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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香留袖

陈未出了客栈之后却是一脸心事重重,脑中想着自己换做阿丹又会如何,怕是也会像阿丹一样吧。又是想到了黑衣人,若是黑衣人的幕后黑手也像南淮王一般重要的人物,自己是否应该报仇呢?其实十年间陈未对黑衣人的感觉已有变化,开始的确是把黑衣人组织当成了一生之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因慢慢把玄琼门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陈未对黑衣组织的仇怨渐渐消散,现在四处寻找黑衣组织的线索也多是为了心中执念。

回想起自己连黑衣组织究竟是何都不知道,就想着是否报仇,确实有些多想。一想到黑衣组织陈未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孙久的身影,与孙久只是接触了几回,陈未却觉得孙久比那黑衣组织更为神秘,孙久不像黑衣组织那样藏于黑暗之中,就那样明摆着站在陈未眼前,陈未却一点也看不透他,陈未却希望这孙久千万别也是黑衣组织中的,那样黑衣组织怕是会更加难对付。

陈未却不知因何脑中又是浮现出了柳知知的身影,与柳知知相处了一月之久,柳知知却又那般美貌,要说陈未心中没一点情絮那是不可能的,脑中又是回想到柳知知叫自己臭木头时候的表情,嘴角又是浮现出了笑容,别人看了陈未这般笑容定会把陈未当成个痴汉。

陈未的笑容却是被一人打断,刚刚转好的心情也是低落,只见一手持银杖的秃顶老人,挡在陈未面前“不知小友因何事发笑,讲出来与老头子分享一下,让我这个老头子也乐呵乐呵。”那人正是陈未在离州襄王府遇到的天杖散人

陈未离开离州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人跟随,心中想着怎么这般倒霉在这遇上了天杖散人,那天杖散人跟柳知知师姐无依是一伙的,找上自己定没好事。心中想着嘴上已经开始敷衍天杖散人“让前辈见笑了,我先前心中想到了一点乐事方才发笑,不过小事不值一提。”上回遇见天杖散人是因为燕归之来了,方能逃过一劫,但此时燕归之不在一旁,那天杖散人又是拥有了意境的高手,恐怕自己难逃魔爪。

天杖散人却没在意陈未的敷衍继续说到“你可知这六州之大为何能这么巧遇见我么?”

陈未却是想到莫非自己与这天杖散人相遇并非偶然,但自己并未发现有人在自己身后跟踪啊,是自己被留了什么记号么?

天杖散人接下来的话却是点清了陈未的困惑“老夫在你身上留了一种气味。”

说到这里陈未却闻了几下身上却没发现什么味道。

天杖散人看着陈未的动作继续说到“你不用闻了,寻常人的鼻子是闻不见的,只有像我这种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的人才能闻见在你身上留下的天香留袖”

陈未却是不明白老眼昏花与鼻子灵有什么关系,索性自己怕是难已在这天杖散人手下逃走,不如继续听下去。

“哪知道你离开离州奔着这甘州就来了,我怕天气冷腿进了湿寒就慢些追着,你又是先往东北跑去,还好往回折返,要不我怕还追不上你,你把我这个身子骨都要折腾散架了,是不是要给老夫些赔偿啊。”

“不知前辈需要晚辈做些什么赔偿才愿意放过晚辈?”陈未见这天杖散人终于说到了正事了所以便发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看过那归雀宝鉴么?能从襄王府下的秘地寻得宝物,想必那归雀宝鉴也是记得很全,老头子只是想让你把脑中记得的写在纸上。”果然,自己身无寸宝,能让天杖散人瞧得上的只有那归雀宝鉴,但归雀宝鉴中记载的都是机关阵法之类的东西,这天杖散人难道是个机关大师,竟对这归雀宝鉴如此上心?莫不是他以为这归雀宝鉴中记载着什么武学?

