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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偶现淮军村

“在这棵大树上挂着百力之弓,有时候我心情不高兴了,就拿下来拉几弓,发泄发泄。你要记住,当人弱小时,坏人特别多;当人强大时,朋友特别多。所以,你的心情不是别人左右的,而是由你自已决定的。”

风雷豹看着红衣少女天真无邪的眼,还说出一句沧桑之理来,忍不住笑道:“你才多大年纪?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俗话说得好,人不过十五,可以打屁股,你还没有过打屁股的年龄呢。”

红衣少女怒视道:“少女心大海针。你懂个啥!”

风雷豹搔搔头,竟无言以对。

红衣少女见状,问到:“你还要找那只小白兔吗?”

风雷豹憨态可掬地摇摇头,答到:“不找了,不找了。算那只小白兔走运,我现在的心情舒畅多啦!”

红衣少女又笑到:“你的心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是位性情中人。不过,我还得要啰嗦劝你几句,人吗,既然内心有气,就得要发泄。我们村有句名言,听起来不雅,却道理满满。”

风雷豹饶有兴趣地说到:“你们村子有句什么名言,说出来我听听。”

红衣少女说到:“人的心气如同体内拉物,存于五脏之内,若不彻底排出,体不轻,心不爽。故发泄心气如同早晨茅厕拉废,废不尽,体不轻。”

风雷豹觉得红衣少女甜嘴语辣,笑了笑,转而问到:“你刚才说的百力之弓在哪里?”

红衣少女指着一棵参天大树说到:“你随我到树下便知。”

到了树下,风雷豹仰头一观,“好壮观的一棵古树!”

红衣少女听到一个“古”字,啧道:“此树正处在风华旺茂之时,何为古也?”

风雷豹笑到:“看到这棵树,我想起了塘沽山的千年古树来。”

红衣少女睁大眼睛问到:“塘沽山在哪里啊?”

风雷豹本想向红衣少女介绍塘沽山千年古树之奇异,但又想到自己在塘沽山那被活捉之事,转而又问到:“你说的百力之弓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见识到呢?”

那少女也没有答话,一个蜻蜓点水,“嗖”地跳到大树的一枝叉丫上,又“嗖”地飘然着地,说到:“这就是百力之弓!”

风雷豹一看,这张弓足有红衣少女身高,深紫色,阴阴森森,一看便知此弓经历非常。

“此弓为何叫百力之弓?有何典故?”风雷豹端详着弯弓。

红衣少女答到:“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听我妈妈讲,只有拉满此弓者,方可独步天下。”

风雷豹将百力之弓握在手上掂了掂,弯弓虽然沉重,让风雷豹暗自佩服,但他还是笑到:“我当此弓有什么大来头,原来是你妈妈之言,难免妇人之见!”

红衣少女大怒道:“你敢轻视我妈妈?我不理你了!”说完伸手来取弓。

风雷豹知道自己言语冒失,忙陪礼道:“我是一介武夫,言文不能,赞语难齿,若有语言冒犯姑娘,还请海涵!”

少女听到“武夫”二字,冷笑道:“你说你是武夫,那一定是臂力过人,敢试试百力之弓矣?”

说到弓箭,那是玄佬族男人的标配。男孩子年满十五岁时,一定要在行百步穿杨之礼后,方可以上山狩猎。何为玄佬族男人百步穿杨之礼?玄佬族有这么一条规矩,各地每月都要举办一次男孩子成人礼,由本土族长将四季果挂在百步之外,亲手将弯月弓交给行成人礼的男孩子们。男孩子们飞身上马,背对四季果,在坐下马起第一步时,行礼之箭要射中四季果,此后,玄佬族男孩子就可以叫男人了。

再说风雷豹听到红衣少女问他是否敢拉百力之弓,嘴角露出轻蔑的神态,将百力之弓在手上比试了几下,顿感弦沉有力,心想:“这是年代较久的单木弓,若背无百力生,是拉不满此弓的。不枉称百力之弓!”

风雷豹说到:“此为上等弓,可否用我之箭试之?”

红衣少女答到:“只有李家箭可配此弓,其他箭不可。”说着就递过来两只箭。

李家箭?风雷豹脑子一闪动,但他没有再深想下去。

“要一箭射中最前面那只羊角上的红布,若射偏必中羊,需在淮军村劳一年苦力,方可离村。”红衣少女盯着风雷豹双眼说道。

那风雷豹脑子里向来就没有“射不中”三个字,他想都没有想,左手握弓,右手扶箭,沿水平方向朝后用力拉满弦,嘴里说了一声“着”,箭像闪电般落在羊角上,那羊瞬间跳起一丈高。

红衣少女拍手大声笑道:“你射中羊角啦!”

风雷豹脑子翁了一下,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动。

“将军虽未践诺,但己显高手之威,小妇人见识了。”从山上下来一位女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听到陌生人的话语,风雷豹才醒悟原来他也有不中靶标的时候!

“将军此箭一出,正好印证了两句古言。一句是,千虑必有一失,百箭定有靶偏。另一句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言真不虚也!”

风雷豹向这位妇人看过去,只见后面来了一位少妇,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材在山林草木的映衬下,既不显高,也不显矮。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虽无粉黛调装,仍觉面容浓不凝滞,淡不浮薄。虽到半老徐娘之称,然仍不失桃李之谓,外加岁月沉淀之美,真如曹雪芹先生描写宝钗:“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妈妈!你下山啦?”红衣少女的一声叫喊,将风雷豹从美色中惊醒。

“她是你妈妈?”风雷豹指着这位少妇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我宝贝妈妈了,若假包换!”红衣少女小跑地来到少妇左边,握起她的手,依偎在她的左旁。

少妇见风雷豹脸色不太好看,嘴角蠕动说不出话来,竟大方地劝道:“能亲手试射百力之弓是军人的荣耀,将军何故忧郁也?”

风雷豹见少妇如此说话,想必知道此百力之弓之来历,于是答到:“我自行成人礼以来,以箭射虎都没有失手过,今射红布而中羊角,乃人生耻辱之一也!何谈‘荣耀’二字?”

那少妇正色道:“将军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此百力弓箭主人为谁?”

红衣少女抢着答到:“这是我外公留下来的弓箭!不是每个军人都能见之,别说亲拉试射了,但我却能天天见,日日拉弓呢”红衣少女自得之气侧露。

风雷豹一惊,脱口问到:“外公?你外公是谁?我能知否?”

古语道:英雄相惜,此刻风雷豹展显无遗。

红衣少女很自豪的昂着头答到:“我外公是…”

少妇打断了红衣少女的话,答到:“为解将军之惑,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

初次相见,竟要说出自已的秘密,风雷豹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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