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医生看到女子的伤口神情严肃,红缘好像可以透过模糊的血肉看到深处的白骨,整个人毛骨悚然,背后直流冷汗。
“这手……”
女子打断了医生的话:“我是医生,我知道,你上药吧。”
医生有些恼怒:“你知道还这般对自己,怎么想不开了?”
女子不语,镊子夹着一团酒精棉,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指尖疼得不自主的蜷缩,但是女子紧咬着嘴唇,双眼麻木。
医生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处的创口贴上:“手腕也伤了?一起处理?”
女子捂着手腕摇头。突然间无声的哭泣,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掌心,闹得在场的人皆是措手不及。
“是酒精刺激导致太疼了还是我下手太重了?你知会一声。”
她摇头夺过医生手中的那卷纱布,随意缠上,扫过桌上的医保卡便转身离去。
红缘终在结费处看到了她,走到了她的身边:“你一个人可以吗?”
女子呆愣地望着一旁的红缘,回过神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交到她的手中:“对不起,忘记给你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红缘将钱推回,“你……是不是……失恋了?虽然……虽然这般说不好,但是……不要这般伤身体,不值得。”
女子嘲讽道:“我一个人生活了好几年,习惯了。”
“那为何?”
“听说……没事。”
红缘突然想到了顾惜全,如果他在,是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偷偷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施了一点小法术让名片出现在她的口袋里,做完一切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红缘一踏上光明路便想起了出门前顾惜全对于她的嘱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幸好附近有一家小卖部。
三两位大妈坐在小卖部门口的长板凳上,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地上的瓜子皮越积越多,而她们的话题却越扯越远,跨度也越来越大,从附近哪户人家小孩子的学习成绩到又见到谁谁谁的孩子找了一份不得了的工作,再到谁家姑娘或者儿子找了靠得住的另一半。听得树下野猫时不时地打盹发出懒洋洋的叫声。
靠近门口的小卷大妈满面愁容,连续不绝地叹气声:“我家宝儿从小到大可就没让我失望过,读书的时候成绩可是学校里一等一的好,什么奖学金拿到手软。毕业工作也不错,可就是这感情生活真是一筹莫展。那天她还跟我说,她准备单一辈子,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呢?”
“那公园不是有一个相亲角么。”另一位大妈说道。
“我试过,她发现后跟我和她爸大闹了一场。”
“啧,把跟她相亲的男孩子骗回家。在家里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红缘拿出名片交到小卷大妈的手中,诚意满满地说道:“阿姨,我们新开了一家婚介所,能力那是杠杠的。实话跟你说,就没有我们牵不定的红线。我可跟你说,以前在我们家乡那个地方,成功率那可是百分百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是红缘说得并无道理,毕竟还有顾惜全这个月老在呀。
小卷大妈半信半疑地接过名片:“当真?”
“我拍着胸脯保证。”
“那给我也来一张。”
“我也要。”
很快红缘准备好的名片就被一抢而光了。
大妈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光明路柒拾捌号,不就是附近么?”
“哎,死马当活马医吧。”
突然间,附近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纯黑的职业装,一丝不苟的发型,寒气逼人的神情。那个女子大概就是小卷大妈口中的宝儿。只见她一把夺过小卷大妈手中的名片撕成齑粉,随风散去。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以后少给我相亲。”怒而转身指着红缘的鼻尖,说道,“小小年纪还是去读书吧,解决温饱问题也是比较容易的。”
红缘摸了摸鼻尖,望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