关去后院柴房!哭哭哭,就知道哭,本来喜庆的日子,真晦气!”
随着戴小伶的吩咐,一个伙计带着青琴去到后院柴房,倒也没有真把他锁起来,反而是对她说了句总算让她有些安慰的话。
“青琴妹妹,你也别哭了,那疯婆娘又发疯了,没办法,咱都忍着点吧,谁让人家是主子呢。你放心,我待会就给你送饭来,晚上也会,你别担心。”
“谢谢,我没事,你去忙吧。”
青琴点点头抽泣着回那个伙计的话,豆大的泪珠霹雳吧啦直掉,倒不是因为挨骂,是因为实在想不通戴小伶怎么变成了这样。
自从戴小伶变得乖张易怒来,她无数次挨打挨骂都已经习惯了,但最令她伤心的还是以前那个对她像亲姐姐一般好的那个伶姐姐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人厌恶的“疯婆娘”。
青琴自小便是孤儿,在万家长大,十三岁便被万家族长万战一亲自挑选送来了白梨园服侍戴小伶。
戴小伶不像其他的主人一样,二人一直都是更想是姐妹的相处着,戴小伶还给她取了青琴这个名字,说是好听。也正是这段时间,青琴感受到了她从未感受过的亲情的温暖。
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戴小伶怎么了,居然变成这么一个人。
昨晚就已经被罚不许睡觉的青琴在柴房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她小小的身躯这些日子以来承受的折磨让她实在扛不住了。
“行了行了,吃饱了吧,走走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杜墨听着前厅的戏也停了,知道不久后那些宾客就该过来了,于是便催着沈立要离开这里。
沈立又喝了口酒,也是知道再不走只会被白梨园的人发现了。
杜墨快步走到邻桌,拿起一直烧鸡就带着沈立往后院柴房的方向去了。
“果然在这,青琴姐姐醒醒,醒醒。”
杜墨蹲下身子,把烧鸡放在旁边的木柴上,双手摇晃着青琴。
原来这只鸡是给青琴拿的。
杜墨所说的带沈立要见的,也就是青琴。
杜墨和青琴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戴小伶性情还没变,青琴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有一次杜墨在街上被流氓混混追打的时候正碰见戴小伶和青琴。青琴见杜墨一个孩子被三四个流氓混混追打,便向戴小伶撒娇让她吩咐手下帮一帮杜墨。
戴小伶也没有拒绝,因此杜墨也是结识了戴小伶青琴二人。
之后发生变故,青琴备受折磨,杜墨也才浸染赌坊,向尽快攒些钱来提青琴赎身。
被叫醒的青琴睁眼看见杜墨也很是欣喜。
“杜墨弟弟,你又来了。”
“又被罚了,没吃东西吧,快吃吧。”
杜墨说着掰下一只鸡腿递给青琴。
青琴说了声谢谢便是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样子的确是饿了。
沈立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手腕,脚腕处还留着被鞭打后的痕迹,触目惊心。
“都怪那狠毒的疯婆娘,居然把赎金涨到三百两,三百两啊,都够给十个丫鬟赎身的了。”
杜墨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说。
“不过我快凑齐了,你再忍忍。”
杜墨见青琴吃完了一只鸡腿,又掰下一只递给她,顺便安慰到。
“谢谢杜墨弟弟,我没事的,你不要再去赌坊了,人家现在见你都往外赶你,我也知道的。”
青琴接过鸡腿,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