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和蓝灯交替闪烁,视觉从模糊到清晰,原来是一辆警车的警灯在闪烁着,车外有一名警察,靠在警察上喝着手里的咖啡。
“呲呲呲……”
这时警车上响起一阵电磁声,并传来:“C区102道林园发生枪击事件……”
-
-
-
——————还击——————
东升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口,还好是梦一场!但是直觉告诉东升,今晚将会有事发生,这使东升警惕起来。
他紧锁眉头,看了看园子并拿起水壶喝了起来,喝完后爬下塔楼,回到木屋里,烧开一壶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面包,狼吞虎咽着吃完。
又将烧开的水倒进水壶,接着从床底下拿出那把开山刀,走出木屋环顾四周,再爬上塔楼。
这一夜,东升打起十二分精神,守了一晚,麦田却没有任何异常,期间他一直在塔楼爬上爬下,将水壶里的水盛满。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东升才放下警惕,或许是因为那场梦让自己太过紧张了,东升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水,坐在木椅子上,看着渐渐微亮的天空。
“怎么样?柯多那主任,查出来了吗?”
“华尔兹,我建议你,还是少做这种事较好。”
“怎么了?没查出来吗?”
又是在一个酒局上,依旧是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华尔兹和柯多那坐在一起,身边还有成群美人。
柯多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并夹了点菜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并看着华尔兹。
“这个……”
华尔兹也在等着柯多那的回话,但是看着柯多那半天没有说话,华尔兹问。
“怎么了?”
柯多那深吸一口气,又夹了点菜吃着,缓缓说道。
“华尔兹,有的时候少知道点不会有错,这个你还是不要深究了。”
华尔兹听完,自己喝了一口酒,看着满桌子的美味,华尔兹竟吐出一句。
“难道是DP组织?”
柯多那听完,刚从桌子上夹起的菜从筷子上滑落,沉默良久,随后刻意的咳嗽两声,说道。
“突然有点尿急,你呢?”
华尔兹脑子倒转得很快,愣了一会,然后笑着说。
“您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急。”
随后两人支开身边的女人,华尔兹跟在柯多那身后,看着柯多那畏手畏脚的身影,说道:“没必要吧?”
来到厕所后,柯多那四处看了看,确定厕所没人,拍着华尔兹的肩膀小声说道。
“华尔兹,你待我不薄,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关于东升这个人,我的确让手底下的人查了,也确实如你所说,他是暗部的人,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结果第二天,我那名手下就被开除了,除此之外,局内部似乎出现一股暗流涌动,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波涛汹涌,局里经常会出现神秘的人出现,进出自如,就连局长都要对他们恭恭敬敬的。从局长那里听说,有人翻墙窃取重要资料,追溯信息来源就是局里的位置,要不是我支出资金安抚部下,估计我都会被撤职查办。所以……”
华尔兹越听越玄乎,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
“这事你还是不要说出去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柯多那主任,您破费了,支出的资金我会补偿你的,至于东升的事,我不会向其他人说的。”
又是一个夜晚,距离麦子收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东升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每晚都要打起精神,不仅是晚上,白天也需要时刻盯着。
东升基本上每天早中晚这三个时间段就睡一个小时,这里就展现出东升极强的适应能力,一天最多只睡三个小时,依然能坚持下去,始终保持着清醒。
这个白天,依旧是平常的一天,早中晚都吃了速食面,接着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塔楼里。
又是一个夜晚,东升在塔楼上挥舞着开山刀,他清楚明白,越是平安无事越不能放松警惕,倒不是东升希望出事,而是以防万一。
在这种状态下,东升因为太过警惕,几次把风吹动麦子时以为是盗园者入侵,东升也提醒过自己,放松下来,但是每次想起那个梦始终是放心不下。
不过还好,是常态化让东升渐渐适应,也是常态化让东升放下执念。
