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留在洞穴的野人们来说,取盐归来的勇士们绝对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因为他们历尽艰辛带回来目前大家最最需要吃的东西。看着背回来的七大框盐,他们的兴奋和欢喜都洋溢在脸上。把英雄们都扶进洞穴里休息,一个个都不自觉对着背回来的盐吞咽口水。
王飞笑着对乔株说道:“把盐取一点分给大家尝尝,但是不要太多,一下子吃太多盐身体是会出问题的!”
“那绿色的石头是什么?也是可以吃的石头吗?”乔株问道。
王飞心想乔株不愧是天生当首领的人,当大家都在惦记吃盐的时候,她能够看到吃盐以外的东西,于是对她说这是铜矿石,用来制作武器的,非常重要。
在洞穴里休养了三天,取盐队伍的勇士们大多都恢复了体力,只有灰的腿伤没有完全好,王飞让他继续养伤,自己则开始了他的食盐精炼计划。
由于野人们目前人力有限,能够脱离捕鱼狩猎,依靠集体供养的人还是制陶小分队的那十几人,所以王飞干脆让他们现在都转变成了食盐精炼小分队,或许过段时间他们还会变成青铜器冶炼小分队。总之,他们现在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让树带人把一筐盐和四口大瓮搬到河滩上,王飞准备在那里精炼食盐,因为在河边取水方便,又让一个叫“强”的野人去砍几颗竹子做成竹杠带回来。
“强”这个人是王飞在制陶的时候提拔的制陶小分队的队长,头脑还算是清明,最起码数学不错。王飞取盐回来问他烧制了多少口大瓮,他不用查看绳结,光靠手指头就能表示出准确的数目,一十八口大瓮,他用十个手指头摊一遍,然后又用八个手指头摊一遍,这在野人中已经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王飞对他非常欣赏,所以让他也当个小头目,不过只管制陶小分队这十几号人。
把大瓮和盐石搬到河滩后,王飞先让人用泥土磊出四个小灶台,然后再把四口大瓮小心地抬到灶台上放平。
等到四口大瓮都稳稳的安放在泥土灶台上之后,先让人用陶罐往两口大瓮里倒水,水加到一大半的时候就停下来,然后再往瓮里倒入盐石,直到瓮里的水位上升到离瓮口还有三拳头距离的时候停下来,开始在瓮底烧火。
等到两口大瓮的水烧开,王飞让树和强两人分别拿两只竹杠在大瓮里搅动,特别吩咐他们不要太用力了,要慢慢的,轻轻地搅动,以免大瓮里盐石把瓮给撞破了,要知道这年代盐是最最宝贵的物资,再怎么谨慎都是应该的,搞得他们两人就像是在给炸弹拆除引信一样,神情紧张极了。
留下烧火的两个人,王飞让其余的人都去收集木材。虽然现在木材还有一大堆,那是以前烧制陶器的时候剩下来的,但是王飞还是要充分利用现有的人力资源,不能让其余的小分队成员光站在边上看着,要充分利用他们的体力,不然对不住野人集体对他们的食物供养。木材这种物资,再多都是不够用的,过阵子王飞还要冶炼青铜器,对木材的消耗还要巨大。
两口大瓮烧了快两个小时,树和强两个人也紧张兮兮的用竹杠在大瓮里搅动了一个多小时,都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王飞问他们现在竹杠还能不能感觉到大瓮里的盐石,两人都回答碰不到了,盐石都没有了。王飞感觉差不多了,便让他们把竹杠从大瓮抽出来不用搅动了,去一旁休息,又让烧火的两人把泥灶里还在燃烧的木材都扒出来,火也不用再烧了。
大家休息了一会,两口瓮里的盐水也不再翻滚了,温度也稍稍降了下来。王飞又指挥树和强两人用陶罐把瓮里的盐水舀到另外两口在泥土灶台上的空的大瓮里,让负责烧火的两个人在另外两口大瓮底下继续烧火。当树和强快把盐水舀干的时候,王飞让他们停下,说剩下的盐水不用舀了,等到大瓮的温度冷却后把里面的盐水倒掉不要了。
树和强两人一听王飞要把大瓮底部的盐水倒掉,觉得非常可惜,对他说里面还有盐,不如让大家喝掉算了。王飞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对两人说道:“你们如果不怕死,我就让你们喝到饱为止,怎么样?”两人听完吓得面面相觑,不再提想喝大瓮底部盐水的事。
让树和强把温度冷却下来的大瓮从泥土灶台上抬下来,王飞把大瓮慢慢推到,对两人说道:“你们看看大瓮底部除了一些盐水还有什么东西?”
“一些沙子和泥土!”树回答说。
“如果把这些沙子和泥土吃到肚子里面会要你们的命,你们要不要吃?”
“不吃,不吃,这个不能吃!”强一边摆手,一边嘴里连说好几个不吃。
王飞笑了笑,说道:“我们把盐石放到水里煮,为的就是把盐石里面不能吃的杂质清除出来,你们两个憨货倒好,专门想吃杂质,现在告诉你们,这些杂质吃了人是会死的!”
