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夜新城疲惫地进来,哄新玉疏女士安心,真的是太累了。
夜新城回到客厅,除了夜新静,只看到瞿寂风,并未看到月姨,转身向厨房走去。
不出所料,月姨果然在厨房。
夜新城走过去,孩子气地说:“月姨,我饿了。”
“大少爷,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月姨笑着斥责。
夜新城笑着凑过去,说:“哪有?”
“没有!没有!大少爷长大了。”月姨一本正经地说。
然后,月姨又补充道:”你们的饭菜做好了,去叫一下瞿少爷,马上可以吃了。”
“好!”夜新城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说:“月姨,你的手机放这儿,您别忘了。”
月姨转头看一眼,说:“知道了。”
吃饭前,夜新城又量了一次夜新静的体温,看到有了起色。
夜新城和瞿寂风面对面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月姨已经把饭菜摆上桌,现在去取筷子和勺子。
月姨取来筷子和勺子,交到两人手中,便转身离开。
一顿午饭,夜新城和瞿寂风说话超不过三句。
寂风夹着菜,看着眼前的人,奇怪地问:“新城,你不热吗?”
早上,瞿寂风一见到夜新城,就感觉夜新城也生病了。大热天的,夜新城竟然穿着外套,他明明最怕热的。
夜新城闻言,被吃的米饭给噎住,“咳咳咳咳咳”。
夜新城喝了一口水,才平静下来,严肃地说:“寂风,你没听过‘食不言寝不语吗?”
瞿寂风没再说话,反正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总会有人可以让夜新城开口的。
十三点三十分,做梦休养中的夜新静再次被强制唤醒。
夜新静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止痛片了,止痛片了。
夜新静毫无造型地拉着夜新城,发型凌乱,睡眼朦胧,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好晕啊!我好难受啊!我要止痛片,止痛片。”
“不行,先吃饭。吃完再说。”
“能不能先吃一颗,就一颗。”
“不可以!”
“哥!”
“你稍微洗漱一下,我们去外面等你!”
夜新城和瞿寂风毫不留情地离开,只留一个背影,还有风中林乱的夜新静。
夜新静的内心,在怒哄,在咆哮,还有最后一眼捕捉到的瞿寂风的背影。
“我们”“我们”“我们”,所以不止一个人,所以瞿寂风也在,我刚刚为什么没有看见,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我刚刚的发型怎么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新静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经过良久的心里斗争,夜新静撑起沉重的身体,进入小浴室,稍稍整理一番。
打开门,夜新静的脸微红,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夜新静看到夜新城和瞿寂风坐在沙发上,还是面对面的,纠结坐哪。
“新新,站着干嘛!快过来坐下。”
“哦。”夜新静乖巧地坐过去。
月姨听到声音,从前面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粥,轻放在夜新静面前,和蔼地说:“小姐,你醒了。你好点了吗?”
“恩!还好,不是很晕了。”
“那就好!这是白米粥,夫人说你不能吃油腻的,特地让我给你熬了白米粥,你快吃,冷了就不好了。”
“谢谢月姨。”
“那小姐,你先吃,我先去忙了。”
“好。”
夜新静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粥,不烫不冷,刚刚好,火候也刚刚好,入口即化,月姨的厨艺真好。
夜新静正美滋滋地喝着粥,突然感受到一前一右炙热的光芒,咽下嘴里的粥,停下搅动粥的手,准备说些什么。
“怎么不吃呢?”夜新城和瞿寂风同时问道。
夜新静内心一群乌鸦飞过,你们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啊。
夜新静有苦说不出,低头不自在地继续喝粥,委屈,超级委屈。
就这样,一人吃饭,两人观看的画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瞿寂风貌似不经意地说:“寂风,你不热吗?”
夜新城以为瞿寂风已经被自己忽悠过去,结果才明白,这货在这等着他了。
夜新城冷眼看着瞿寂风,要多冷有多冷。
闻言,夜新静缓缓抬头向右看,从上到下,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夜新城。
夜新静早就觉得忘记了什么,加上发烧,头晕晕的,也就懒得去思考。
此时此刻,夜新静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她憋着笑,问:“哥,你不是最怕热的吗?怎么穿着外套啊!”
“我不热。”
“噗嗤”,夜新静看着夜新城假正经的样子,终于憋不下去,大声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穿梭在保姆车的每一个角落,格外的响亮,格外的动听。
当然了,这是车上除了夜新城以外,所有人的想法。
夜新静笑够了,看着夜新城的臭脸,玩味更胜,撅着嘴说:“哥哥!不带这么骗人的啊!你不热,骗谁呢?”