又是一天过去了,依然无事发生,东升在夜里为了避免自己瞌睡,在塔楼做起俯卧撑、仰卧起坐等各种徒手的运动。
直到天空渐渐微亮,东升才回到木屋里,尽管一夜未眠,但是每天早上的洗漱流程还是不能忘的。
加上夜里运动出了一身汗,东升用水桶装满水,提到麦田深处,在麦田里洗了一个澡。
一开始东升还有些不习惯这样做,但是不洗澡身上又不舒服,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洗干净后,东升又将脱下来换掉的衣裤洗好,并挂在自己用木棍架的简陋衣架上。
这个衣架是东升拿到开山刀后,去了园子对面的林子里用开山刀砍下来的树枝拿回来做的。
将衣服、裤子晾好便回到木屋里,再次烧开水,泡了一桶速食面,爬到塔楼上吃了起来,吃完不忘喝了一口水,洗漱了一下嘴里的残渣。
接着掏出华尔兹给的移动话机,上面的日程也显示着4天后将是麦子收割的时间,在东升眼里显得异常醒目。
接着东升用移动话机设置了一个闹钟,是一个小时后响起,设置完后便坐在木椅子上,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睡着了。
“嘀嘀……嘀嘀……嘀嘀……”
得到短暂的睡眠后,东升被自己设置闹钟吵醒,他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不禁揉了揉眼。
很明显东升也是人,在这样的作息时间下,也异常难受,他能站起身,完全是自己的毅力。
东升迅速清醒过来,他关掉闹钟,双手撑着塔楼上的护栏,看着远方。
估计是在想着,再有4天这样煎熬的日子就会结束了,但这对东升来说又不是煎熬。
一直守到正午,东升爬下塔楼,回到木屋洗了一把脸,正准备烧水,传呼机却传来弗兰克的声音。
“东升?东升在吗?”
东升听到后放下手中的活,拿出传呼机说道。
“怎么了?又有人来闹事吗?”
“不是,但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东升寻思着,既然没有事为什么还要叫我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收到。”
接着洗了洗手,不紧不慢的走出木屋,在园子里的小道饶了一圈,走出园子关上大门,然后朝休息站走去。
走到休息站后,东升便直接走进弗兰克的商店,弗兰克看到东升来了,笑着说道。
“来了?”
东升看了看商店,和正在打扫卫生的叶雨,说道。
“嗯……怎么了?是找我有事吗?”
弗兰克笑着说:“没啥事,就是看你最近都没下来聊天了,怪想念的。”
“忙着守园子,不敢懈怠。”
弗兰克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份便当,说道:“把你喊下来也挺不好意思的,作为补偿,我这里有一份便当,叶雨特意给你做的,可要收下呀。”
东升看了看便当,又看向了叶雨,她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拿着拖把干活。
东升又看向弗兰克,微微一笑说道。
“替我感谢她,那……我拿走了。”
弗兰克看着东升拿着便当,正得意的点点头,叶雨走了过来,含羞的说道。
“你怎么能说是我做的?”
“没毛病啊,确实是你做的。”
两人又看着东升的背影,弗兰克拿出一根金槡烟点燃,深吸一口。
“看东升样子,最近好像憔悴了。”
叶雨在一旁微微点头,然后试探性的说道。
“东升以前是干什么的?”
弗兰克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
“这个我真不清楚,以前问过,他没有说,接触这么久,他是个好人,不像进去过的人,大概率猜测一下,他以前应该是军人。”
“哦……”
弗兰克这时才看向叶雨,阴阳怪气的说:“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干活啊。”
“好……好的。”
东升带着便当回到园子,一路上他总感觉怪怪的,他的直觉在告诉自己,有人在盯着他!
每当走出一步,离园子越来越近,这种紧迫感就会愈发强烈,东升下意识的左右观望,可他却什么也没发现,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直到回到园子,东升关上大门,沿着小道回到木屋,这种留下来的潜意识让自己深信不疑。
东升慢慢悠悠的回到屋子,拿上水壶便爬上了塔楼,吃着便当,东升不忘扫视着对面的林子。
东升的反应和直觉没有出错,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他想起往事,自己从没有判断错误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园子已经被盯上了!
东升能想到,他们最有可能的在园子对面的森林,但东升看得很仔细,却依然没有发现异常,东升不得不佩服这群盗园者,隐藏的很深。
虽然东升已经心知肚明,但是他却装作不知道,今天依旧和往常一样,可能他心里已经计划着什么了。
“呲……呲呲呲……”
“便当怎么样?”