树和强两人面露尴尬,不约而同的都挠了挠头,表示知道了。
王飞继续对两人说道:“你们看,我们把盐石放进大瓮里用水烧开,把盐石融化进水里了,但是盐石里的杂质是不会融化进水里的,杂质会慢慢的下沉到大瓮的底部,我们再把底部的杂质倒掉,然后剩下的是什么?是盐水,然后我们再把盐水烧干,再剩下的是什么?是盐,懂了吗?”
话已经对两人说得非常清楚了,但是树和强两人仍然听得云山雾罩,一脸蒙逼。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提炼过盐石,以前有盐石的时候他们都是用舌头舔着就吃了,对于他们来说,有盐吃就是天大的幸福了,还要提炼,那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见他们听不明白自己的话,王飞也懒得再说了,让他们把大瓮底部的杂质倒掉以后再清洗干净,准备继续烧煮剩下的盐石。
现在四口大瓮都在烧煮了,两口融化盐石,另外两口在把盐水煮干,烧火的两人现在要烧四个炉灶。王飞算了算时间,把盐石融化要两个多小时,把盐水烧干估计时间还要长很多,如果天黑之前想要把这一筐盐石提炼完,估计时间不够。王飞干脆把出去收集木材的人都叫了回来,让他们回洞穴里再搬四口大瓮过来,这样就有八口大瓮同时烧煮了,那样效率会快上一倍,他今天很想吃到经过提炼的精盐,所以必须今天要把这一筐盐石提炼完。
……
太阳已经西斜了,融化盐石的四口大瓮已经完成了工作,煮干盐水的另外四口大瓮里剩下的水份也不多了。王飞让树和强以及另外两人拿竹杠在大瓮里轻轻搅动,防止大瓮上面还有水份,而下面已经干了,那样的话大瓮受热不均匀容易裂掉。
……
等到大瓮的水份逐渐干透,灰白色的食盐终于在大瓮底部呈现出来。王飞让大家都停下来,不用再烧火也不用搅拌了,他把搅拌食盐的竹杠拿出来,看着竹杠头上沾着的一点食盐,顾不得烫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瞬间一股清新的咸味透过舌头传入王飞的大脑,他忍不住又大大的舔了一口,没有苦味,也没有辣味,只有稍稍带焦的咸味。
“成了,我们炼制成功了,哈哈哈!”王飞忍不住大笑起来!
“都来尝一尝,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盐,哈哈哈哈哈!”王飞得意的说道。
……
“真咸,真好吃!哇!太好吃了!这是最好吃的盐!”众人一致对提炼过的盐给予最高的评价!
把大瓮底部的食盐都收集到陶罐里装好,足足装了三只陶罐。一筐盐石大概有个八十斤,经过提炼后还有有六十斤左右,这样的结果王飞已经非常满意了,现在有七筐盐石,经过提炼以后大概会有四百多斤食盐,足够洞穴里的野人们吃好久了。“走,回家,今晚我们要让大家伙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盐!”真是止不住的兴奋感染着食盐精炼小分队的每一个人。
……
回到洞穴刚好赶上做饭,王飞对会说今晚不吃烤肉了,吃煮肉。
“煮肉?野猪肉没有了,只有羊肉和鱼肉!”会回答说。
“你不管,我来指挥!你先把鱼肉和羊肉切成小块,不要像以前一样切成条,切成小块,记住了!”
王飞让树磊三个灶台,让强带人再去洞穴里搬三口大瓮出来,近二百人的伙食,炊具少了怎么行?接着又吩咐乔株和乔季带领女野人用陶罐去打水。王飞下了一连串的指令,搞得洞穴里的野人一头雾水。
一会的功夫,灶台磊好了,大瓮也安放到位了。王飞让会把切好的肉分别放进三口大瓮,加入香蒲芯子和野菜野果,再倒入河水,然后把装满食盐的陶罐拿过来,每口大瓮撒入两把提炼好的食盐,对今天煮盐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来烧火!”
天都快擦黑了,趁着煮肉的时间王飞赶紧用竹筒做了几个大勺子,用来给大家伙打饭。足足煮了一个小时,浓香四溢,野人们都拿着碗筷都等得口水直流。
“排队,都排队,快好了,乔株!乔季!你们来帮我打饭!”今天王飞准备亲自上手给野人们打饭,因为今天的食物很特别,野人们从来都没有吃过汤水一起,并且放了盐的食物。
……
“好吃!真好吃!嗯!太好吃了!”好吃的声音不绝于耳!
“慢点吃,吃快了烫嘴!”王飞站在洞穴门口的石头上对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野人们说道。
……
肉食是美味的,肉汤是香甜的,王飞端着他的大碗正在大快朵颐,一抬头发现面前的野人们双手举着碗对着他跪了一地。
他愣了一下,随即喊道:“都快起来,快起来吃饭,冷了饭就不好吃了!”
“王!感谢你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你是我们的神!你是我们的神!你是我们……”
这一回,王飞的眼角湿润了,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