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我和林子霂一起长大的地方,只是现在没有了,我也失去了和他一起的资格。
居然又全部记起来了。
我终于再次睁开眼,没有还能够苟延残喘的庆幸,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什么没能死去。
云嫣你未免太过没用,找顾朝要了酒,却又全部记起来了,被人灌了毒药,却又在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了。
“居然还有个醒过来的。”面前坐了个人,慢悠悠的开口,“听闻云溟宗大小姐云嫣和傅苏苏长得一模一样,不如让我猜猜,你是云嫣还是傅苏苏?”
我身上全是汗,衣服黏在身上,好几绺头发粘在脸上,眼睛涩得很,嘴里一股甜腥的血味,慢慢喘着气。
真是狼狈啊。
身旁的傅苏苏倒是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是因为没练过武身子骨弱,抗不住这毒药,还是说顾朝的酒恰好跟这种毒药相克,阴差阳错之间,说不清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我就挺过来了。
我抬头,面前的人笑意浅薄,眼里是严冬一样的寒凉。没什么好看的,我移开眼,打量这个屋子。很简单的屋子,没什么摆件,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是在屋子中央放了个做工居然算得上精致的桌子,上面放了个灯盏和白瓷壶。门倒是开着,透出属于白天的光亮。
他任由我打量,为了方便我看还配合着偏了偏身子。
“看完了?”他笑着看我,“看清形势了吧?逃不出去的。这里还有机关哦,所以要乖一点。”
“你抓人之前不打听清楚吗?”嗓子粗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是我的声音,“我师从净属宗的柳三先生,先生给我吃过解毒药,再烈的毒也能化解三分。”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说话很费劲,我缓了缓,续道,“况且,咳、况且,你怎么就能断定她是云嫣,天下长得像的人何其多。”
他挑眉:“这点你可别想糊弄我,我既然能把你们从净属宗里请出来,那么在净属宗肯定是有眼线的。”又眯了眯眼,“你说你是傅苏苏,凭什么?”
我无力的闭眼,并不想看见他:“这需要凭什么?是你们抓我来的,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好笑吗?难道要我给你背个药方听听吗?”喉咙又难受起来,我剧烈的咳了几声,自己给自己顺了顺气,“你又是谁?”
“睁眼,喝水。”
我睁开眼,他递给我一杯水,我看着他。
“放心啦,没毒。”他塞到我手里,“我还得留着你呢。”
我默默的喝了,又听见他慢悠悠的说:“不过你要是想活下来,可得配合我,不然就得把命留在这啦。”
他信了。我把杯子捧在手里,靠在墙上,看着傅苏苏的脸:“你想干什么?”
“用你当人质,让容翌交出紫金翎。”
我猛的抬头,狠狠盯住他:“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紫金翎?他不是绑架傅苏苏的吗?紫金翎又怎么会在容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