这时东升随身带的传呼机响了,又是弗兰克的声音,东升拿出来回道。
“很美味。”
“那就好,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有发现异常。”
“好的,应该再过几天,收割后就会悠闲很多了。”
“是的。”
“那我不打扰你了。”
……
很快,便来到夜里,东升在塔楼里坐着,又时不时站起身活动活动,然后再坐下,直到第二天清晨。
东升看着对面的林子若有所思,他搓了搓手,爬下塔楼回到木屋,洗漱了一遍,烧开水泡了一桶速食面。
拿上速食面,爬上塔楼,吃着速食面又看着对面的林子,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吃完后,还是没有发现异常,但东升的直觉依然告诉他,有人在盯着自己,有人在盯着自己,有人在盯着自己……
并且……这个晚上都没有停过!
这让东升越发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对方能隐蔽的这么好……难道?
今天东升并没有休息,他不敢松懈,既然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那就不能掉以轻心。
这让东升又想到那场梦,或许就对上了,这群人里面可能还有狙击手!
中午,东升爬下塔楼回到木屋,吃了一盒速食面,又爬上塔楼,这次他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拿上木椅子爬下塔楼,放在木屋前坐着。
直到夜里,东升依旧没有动过,保持一个坐姿,死死地盯着麦田。
这个夜晚似乎有些漫长,可能是因为白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东升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地上的水壶,拿起来喝了一口。
微风吹过,麦田里的麦子在风里翩翩起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麦子的芳香,在灯塔下,黄灿灿的麦子依旧夺目。
这一份是宁静,令人舒适不止,这一份又是香甜,仿佛成熟的少女,这一份又是遍地黄金,如此诱人。
“你好……再见!”
一个梦幻般的声音在东升耳边回响,东升很诧异,这是……
“窸窸窣窣……”
剿灭!带着黑眼圈的他,拖着沉重的呼吸,看着林子的每一处风吹草动。
他不敢贸然行动,脑子里全是:消灭、消灭、消灭……
“啪!!!”
???
东升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东升愣住了,怎么会?
“怎么回事?阿信你没打中吗?!”
此时此刻,阿信在麦田里,手里拿着的枪止不住的颤抖,狗老大看到东升没有倒地,迅速给阿菠使了一个眼色。
阿菠便立马冲了上去,东升看着流血的伤口,震惊了!来了,他们来了!
东升又看到麦田里一阵骚动,竟然冲出一个人影!那人正是阿菠,都是迅速反应过来,正要抽出他早已经藏好的开山刀。
结果阿菠竟然冲到东升面前,还没等东升拿出来,阿菠便一脚将东升连椅子踹翻在地!
真没想到!这群盗园者竟然还有如此一人!东升抄起地上的椅子朝阿菠砸去,阿菠连忙躲闪。
躲避了东升的攻击后,说时迟那时快,阿菠再次扑向倒在地上的东升,在光的照射下,东升看到阿菠手上有东西。
不好!
东升拿起木椅子朝阿菠扔去,但阿菠反应灵敏,再次躲过后拿着手里的东升朝东升刺去。
东升下意识用抬起左手去档,不一会儿一股刺痛涌进东升大脑,阿菠手里揣着一把水果刀,刺进了东升手臂!
这只是其次,重要的是,阿菠在刺进东升手臂后,拿着水果刀顺势下划!
!!!
东升赶紧用脚踹向阿菠,阿菠一个躲闪,轻蔑的看着东升,这时麦田里又走出五人。
正是狗老大、绿毛、蓝猫、小迪,东升看着他们,慢慢往后爬行,随后靠在木屋的墙壁上。
“看着挺壮实的,我看不行啊!”
“啧啧啧……”
东升看着他们的嘴脸,又看向已经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的水果刀,那把水果刀依旧插在手臂上,巨大的伤口已经血流不止。
没有多说什么,东升咬咬牙拔掉手臂上水果刀,看来是东升大意了,不应该分神。
“阿菠,要不要我们帮忙?”
阿菠回头看了看众人,又警觉的看向东升,摇摇头冷笑着说道。
“不需要了,他已经废了!”
“哈哈哈……”
狗老大笑了起来,满意的走到阿菠面前,说道。
“我差点以为你要杀了他呢!”
这时狗老大身后的绿毛也笑了起来,阴险的说道。
“狗老大,不对啊!明明你已经和阿信说好了,本来就要杀了他呀!”
一旁的蓝猫冷笑一声,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阿信,说。
“带点脑子行吗?把枪交给阿信,狗老大就没想过要杀了他。”
阿信在一旁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枪也掉在地上,蓝猫赶紧捡了起来。
“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丢!”
