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掌门昨日过寿,身心疲乏。不知,小辈可否替谢伯伯迎战前辈,与鬼刀马叡比试刀剑?”
吴彺没有再理会谢立坤,飞身上前,接住了败下阵来的谢掌门。
“哼。哪来的野丫头,胆子大得很,竟敢要我拔刀?”鬼刀不屑地说道。
“小辈姓吴,单字枉。乃是白风真人收的最后一个徒弟,穿云神针吴正阳之女,吴彺。”
吴彺恭敬行礼,胸中恨意不平。
“哈哈哈。想不到吴老二还能生出你这样好看的姑娘。他可真是命好啊。”鬼刀马叡盯着吴彺仔细瞧着,冷笑道。
“家父若真是命好,又怎么落入前辈之手,尸骨无存呢。”
吴彺长剑伫地,墨眸低垂,双睫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出两扇黑影,遮住了恨意,原本就冷若冰霜,此刻看着,更为冷漠,杀气暗藏。
“不必说了。你既是来寻仇的,那大爷我就陪你耍耍。”
“多谢前辈。前辈亮刀吧。晚辈一定会取前辈首级,以告亡父在天之灵。”
“和你打,我不需要动刀。”鬼刀马叡挥手拂袖,虽是魔头,却豪气万丈。
“前辈若要轻敌,可得小心了。吴彺是女子,能杀你,就一定会杀了你,无论用何种方法。”
吴彺骤然抬目,凝气于二指,轻轻一敲,剑鞘便如离弓之箭向外奔出,直直扎入不远处粗壮的松树树干之中,仔细比对着,竟足足插进了一尺有余。
“好功夫。不愧是白风那个老太婆的关门弟子。就是不知,这撒赖耍滑的功夫,你师父有没有教你?”
“那就要看前辈有没有这个本事,将晚辈逼入绝境了。”
“请前辈赐教。”
高手之间,生死只在毫厘之间。心定,心静者,取胜的把握总是要大一些的。
念念坐在松树上,手指轻轻一勾,清光剑的剑鞘便到了她手里。
原本因为施法而分神,生怕吴彺因为鬼刀马叡侮辱她师父,而生起气来,心神不宁。
却不曾想,吴彺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比之前更为镇定。
“人倒是挺聪明的,也能看出那人眼中的恐惧。决战嘛,当然是……话多者,先死。”念念学着吴彺平时的模样,将剑鞘牢牢地抱在怀中,森寒的坚铁散着微微青光,如一股溪流带着秋凉与胸膛热血交融。
那厢,吴彺一记白虹贯日,周身剑气弥漫,剑光如虹,直直向鬼刀马叡的眉心刺去。
鬼刀马叡掌间生风,如操六蛇,将真气凝于指腹,轻轻一夹,本想着夹住剑锋,以抵挡吴彺的剑气。
却不想,吴彺剑锋向下一转,人倒立着手执长剑,将鬼刀马叡的右腿割了一个口子。
鬼刀马叡吃痛,吴彺乘胜追击,剑尖点地起势,又是一招仙人指路,剑锋直指鬼刀马叡的咽喉。
只见,鬼刀马叡屡屡后退,竟被逼到悬崖边的巨石前面,眼前利剑出鞘,身后万丈深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见吴彺没有一丝收手的打算,鬼刀马叡无法,只能抽刀以应对清光剑的剑气。
‘噌’地一声,万雷惊天,鸟兽四散。
一团浓郁的黑气自天际急急下坠,附在魔刀之上。
鬼刀马叡双足离地闭目养神,只见,那团黑气自刀尖向上盘旋,绕过他粗壮的手臂,聚成一团,鬼刀马叡猛然一吞,竟将这团黑气全部吞纳入腹。
再睁眼,瞳珠消失,眸间俱是白色。
松树上,抱着剑鞘而立的念念,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到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