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我竟然也有会死亡的一天,也许是有遗憾的,可是若说究竟在遗憾什么,我却又说不出。
“汝还未死不必沮丧。”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周围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应该不是黎的心中,看样子倒是有点像封印黎的地方。
“汝在看什么?”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我站起来后,转过头,一个身穿银色长裙,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洒在地上,而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这正是我的脸!
“汝不必费心猜测,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里不是幻境了,这里是哪儿?”
“这是你的心境。”她和我虽然有一样的容貌,但性格却不想象。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周身也都是冷漠的气息,倒是和瑾儿有几分相似。
“那你又是谁?”如果这是我的心境,那她的出现难道说是因为她是我的心魔?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她的身上的气息和我一摸一样?
“不必再揣测了孤乃皎儿。”
“皎儿?若你是皎儿,我又算是谁呢!”难道说这次和第七界那个我一样,都是我体内法术所化?
“孤和她不一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汝为录世者,孤为皎儿,而那个法术所化的是假的。”
“假的?”我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她。
她抬手变出了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个杯子。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我坐下后,她拿起茶壶为我们各倒了一杯。
我看了一下她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那茶沁人心脾,入口略有苦意,咽下却又有回甘,唇齿留香。
“有些事孤无法给汝答案。”
“为什么?”
她抬起手指了指嘴,并没有说话。
“禁言?”
“差不多。”
“那我为何会在这里?”
“汝受伤昏迷了,黎在医治汝。”说到黎时她的眼神竟然有了一起波动。
“所以我能见到你只是机缘巧合?”
“不,这是孤的安排。在汝濒临死亡时,孤出手护住了你的心脉,所以黎才得以能救汝。”
“那你为何要我来这里?而你又为什么会存在?我们不是一个人吗?”
“孤是曾经的皎儿,是一段记忆,是思念体。汝是录世者,是真正的本体。汝与孤本该融合,但却无法融合。”
“为什么?”
“一股不该出现的力量,是那个所谓的心魔在这颗心里留下的东西。”
“怎么去除它?”
“时间会解决,或者找回记忆。”
“我找回了很多记忆了,虽然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但我也猜出了大概。”
“汝看到的记忆,真的就是曾经发生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记忆也被改了?”
皎儿微微点头,喝了一口茶道:“不要太依赖于记忆,而是跟随着你的心,你的心会告诉你所有答案。”
“所以虽然黎被封印了,但其实他并不是坏人?而我也可能不是。”
“黎的晟与孤的沉月相同,晟可以杀了孤,那么沉月也可以取了他的命。”
“可是解开封印时,沉月刺入他的心脏,黎并没有受伤!而且你可以杀了他,可是你却选择了封印!其实,你曾经根本就没想过伤害他,你从一开始就准备封印他!”
“封印不仅可以困住一个人,还可以保护一个人。”皎儿的声音很清冷,可我知道她的心在跳动,因为我已经听到了那来自心底的悸动。
“黎一直以为是曾经的我,也就是你做了一切,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背负着一切。而你又是为了保护他,才封印了他。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做出这种选择?”
皎儿抬起手指了指嘴,我知道这个答案也被禁言了。
“六界中所有人的记忆都不完全是真的。”
“都不是真的?真没想到六界里还有如此可怕的人,竟然更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世人多为脆弱,有心就会有弱点和欲望。”皎儿看着杯中的茶长长的叹了口气:“神,仙,人,妖,鬼,魔,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心中的欲望。”
“关于第七界,你能说些什么?”
“孤创的,孤没有让圣祈进去。”
“你说什么?你没有让圣祈进去?”我猛的站了起来。
皎儿点了点头接着道:“孤制造第七界,只为分出体内的一部分法术,其余孤什么也没做!第七界于孤,只是一个承载法术的盒子。”
“那你为什么要分出一部分法术?”
皎儿摇了摇头,看来这个答案她也无法说出来。
“你之前说那个第七界法术化作的我是假的,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第七界只是你的一个装法术的容器,那么是不是说,那个我不是你创造的?”
皎儿点了点头:“她不是孤做的。她给汝看的记忆,也不都是真的。所以,还是跟随汝的心,相信汝愿意相信的一切。”
我揉了揉太阳穴,和她见上一面,我之前所有零星的记忆都成了错误的信息。我真的有些茫然了,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
“瑾儿的办法可以带我回到过去,那个应当就是真的记忆了吧。”我看着皎儿试探的问道。
“用了那个法阵,汝心底的东西就会被跨越。而孤也会慢慢的融入汝的体内。”
“所以,只要取了翊的心头血,一切都能解决了?”
“这盘棋已经下了很多年了,孤希望汝可以解决它。”
“我当然会做到!”
“关于黎心中的幻境,孤会在关键时候祝汝一臂之力。等汝解开黎的心魔,瑾儿和翊就不是汝的对手。汝可以先用法术封印黎的心魔,而后取血找回记忆。”
“可翊和瑾儿的心魔……”
“瑾儿是七神之首,翊是上古妖兽,二人非凡人。心魔在他们心里停留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的身体自己排出。”
“可为何它会在我和黎体内停留这么久?”
皎儿指了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是禁言的话?究竟是谁下了这个禁言,竟然连皎儿都不能提起?而那些不能说出来的,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