绿毛一把抢过手枪,看着手里的枪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是还有子弹就好了,你们说,往他脑袋上来一枪,会不会很美?”
“行了,你们赶紧行动起来。”
这时狗老大发话了,打断了他们邪恶的想法,然后狗老大看向东升,说道。
“如果……”
还没等狗老大说完,东升看着他们大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先是一愣,狗老大又和阿菠互相对视了一眼,阿菠便又冲了上去,东升急忙反应过来,拿着手上的水果刀挥向阿菠。
只不过阿菠眼尖,用脚直接踹向了右手的关节处,只有单手的东升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水果刀也从手上滑落。
他们的行为和言语已经彻底激怒了东升,直接一招下滑踢攻击阿菠下盘,阿菠看东升还有力气,踩着东升手臂的那条腿便用力一踩!
“咔嚓!!!”一声,手臂直接骨折!随后阿菠便连忙跳开,东升忍住疼,慢慢站起身,看着他们咬紧牙关。
阿菠见东升还有一股狠劲,丝毫不惧,再次冲了上去,东升见势,靠在墙上,用右手撞向身后的木屋,又听“咔!!!”的一声,恢复原位!
接着东升右手紧握拳头,正面迎接阿菠,阿菠看完惊讶不已,直朝东升左臂攻击,东升便用右拳抵消,如同打了一个擦边球对撞开来。
!!!
接着东升以最快的出拳速度,直接打在阿菠肚子上,阿菠受力后退数十步。
“嘶……这壮汉有两下子!”
阿菠惊讶的看着东升,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顽抗,回头向狗老大说道。
“可能需要点时间。”
狗老大点点头,示意阿菠把事办妥,又示意身后四人赶紧动身。
四人接到指示,赶忙行动起来,朝园子大门跑去。
阿菠和东升对峙着,东升见阿菠没有行动,他从木屋的窗户边撕扯下一块布,包扎了一下还在流血的手臂。
这时阿菠活动了一下筋骨,自信的对东升说道。
“很可惜,这么壮实却影响了速度。”
说罢,阿菠便快速冲向东升,东升躲开了阿菠的扫堂腿,用右手挡住了第二脚,但被逼得连连后退。
正如阿菠所说,东升在速度上没有阿菠快,或者说因为受伤导致了行动迟钝,东升只能一防再防。
而阿菠的进攻点相当明确,东升的左肩和左手,这些伤口都是东升的软肋,进攻的招式也相当有力,这导致东升毫无招架之力。
连连后退的东升看着眼前这个进攻明确的阿菠,视线渐渐出现幻影。
此时的东升,只能用健壮的身躯做盾牌,行动上也处处受限制,要么是阿菠比东升快一步,要么是阿菠早已经看穿了东升的招式。
一套打下来行云流水,很快东升便承受不住了,阿菠见势,便直接来了一招狠的!一记飞腿踢在东升下颚。
东升直接飞了出去,这一招下来还没完,阿菠俯身用双腿戳了过去,一记锁喉使东升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东升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没有放弃,发力要挣脱出去,这使东升变得面红耳赤。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东升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阿菠在使用锁喉的过程中翻身绕到东升背后,看见了东升脖颈上的印记,阿菠这才停下来。
他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迅速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东升,愤怒的大喊。
“艹!”
这时狗老大走了过来,还不停鼓掌,他拍了拍阿菠的肩膀说道。
“很精彩!”
阿菠双手捂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东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兄弟?这可不像你啊。”
这时狗老大才注意到阿菠的面部表情,一脸奇怪的说。
“怎么了?”
这时阿菠才反应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东升说道。
“他是DP部队的!”
狗老大一脸错愕的说:“啥?”
“你不知道最好,我们要是杀了他,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时狗老大听完愣了一会儿,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指着阿菠说道。
“杀身之祸?这世界就连警察都抓不住我们,况且我们连警察都杀过!谁还能管住我们?”
阿菠听完也不想和狗老大多扯,迅速走开了,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的愚蠢迟早会把你害死。”
狗老大看着阿菠的背影,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东升,蹲下身来,藐视的说道。
“蝼蚁而已!本来是不想要你的命,不过我最讨厌在我说话的时候有人插嘴,你死不足惜!”
!!!