想到仅仅是一个归雀宝鉴便给自己带来了诸般麻烦,那般若经似乎比归雀宝鉴更为重要,自己以后定不能暴露自己脑中有般若经的秘密。

心中不太确定能否将这归雀宝鉴交予天杖散人,不知这天杖散人要这归雀宝鉴究竟何用,似乎这天杖散人与朝廷还有一些关系,大楚几十年间国富民安,除了对异族的态度并不太好,似乎也没什么恶事,这朝廷算是极好的朝廷,给这天杖散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但陈未最后还是决定不把归雀宝鉴教予天杖散人,原因有两点。第一,他与柳知知关系还算好,算是半个朋友,柳知知怕是不会让陈未教天杖散人归雀宝鉴。第二,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教,教完天杖散人之后,天杖散人恐怕也不能放过自己。

虽是决定不教但陈未口上却说“还请前辈拿出纸笔,我这就将这归雀宝鉴教予你。”

“好说,纸笔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写了。”天杖散人不知从哪掏出了纸笔交予了陈未,陈未拿过纸笔,来到了一旁的亭子中坐了下来,便是书写,写的却是打碎之后的归雀宝鉴。

天杖看着陈未写的东西眉头紧皱,天杖散人认出了陈未写的是大雍国文字,归雀宝鉴是大雍国至宝,用大雍国文字写倒也正常,可陈未写出的文字上句不接下句,根本是读不懂之物,可见陈未笔下生风却不像脑中乱想出来的东西,天杖散人也是搞不清是真是假。

半晌陈未把脑中记的错乱文字基本写出来了,有些东西记的太久有些记不清了,于是就胡乱写了几字。心想反正不是给自己看的,这样真真假假的那天杖散人也是分辨不出真假来。写完便对天杖散人说“前辈,这归雀宝鉴我已是全部书写完了,前辈可否放晚辈走了?”

“不行,你是怎么看明白这归雀宝鉴的?你的教我,不把我教会了不许走!而且你写的这些东西我哪知道真假,若是是你脑中乱想出来的东西怎么办,不仅要教会我,还得让我确认这物是真的归雀宝鉴你才能走。”这天杖散人因看不懂陈未写的东西脸上也有羞怒之意,若是陈未不把他教会肯定别想走了。

“前辈你这便是为难我了,这归雀宝鉴一人看了,有一人的感悟,我这归雀宝鉴只是手抄本,又如何能有真本那般神妙,而且我在那归雀宝鉴中悟出的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无法与外人道,心中虽是想教前辈,但却无处着手。”陈未此话更是亦真亦假无从分辨。

“我不管,至少得等我确认了你写的是真的才行,在那之前你就陪在老夫身边吧。”天杖散人却是突然发难,手中银杖一抖击向陈未后脑勺,陈未功夫远在领悟意境的天杖散人之下,只觉这一杖下来自己避无可避,脑后生疼,晕了过去。

这一晕陈未便到了梦境之中,在梦境中陈未思考自己的处境,这天杖散人有求于自己,想必在他得到归雀宝鉴之前不会为难自己,心中确定现下处境还算安全的陈未看向天空虚影。

在遇到孙久之后,天空的虚影又多了三道,一道刷刀,一道使折扇,一道使拳脚,陈未却没想到有人使得是折扇功夫,想他能入这梦境想必即便是折扇也是极强的,陈未想其中一道应该是那匡宏的,剩下两道却不知是谁的,但陈未知道学多不精,所以一直学那燕归之留下的拳脚功夫,现下那拳脚功夫的虚影也是快学完了。

看过虚影陈未却觉得于当下并没什么帮助,那天杖散人是有了意境的高手,天空中的虚影只停留在了招式乘次,招式再精妙也敌不过意境,这是武学界里的常识,不知以后这梦境中能否学到他人的意境,要是能学他人意境怕是厉害了,没个人的意境只有在创出自己招式时才能感悟,能学别人的意境就好像把人一声所学都偷了去,其厉害不言而喻,陈未也没指望能学意境,毕竟仅仅只是能学招式也过于惊世骇俗。

觉得虚影帮不上忙,眼光便往那宝鉴文字和般若经上面挪去,陈未一路上有空便经常拨弄般若经的文字,可般若经的文字比归雀宝鉴的复杂了许多,陈未一面也没有拼成,空有宝山而用不了的滋味让陈未极为难受,心想般若经怕是指望不上的陈未便开始拨弄归雀宝鉴,心想着天杖散人对这宝鉴如此上心不会真有什么武功在里面吧,可陈未拨弄许久终于把六面看了个全,依旧没看到关于秘籍的事,全是些机巧之类的记载。莫非要六个面都拼成应有的文字会出现武功秘籍?陈未心下想着手中已经开始了尝试,把六面全拼成应有文字的难度明显比只拼一面难了无数倍,陈未在这不断的尝试中对这方形挪移的理解一遍遍深。

不久,天空黑点生成,这黑点生成比以往来的早了些,而且更加的快速,陈未心里明白,可能自己是被什么给惊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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