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有请帖?”
“如今是王家姐妹掌家,我等前来相见还需要请柬才可入园?”门前站着的张府太太问道。
“是..福晋吩咐过这些日子福晋有些身脾乏累,没有请帖就不必来相见了。”侍卫回。
“你们这大院果真是有趣,闭着门不见往后是不是也与我等不再犯来往?”“问问你家福晋,不就如今你家老爷官场上节节高升,如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眼眶未免也抬的过高,当心爬的过高,跌落得一个粉身碎骨。”说完张府太太甩袖而去。
如今虽是四月份的春,但日头如同裹着厚棉一般,无风闷热,府前这番景象,倒也应景。可否有请帖?”
“福晋,真的就让那几位近邻吃闭门羹?这恐怕要得罪人。”服侍嫡福晋的管事丫鬟说道。
“且让他们候着,本就是慕名而来,平常甚至也无走动,看如今家中侯爷在朝堂上被皇上器重,这才觉得是”志同道合“了。”讲出话的是福晋的远房堂姐名叫王如珍,素来与家中福晋交好,两人性格哗然不同,一个是冰清玉莲看起来是个菩萨主,一个则是火爆的脾气,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竟会凑活到一块。
“姐姐说的是及了,如今他们打的正是这般算盘。”福晋嘴角一撇微风拂过。
“哈哈哈哈哈。。。当年我嫁到这府上时老爷不过才是个商人出身,我也是王府庶出的女儿里最大的,他们个个比我嫁的好,就连父母都没有看好过这份姻缘,谁道老爷白手起家,如今做得这番田地。”福晋把得意全部写在脸上,这份得意倒与他那莲花般的莲融合不到一处去。
“是啊,当年你还在王府的时候我便与你相识,我就觉得你是你那几个姐妹里面最明亮的一个,这说明我先前就觉得,姐姐定不是平凡的一生。”王家堂姐拍的这马屁,可谓响彻云霄。
“姐姐且喝茶,那我便回房歇下,这几天晌午闷热的很,晚上又出奇的凉,头脑总是昏昏沉沉,妹妹就先不陪姐姐出门逛了。”说完便起身走向卧房。
“那妹妹多注意休息,我先回了。”王如珍回道。
王如珍坐了没一会便走了,临走嘱咐管事丫鬟,该天会登门看望福晋。
院墙外是刚被赶走的妇人。
“果真是这人爬高了,脚下也就不会再看了,如今还没如日中天呢,就摆起架子来给谁看啊?”张府太太哼斥。
“当年王府这王思燕是庶女里最不中用的一个,他的姐姐妹妹那一个不比他嫁的风光,她被指婚给李家也算是下嫁了,谁都没想过这李显智还有这番城池,果真是让这王思燕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刘府侧福晋挤眉弄眼,叫的挺大声,像是想喊破这道墙,让院里那个人听明白。
“人现如今也算是名门望府,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们攀不得。”
“是啊,不如今个就散了吧。”
“我临时想起我府上孩童马上从书塾下课回到家中了,我先跟各位告个假。”
几个别府的福晋等三言两语的说。
“回吧,回吧,如今是我等扰了别院的风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张府太太道完便扬长而去,几个妇人也都各自启程回府去。
此时的嫡福晋从床上爬起。
“走了么?”家中福晋问道。
“回福晋,门外那几个,厅堂上哪位,都已经走了。”管事丫鬟回道。
“小绯,知道为什么我拒那几位妇人门外吗?”福晋问道管事丫鬟。
“是奴才愚钝,且不知福晋的用意,合小时候本就没读过书,更猜不透福晋的心思。”小菲黯然失色的回答福晋。
“那是因为家中侯爷此番在朝堂上扶摇直上你我都不知以后的定数也不能给这莫名的交集妄交,且他们都是为了这院前这道光来的,即便是以后往来的勤了,等我们失去这份光,一个也用不到作用,与其被这群妇人在厅堂上拍一顿马屁,我倒不如享受一个人的清闲,这是一比划算的买卖。”福晋笑着说,脸上还是那副冰清玉莲的脸,谁承想这幅脸下的缜密。
“小绯多谢福晋教诲。”
“小绯啊,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出色的管事丫头,而我却偏偏选中了资质平平的你来侍奉我?”福晋娘娘笑着问道丫鬟。
“恕..奴才不知.......”
“我小的时候啊,也像你这般,呆头呆脑才会连累我和我娘在王府受人排挤,我娘走的早,早在我六岁那年因家中嫡福晋少了枚戒指,有人指认是我娘偷的,嫡福晋大怒,我爹也就此降罪于我娘,就连解释的权利都没有,偌大的王府福晋侧福晋妻妾云集,也许我的父亲连我母亲叫什么名字都不必记得,没有能力的人,性命都是别人一句话一份心情所决定的人。”
“我母亲被行刑的那一晚,她告诉我,活在这世上必须要让自己强大,她一辈子唯唯诺诺,连其他妾的事都不敢参与,更没有过去夺权争宠,她跟我讲,无论将来我出身在何地,不管哪一处田地,都不要与天较真,在委曲求全过后,再去突破天,与天比肩。”
“你这孩子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没有出身在官宦世家是你的幸运,你的家里只有你自己,即便在穷窑里,也会比那些住在院墙里,宫围里的人好太多,看见你就仿佛看到小时候,就便想对你多点关照。”福晋的脸上泛起了泪,估计是在思念母亲,也或者是想到了自己哪朦胧发暗的童年。
“谢福晋照拂,小绯感激福晋对奴才的这份大恩大德,如若福晋当时没有选中我,也许我现在正是在挑水劈柴的炊事丫鬟。”小绯说完跪下给福晋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你我主仆也已有数年,这过场并不是我喜欢的。”福晋抹了把眼泪便出门走去,丫鬟起身跟了过去搀扶。
即便是身居山峦之上,也会有同仁同心,在万里之上的人,也是平常人,也做平常事,也不过是天下可怜人其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