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眼神哀伤,“秋灵,你白家与我柳家脱不了干系,若我有事,你们家也要完。”
白秋灵深吸一口气,扶着桌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向她,语气沉重:“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柳家吗?”
“秋灵,我知道你不开心听我说这些东西,可这就是事实,我们如今的地位和金钱,全部都是这样来的,白家派你来帮我,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别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柳芳菲神情肃穆,手上的刺绣被她放在了膝盖上,双目灼灼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内心的东西探个究竟。
白秋灵摇摇头说:“姐姐,我没想背叛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白家世代忠良,家父派我来是帮你做有意义的事的,而不是害人的。”
“我们从来都没害人。”柳芳菲站了起来,一把抓起她的手,“秋灵,苏世是个妖孽,我们既然控制不了他,就只能借助他的手增强自己来自保,你明白吗?”
“可我从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柳芳菲沉默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悠悠说道:“你知道前丞相死的有多惨吗?”
“整个空气里都布满血腥,前丞相府三尺之内土都是深红色的,你知道他在那个晚上杀了多少人吗?”
离开柳芳菲房间的时候,白秋灵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皇上是个妖孽,杀人如麻,无可救药。
可她怎么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呢。
前丞相勾结外敌,手刃先皇后,逼宫不成还想逃走,最后甚至派人暗杀皇上。
她不明白,他杀人有什么不对。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柳芳菲的话音还在耳边。
“错了只有先丞相一人,可死的绝大多数都是无辜人,先丞相的亲眷仆人有什么错,只是因为和他有了联系,才横遭此祸,死无全尸!”
可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先丞相的儿媳是白家的人,先丞相死后,她就被秘密送回白家了,她还见过。
白秋灵步子迈得极缓,脑子却转得飞快,她握紧了拳头,心底有了主意。
“皇上有旨,宣柳家柳芳菲入宫觐见。”
周围忽然乱成一团,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钻到耳朵里,她望向大堂的方向,见所有人跪了下来,房中的柳芳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也跪在人群里,点了点头,随着太监走了。
“不知皇上宣小女子何事?”坐在马车里,柳芳菲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如意公公。
如意公公慢慢张开了眼,神态复杂:“奴才想问,姑娘对皇上是真心的吗?”
她愣住,撇开了头,不自在地说:“我心中已有人。”
“礼部尚书之子,何清坪,是他吗?”
她点了点头,“大人怎么会知道他?”
“柳芳菲。”他猛然凑近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要敢动皇上,我第一个不同意。”
“如意公公,你在说什么?”
“哼!”如意公公坐回原位,垂下眸子,敛去方才的威胁之色,看起来无辜极了,“姑娘,奴才只希望您跟皇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