“你别说有空调啊!你是我哥,我还不了解,再说考场可没有空调。”
“不过,你的脑回路转得挺快的,竟然在外面穿了一件外套,连妈妈都糊弄过去,在下佩服,佩服之至啊。”
夜新静自顾自地说,丝毫不给夜新城开口的机会,看着他的冷脸,真是爽爆了。
瞿寂风作为发起人,作为始作俑者,潇洒地在一旁看热闹,脑子里认真地分析夜新静的话,猜出六七层。但极具探究精神的他,怎么可能不去深究完整的谜底!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呢?”瞿寂风半知半解地看着夜新静,脸上是求知的欲望。
都说男人认真的样子最最最帅,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夜新静是信的。
瞿寂风认真的样子,彻彻底底扰乱了夜新静的心绪,无视夜新城的冷脸,把起因,经过,结果,一五一十地讲给瞿寂风听。
夜新城好多次阻止夜新静,都已失败告终。
夜新静一口气讲完,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一下子喝完了。
旁边的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心态,相比夜新城已经臭得无法看的脸,瞿寂风的心情大好。
夜新城竭力控制暴打夜新静的心态,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冷静,一定要冷静,夜新静还生着病,千万不能跟病人计较。
夜新静的不适经过这一折腾,好了许多,不那么晕了,当然也有药物发挥作用。
不能打人,可以吓唬人,夜新城冷冷地说:“讲完了,还不快喝粥,粥都快冷了。”
声音冷得夜新静不禁打了个寒战,知道自己理亏,看都不敢看夜新城,埋头喝粥。
夜新静知道夜新城真得生气,努力降低存在感。
看到状态好了大半的夜新静,瞿寂风也没开口,跟夜新城大眼瞪小眼中。
艰难地喝完粥,夜新静再次转头看向夜新城,等待夜新城回复承诺。
夜新城火气还在,语气依旧冷冷地说:“干什么?”
“哥,我要止痛片,还要两片。”
夜新城心中冷笑,两片,还要两片,我一片都不想给。
夜新城没有拿药的动作,说:“我觉得你现在还好,止痛片别吃了,止痛片吃了,会影响感冒药发挥药效。”
“不!不!哥哥!我好晕啊!好晕啊!”说晕就晕,夜新静“唰”地一下瘫在沙发上,反应极其迅速,堪比影后。
夜新城和瞿寂风看到后,相视一笑。
夜新静偷偷眯着眼,看到两人反应,直接破罐子破摔,疯狂念叨着:“好晕啊!好晕啊!我要止痛片,止痛片。”
“好了!好了!给你!但只有一片,吃多了不好,影响感冒药的作用。”夜新城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止痛片,放到桌上。
夜新静停下念叨,拿过桌上的止痛片,拆开吞了下去,生怕被抢走。
夜新城见状,立马递了一杯水过去,夜新静十分默契地接过来,喝了一口。
虽然只有一颗,有总比没有好吧!
考试一场又一场的如约而至,夜新静按着节奏,终于撑过了最后一场英语考试。
走出考场,夜新静如释重负,感觉神清气爽。
看到夜新城,夜新静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还没开口,感觉脖子一阵疼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嗯咯,是夜新城打晕的。
瞿寂风看到夜新城的动作,一脸警惕地盯着夜新城,说:“你在干什么?”
夜新城打趣地说:“紧张什么?我是她哥哥,不会害她的。”
夜新城一只手抱着夜新静,一只手拿出手机,解锁,翻出一条信息,递到瞿寂风手中。
瞿寂风拿过手机,飞快地读着信息内容,一脸莫名奇妙。
夜新城抽回自己的手机,好整以暇地说:“怎么样?还有问题!”
“为什么他让你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刚考完,就收到舅舅发的这一条信息‘考完后,把夜新静打晕,立刻送到医院,车在校门口’,我也莫名其妙啊!”
“她的身体……”
“停停停,寂风,我真得不清楚,现在,只有到医院,才可以弄明白,你慌,我更慌,所以,我要立刻送她去医院。Do you know?”
瞿寂风深吸一口气,说:“Ok!我陪你一起去。”
夜新城挑了挑眉,没有反对,抱起夜新静往校门口走去,瞿寂风快速跟了上去。
三人出校门,夜新城很快看到自家的奔驰车,立马上前。
瞿寂风注意到,提前上前帮忙打开车门,让两人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去。
奔驰车快速奔驰在马路上,冲向医院,车内醒着的三人想法各异。
一个在回想夜新静有没有其他病史。
一个在想夜新静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在想这位少爷是谁,小姐怎么样。
医院离学校挺近的,车子很快停在医院大门口。
等候多时的新严疏眼尖,立刻招呼护士推着救护车出去。
夜新城抱着夜新静出来,把她放在救护车上,听到新严疏吩咐她们把人送到顶楼的VIP病房。
新严疏看了一眼从车里出来的瞿寂风,拉住想跟上救护车的夜新城,叮嘱道:“暂时不要跟你妈说。”
然后,新严疏扔下夜新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