还没来得及等狗老大反应过来,东升迅速用右手一把掐住了狗老大的脖子,并摁在地上。
狗老大惊恐的看着东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
东升看着狗老大,大口大口的喘气,慢慢恢复过来后,缓缓说道。
“他说的对,你的愚蠢迟早会把你害死!”
狗老大想大声呼喊,无奈东升已经死死掐住了他命运的脖子,在地上疯狂挣扎着。
不断使力的右手青筋暴起,狗老大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甚至还能听见“咔……咔……咔……”的声响。
东升慢慢站起身,看着地上脸色紫青的狗老大,张开着大口,眼珠似乎都要爆了出来。
东升又看了看身上的伤,朝木屋走去,行动缓慢的他慢慢蹲下身子,找到了那把开山刀,便朝麦田走去。
“我已经联系好了,就等车队了。”
“阿菠应该处理完了吧?看那壮汉样子,完全不是阿菠对手。”
绿毛抽着手中的烟,手扶着栅栏,蓝猫同样也抽着烟,说道。
“嗯,钥匙估计也拿到手了。”
这时小迪说道:“我得去方便一下。”
绿毛看着小迪撇了撇嘴,好心没好气的说:“快点!等会有正事要干!”
“好嘞。”
说完急急忙忙的跑进麦田,不知过了多久,绿毛和蓝猫手中的烟已经抽完了,绿毛朝小迪走进麦田的方向大喊。
“喂!小迪!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良久,都没有等到小迪的回话,绿毛正要朝麦田走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了出来,不仔细看还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是小迪血淋淋的人头!面部惊恐万分!这使绿毛和蓝猫目瞪口呆,身上鸡皮疙瘩都掉了出来,一旁的阿信更是惊恐的大喊。
三人意识到事情不对!蓝猫刚想跑,一把开山刀直接从麦田里飞了出来,直接砍进蓝猫的脑袋上!
蓝猫便软弱无力的躺在了地上,血从脑子里喷涌而出,绿毛和阿信直接吓坏了!
“啊!!!”
随着绿毛一声尖叫,两人撒腿就跑,往哪跑?绿毛也不知道,他看向了栅栏,刚想翻出去,被东升一把揪了下来。
还没等绿毛反应过来,便看到满身是血的东升,东升动作干净利落,一拳打在绿毛脑门上,使他直接晕了过去。
阿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跑得路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东升没有看他,而是走到蓝猫的尸体旁。
从他头上取下开山刀,又走到绿毛这,一刀划开绿毛的脖子,绿毛瞬间睁开眼睛,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睁大着眼睛看着东升。
东升看着绿毛,他的鲜血渐渐染红了麦田,没有说话,远处的阿信已经吓坏了,腿软的他都无法站起身。
阿菠又走了回来,本来是想看狗老大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结果却看到了狗老大的尸体,阿菠立马警惕起来。
这时他听到麦田里的尖叫,大喊一声:“坏了!”
东升解决完蓝猫和绿毛,看向躺在地上惊恐万分的阿信,拿着血淋淋的刀缓缓走了过去。
这时,阿菠从麦田里窜出来,站在阿信面前,看着东升举起双手说道。
“给条生路?”
东升没有说话,阿菠见东升没有表态,又慢慢放下双手,说道。
“好歹我也是部队里出来的,如果你执意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
东升的头脑在告诉他,目前他已经失血过多,再不处理枪伤和手臂上的口子,这场战斗倒下的必然是自己。
东升看了看手中沾着血的开山刀,又看了看阿菠和阿信,只能转身走进麦田朝木屋走去,在木屋前,他找到了那把划开他手臂的水果刀。
狼狈的走回木屋,从屋子里拿出点火器,将水果刀和开山刀洗干净走了出来。
走到衣架旁,将衣架和衣物叠在一起,用点火器点燃了木棍和衣物,接着用火烧红水果刀,用水壶倒点水冷却,便将水果刀伸向弹孔处……
用同样的方法,东升用火烧红开山刀,便直接贴在了手臂上的口子上,一股白烟冒了出来,同时伴随着焦糊的肉味。
处理完伤口,疼痛使东升脑子又清醒过来,他怎么也不能让这些法外狂徒溜之大吉,于是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朝大门走去。
看着两旁冷清的道路,东升看向对面的林子,直径朝里走,没走多久东升便看到远处有一束摇晃的灯光。
漫长的夜晚,林子里宁静无比,甚至那些小动物都不敢惊扰到火药味十足的东升。
东升看着光束,换了一个方向走近路反超,很快他们又碰面了,两人匪夷所思的看着东升。
“你果然是不肯死心啊。”
阿菠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东升,也注意到东升包扎好的伤口,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小看你了。”
阿菠说完便冲了上去,东升知道比速度他劣势,但是比力量,东升有着无比的自信。
阿菠看东升没有行动,反到有些愤怒,这是在挑衅我吗?一个手下败将?
