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不一样!”夜尘反驳道。
“原来,你还知道不一样!”那人怒极反笑。
夜尘沉默,左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那人怒气冲冲的扶起颓疲的夜尘,“你还是想好怎么交代这件事吧!”
夜尘低垂这头,仿若没有听到似的,丝毫不理会那人说出的话。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见了!”那人没好气道。
夜尘抬头轻瞥了眼那人,说:“宁峰,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来人叫顾宁峰,正是在易兰大赛前夕找过来的那人。此时,正冷笑着看着夜尘,“你认为你这件事能解决吗?”
夜尘沉默,半晌过后,缓缓开口道:“虽然比较棘手,但是没有问题。”
顾宁峰怒极反笑,“屁!你能解决的话,就不会偷偷跑出来做这件事,更不会丢下现在的任务,莽撞的跑过来!”
夜尘试图辩解,“这件事,并不莽撞,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做好安排?呵呵……你本事见长,连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就做好了安排?那我们这么多人筹划了十几年的事情,是不是不值一提?”顾宁峰已经快被夜尘这副做好一切安排,随时赴死的样子气的头都快爆炸了。
夜尘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只是尽我自己的能力,将我的事情安排好,不会影响大局。”
“你真的以为你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就能按照计划进行?”顾宁峰冷笑反问着。
夜尘摇摇头,“我从来都这样没想过!”
“行了吧你!你也别和我解释了,想好怎么和上面交代吧!”顾宁峰不耐的打断夜尘的辩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他们找不到,没一会儿还会找回来的。”
夜尘点点头,丝毫不怀疑顾宁峰做的决定。
撤离的半路上,夜尘因失血过多,整个人的意识浮浮沉沉,周遭的一切,都进不去脑海里。不知不觉中,夜尘昏迷了过去。
顾宁峰的肩膀上的重量猛地增加,转头看了眼夜尘。夜尘脸色苍白的,头无力的垂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是又气又无奈,忍不住吐槽道:“真是给人添麻烦!谁不担心他的事情,以为就你一个人急这件事吗?真是……到底是谁提议要用01计划的,搞的……”
后面的话顾宁峰知道涉及机密,没再说出来,哪怕只是吐槽,也不能轻易地说出口。
等到夜尘再次醒过来时,看着陌生的环境,冷着脸问还在小憩的顾宁峰,“这是什么地方?”
顾宁峰无语的看着一脸寒霜的夜尘,抱怨道:“01计划真是害人不浅!”
“什么?”因为顾宁峰抱怨的话很小声,受伤坐在床上的夜尘并没有听见顾宁峰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顾宁峰急忙解释道。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回去修养了吗?”夜尘冷着脸不解道。
一说到这个,顾宁峰就忍不住生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让我别莽撞,现在到好,你做的可比我‘厉害’多了!”
顾宁峰阴阳怪气的话,让夜尘的眉头紧锁,“我莽撞?”
顾宁峰连连点头。
“不可能!”夜尘否认道。
顾宁峰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尘,惊疑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夜尘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就变了,联想到最近自己的一系列变化,脸色更是冷硬。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首先,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跑过来的?”
顾宁峰忍不住的打量着夜尘,半晌后,缓缓的道出夜尘过来的原因。
夜尘皱着眉,“他,出事了?”
“嗯。”一时间,顾宁峰的情绪也提不上来,好像有东西堵在心口上。
夜尘的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周身的气压低的过分。
远在大洋的另一边的南安,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座不大不小,却异常温馨的公寓,眼中滑过一丝伤心,抿了抿唇,上前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精致,却给人很亲切,温暖的女人。
那人半开着门,问:“请问,您是?”
南安笑了笑,嘴角勉强的勾了勾,说:“我是受这间公寓的主人的委托,来给你送租赁合同的。”
女人瞬间想起来了,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请进!真是麻烦你了!”
南安笑着推辞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合同送给你以后,我就先离开了。”
“真是太麻烦您了!”女人笑着,微微有些歉意。
南安笑着,摇了摇头,“合同我送到了,就先走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过身离开。
可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便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异常的苦涩。
南安不知道自己茫然的走了多久,久到不知不觉间太阳都渐渐夕沉。
南安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公园里的长椅,泪眼朦胧的仰头看着红霞弥漫的天际,“也许,自己不应该束缚他,若是当时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顺口将自己说成他自己的女朋友了,我们两个人更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自己也不会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也许也不会阻挡他寻找正真适合他的人了!”
南安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人的笑容,同为女人,也不禁感叹道:“真是一位温柔入骨的女人!”想必,他也会喜欢她的吧!
当时,夜尘说的时候,自己能体谅。但是,真正见面之后,自己与她相比,却觉得自惭形愧,心里的自卑感怎么都压制不住。
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南安的胡思乱想。
南安半眯着眼睛,看向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手指用力的摁在上面。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反反复复。
南安似是不堪其扰,等到铃声又一次的打过来的时候,南安才缓缓的划开接通键。
“有事吗?”此时的南安,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冷的仿佛随时都要将对方冻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