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之有点郁闷:“哦。”
毕姝把枕头拉开:“受什么刺激了?不用你说我都能感觉到,你从来S市开始就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你爸。这么没有安全感,总是像鸵鸟喜欢把自己藏起来。我和你爸都很抱歉,不了解你的学校生活,是我们的错误……”
“没事。”云言之打断了毕姝的话,这样的道歉她并不是很需要。
毕姝看了她一眼,开始自说自话:“你别打断我。我们没什么逆天的能力,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你至少要明白,我们爱你,从不改变的那种爱。我们甚至没有能力去改变你没有安全感这一方面。我和你爸也讨论过,给你太多的私人空间,在你这样的年龄里,到底是好是坏?正是接触太少,我们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你。丫头,有人陪着你,我们一直在。晚安,把牛奶喝了,早点睡。”
毕姝说完抚了抚云言之齐腰的长发,就走了出去,像是给她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
云言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和庭生闹了一天,她真的很累了。
云言之一直躺在床上,甚至懒得去喝牛奶,刚开始她还能感觉自己脑子里是模糊的,渐渐就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云言之懂毕姝的意思,无非是向她表达,她偶尔也可以相信父母,偶尔也可以敞开心扉。但是究极到底,这一切还是由她内心而言,无关她是否愿意。有些下意识的行为,改不了就是改不了。
毕姝窝在云蕴之怀里,云蕴之拿着她今天买来的各种东西在打量。
“这还是我第一次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一点办法也没有。”毕姝的声音闷闷的。
“不怪你,你又不是神。”云蕴之头也没抬说道。
毕姝皱着眉头打了云蕴之肚子一下,看上去有点生气:“我在说我们女儿诶!”
云蕴之惊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没什么肉的肚子:“我知道。你告诉过她保姆的事吗?”
毕姝并不理解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保姆身上去了,眉头更皱了:“我当然没说了,我哪敢说啊。本来言之就挺脆弱了,这要是说了还得了。”
保姆的死其实和云言之是有点关系的。云言之和保姆是被绑架到那个小镇去的,云言之那时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哭。保姆是为了救云言之而死的,她是那个小镇的人,最后也是她,把云言之托付给了她的养父母:白原,秦诗音。
这些事谁也没敢告诉云言之,她初来S市的时候一直很脆弱云蕴之和毕姝更怕她愧疚,毕竟是一条人命。
云蕴之和毕姝都很害怕她自己怪自己,哪怕毕姝是心理医生,可是站在云言之母亲的角度来讲,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云蕴之嗤笑一声:“连这种事都不敢和她说,又怎么指望她能自我强大。我们姑娘是很脆弱,但她还小,总有一天会改变的,我看庭生那小子就不错,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