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够资格?”素姝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食入腹一般。
“莫要如此看着我,不然……”我俯下身子对她微微一笑,“不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杀你,万一我一个心血来潮,不小心杀了你,那可怎么办呀,你说对吗。”
“你,你是如何发现我设计的这一切的?”
“嗯……什么时候呢?”我一挥手变了一把椅子出来,而后坐在了上面看着趴在地上的二人点了点头:“你的计谋也不错,的确刚开始的时候,我差点就把渡南当作是初晨的转生了。”
“那你是如何发现他不是的?难道他不像初晨吗?”素姝不甘心的问道。
我看了看一旁的渡南笑了笑:“他,当然像。除了那张脸,他哪里都像。”
“那你为何会怀疑他!”
“因为他太像了!”我变了一杯茶出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素姝,这世间的人就如雪花一般,没有哪两片是一摸一样的,纵使是转世,两人也不会完全一样。而你安排的渡南,他真的是太像了!而且,在魔界舞姬都已经被奴役习惯了,怎么会跑,我遇见渡南遇见的太巧了。当一个很像你死去的朋友的人出现在你面前和你偶遇,若是你,你可会信?”
“呵,”素姝讽刺一笑:“我花了百年时间才找到一个有着初晨一样声音的人,然后让他变得像初晨,真没想到我付出了如此之多,却也是我做错了的地方。”
“你也不必气馁,让我怀疑的也不止这些!在同渡南聊天的时候,我从未和他说过初晨,但有一次他偶然间,他竟然说出了初晨的名字,这也是让我更加怀疑的地方!”
“可你为何会怀疑我!”素姝突然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也对我竟忘了你是谁了,这世间之事有多少你不知的。”
“对于你,我还不必去掐算,素姝,我能记住的人不多,而在我记忆中认识初晨还活着的人就只有你了,不是吗?”
“哦?你真的觉得活着的人只有我了吗?”素姝诡异一笑,下一瞬苍桀,掌门,还有曾经遇见的人多人都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素姝讽刺一笑,她还真是个可悲的人:“素姝,他们已经死了。”
“不,他们没死!他们就在这儿!他们根本没死!你看,初晨不是也在吗!”
看着素姝的样子我突然有些可怜她,或许她只是一瞬间失去了太多人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罢了,我收了威压,素姝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你看他们现在都在我身边!他们都在不是吗!”
“那只是幻影,人已去,你又何必如此。”
“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录世者,你一直都是不惹尘埃的样子!真叫人看着就恶心!你觉得你一直活在失去初晨的痛苦中,可你真的在意初晨吗?你只是自私罢了!你根本就不爱他,不在乎他!你只是突然失去了他不习惯罢了!而我,而我,真的爱初晨,他是我的全部,从第一次遇见他我就爱上了他!你凭什么和我抢!”
听着她的话我微微一笑:“的确,我对初晨没有你那么情深。可是,那又如何呢?素姝,世间情爱,我不懂。我只知,轮回之后,纵使你爱他入骨,孟婆汤一碗,便什么也不是了。罢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根本不会懂的。”
“我不懂?呵呵,录世者,不懂的人是你啊!人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哪怕只有一生一世也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哪怕最后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这些,你永远不会懂的!”
“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那一瞬我看着素姝的脸突然犹豫了,是不是,这才是爱!“素姝,那两个簪子是你拿去拍卖的吧。”
“簪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素姝,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抹除你的记忆,从此你还是你的素姝仙子,如何?”
“抹除记忆,呵呵,”素姝冷冷一笑走到我面前:“录世者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忘记就是最好的选择吗?若是真的爱过,就算回忆是痛苦的,只要有那个人在也是幸福。录世者,你永远也无法从我身边抢走初晨!我,永生永世都会爱着他,永远都会!”说完,下一刻素姝便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她的身体慢慢的沙化了。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灰飞烟灭。
我从椅子上慢慢的站起来,我似乎曾经就做错过什么,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我好像抹除过一个人的记忆,原来我做错了。哪怕是痛苦的记忆,只要有那个人也是幸福吗?这就是爱吗?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动摇了。
“你……你是录世者!”渡南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声音微微颤抖。
“你不必怕,我不会杀你,你饮了我的茶,就是我的有缘人,你的故事也将被录入录世册。只是,我今天累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只要给你讲了故事,你真的会实现别人的愿望吗?”
我看着渡南笑了笑:“看来素姝什么也没告诉你,没错,我是录世者,言出必行的录世者,煮茶待缘,录事还愿的录世者。若你想好了要什么,过些日子再痛我说吧。对了,最近我还要在你这儿住上一阵子,所以还是要麻烦你了!”我真的好累,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素姝的死真的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真的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理会渡南,真的不想再去想了。我转过身慢慢的走向了门口。
“鎏光!我知道我应该称呼你为录世者,但和你相处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我总觉得和你很久以前便相识了,或许,我真的是那个初晨的转世!”
我停下了脚步,但我并没有回过头:“渡南,你根本不是他。”
“我虽是模仿着初晨,但我的声音却是真的!”
“可你的心根本不是他,他不会想要那么多的!渡南,还有一件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今天就破例告诉你,我认出你还有一个原因。我曾经送过一块儿玉给初晨,那玉是我亲手雕刻,纵使初晨转世,玉也会生生世世跟着他,所以不必我多说什么了吧。”说完我便离开了这里,今天,我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