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进入识海的一刻,江流年整个人进入到一种奇异的状态中,他眼前浮现尽是繁星点点,四周是一片黑暗。
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此时的状态又与神识离体有些不同,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
那些点点幽芒,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最终全部变成一个个巨大的星球,紧接着他看到一个一个巨人,这巨人盘膝坐在一个巨大的星球上,双手交错,掐着法诀,他右手轻微一弹,顿时远处一处星球砰的一声碎裂爆炸开,一股恐怖的气浪从爆炸之地传出。
那巨人根本就不在意,右手一召下,一小滴金色的液体从爆炸之中飞出落在巨人手中,紧接着他左手在胸口一抹,顿时一阵七彩光耀闪烁,光芒消散后,这巨人左手上募然躺着一个正常大小的婴儿,他冷淡地看了婴儿一眼,右手轻捏那金色液体滴在婴儿身上,随后身子一跃而起,把手中婴儿向着刚才所坐的星球内一扔……
然后江流年眼前一暗,婴儿迅速成长,以整个星球的生命作为养分,生灵灭绝星球崩塌……
再后来便是那古神的成长、征战过程,江流年的大脑渐渐开始糊涂,麻木地看着一幅幅画面飞过,意识逐渐被同化,甚至他开始忘记了自己是在接受传承,口中喃喃自语,时而疯癫大笑……
守护者面带微笑看着下方的几个神经病,暗叹这些外来人当真是弱,不过是三星古神便要受不了这记忆同化,若是传说中的那位至尊,又该如何?
突然,他目光停滞在那最后到达的小子身上,白发身影上一道血光凝聚而出,紧接着那小子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面带微笑。
江流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突然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苏醒,那场神魔大战看的他热血澎湃,甚至想化身古神一拳砸烂那桀桀阴笑的古魔。
突然江流年的视角一转,一位庞大的古神被刺穿,魔气森然在伤口处久久不散,这古神面露不甘之色退出战场,轰爆三十多颗星球掠夺生命精华后却仍然抵不住那魔气侵蚀。
画面一转,数百年后这古神终于绝望,摄取一方天地作为自己的墓葬,更将领土内的人妖灵以及与其有微弱血脉联系的匠族迁入那方大墓。
其中一位位气息恐怖的大神通之辈欲要反抗却被那苟延残喘的古神一矛刺穿,古神漠然开口,如神明僭语,三颗星辰有光芒散入那些族群身上,随后的画面便是这大墓世界数千年的变迁。
江流年缓缓睁眼,神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这忆之传承结束为他带来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只是神念再次提升一个等级,约莫着有炼气十四层大圆满的层次,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变化。
江流年皱眉望向那守护者,正欲开口,对方已经开口道:“你所接受的忆之传承并不完整,除了你还有两位也撑到了最后,所以相当于你们每人继承了三分之一。”
江流年环顾四周,果然,贾丰以及韩不言也同时睁眼,迷茫过后同时盯住江流年。
“是你?!”上官十眼神阴翳,“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在外面看来还尾随我们进入此地了,好,很好!”
贾丰同样仇视地看着此人,心底有些震惊,这家伙的命到底有多大?
守护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们三人已经继承了部分的忆之传承,现在就去血府内继承剩下的力之传承,恭祝几位。”
说完,守护者消失不见。
“哼!”上官十袖子一挥,一道禁制在江流年四周出现防止对方逃脱,他正是要提前将此人扼杀,不仅是为了保密,而且力之传承继承人越少越好!
想到这,上官十斜瞥一眼贾丰。
贾丰一个激灵,内心怒吼,这他妈已经是第三次了!信不信老子与那个废物联手……从你手下逃走!
江流年怡然不惧,讥讽道:“来啊,弄不死我你就是我儿子!”
上官十杀机外露,正欲出手,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传承之外不许厮杀,少了一部分的传承尔等皆要功亏一篑。”
上官十冷哼一声,散去禁制。
江流年竖起一根中指,右手在空中一抓,一道裂缝产生,江流年钻进去之后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另一侧通道内,这正是继承了忆之传承后所拥有的独特挪移方式。
与神府相似,这血府是一扇红色大门,江流年推开门后,位于一处古战场,一名身穿血红铠甲,黑发飘舞的男子盘坐在地,一柄残破弯刀放在他的腿上,身后是尸山血海,这男子身上充斥着惊天的煞意。
男子缓缓抬头,嘴角冷笑望着那进来的三人,冰冷开口:“看来已经继承过忆之传承了,正好,你三人进去与剩下的人厮杀,活下来的便是古神。”
江流年皱眉,上官十杀机毕露,贾丰畏畏缩缩。
男子也不与他们废话,轻敲刀柄,一阵波纹产生如水面一般掠过三人,等波纹消散之后原地再没有人影。
男子缓缓闭眼,心神沉浸入那片记忆中的古战场。
同样是眼前一黑之后便身处在另一个位置,这让江流年怀疑那些大神通者是不是都喜欢这一手,唰的一下后辈、弟子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唰的一下徒弟、好友又回到了原先地方,还有什么法术能比这更忽悠人的?
江流年先打量周围的环境,黄色的土地,晴朗的天空,以及偶尔飘来的一片云朵都让江流年无比亲切。
突然,江流年身体紧绷,一个饿虎扑食身子飞出去,一道黑色箭芒一闪而逝。
江流年迅速撑起防护,环顾四周,远处的一座小丘陵上站着一个‘熟人’,是那张毅。
张毅露出冷笑,伸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跳下丘陵消失。
江流年皱眉,神识扩张到极致,那张毅的身影在林中飞快窜逃,瞬间便到达他神识最边缘,在地上悠然地写了几个字之后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