“你这是找死!”
阿菠紧握右拳,直拉到后背,朝东升打去,东升看清了阿菠的出拳,同样紧握右拳,拉出步子,两方的拳头直接硬碰在一起!
直到这时阿菠才后悔了,原来是东升故意留出破绽等他上钩!
只听见“咔嚓!”一声,阿菠的手腕处直接骨折,阿菠见情况不妙,想借用踢腿拉开距离,结果被东升一把抓住。
“等等!”
!!!
东升并没有理会阿菠,又是一拳砸在阿菠的腿关节上,导致上腿和下腿向外向弯曲30度,阿菠疼得咬紧牙关,忍不住大喊。
“啊啊啊……”
这时东升左臂又开始流血,因为接住了那一记腿踢,震开了东升的伤口,不仅如此,左肩上的枪伤也开始流血。
东升看着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阿菠,他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接着东升又看向阿信,阿菠也下意识转过头看去,向阿信大喊。
“阿信!快跑!”
阿信听完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想跑,但是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因为他已经动弹不得了!
阿信没有想到,叛逆的他离家出走,一直受欺负的他加入混混就能为所欲为。
直到遇到东升,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他,慢慢走到阿信的面前,阿信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涕流的大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好吗?我错了!我错了……”
东升看着这个朝他开枪的青年,缓缓说道。
“或许现在忏悔还不晚。”
说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开山刀,一刀捅进阿信肚子里,东升抓着阿信的头,在他耳边说道。
“我原谅你了。”
阿信看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软软躺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他的眼中才流出了忏悔的眼泪,或许是人在濒临死亡时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
这时的阿信,眼角虽然带着泪水,但他笑了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阿菠看着已经倒地阿信,深知下一个会是自己,可恨自己大意了,一只手和一条腿废了,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能死在DP部队的手里,应该也不算丢脸吧?”
东升慢慢走向阿菠,蹲下身子看着他说道。
“丢脸。”
“为什么?”
“因为脏手。”
阿菠听完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来吧,给个痛快点的。”
说完,阿菠的头已经分离了身体,他的头颅在空中滑出一条抛物线,血也在空中飞溅,如同一朵血花绽放,直到最后滚落在灌木丛里……
东升摸着黑在森林里行走,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原路返回来到了园子面前,在他面前,是一辆警车……
(警笛)
在警车一旁的警察看到手里拿着血的东升,迅速掏枪指着他大喊。
“把你手上的刀放下!然后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东升照做了,他将沾满血迹的开山刀丢在地上,慢慢蹲下身子单膝跪地,然后又慢慢举起双手,抱着后脑勺。
这时拿着枪指着东升的警察,另一只手扣着左胸上挂着的传呼机大喊。
“这里是C区102道林园,目测有持刀行凶事件!情况恶劣,需要支援!”
……
“嘀……嘀嘟……收到……”
-
-
-
“事件大概是这样,约洛斯,听到这里,你觉得是盗园者该死还是守园人要面临牢狱之灾?”
“萱姐,我认为这帮盗园者太可恶了,这些人就该死!”
“我也觉得。”
这时芋萱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是东升就没错吗?他杀人了。”
约洛斯愣了一会儿,陷入了沉思。
“那盗园者不应该死吗?他们之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芋萱笑了起来,看着约洛斯说道。
“如果是你,你应该怎么做?”
“我可能已经死了。”
约洛斯叹了一口气,他问芋萱。
“如果是这样,盗园者逍遥法外了,你们该怎么办?”
“我们……”
“你们抓不到他们,对吧?”
“是……”
“那我岂不是白白牺牲?”
“那你为什么会寻死呢?非要遇到歹徒反抗吗?”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是不是会丢掉工作?甚至背负巨额赔偿,为什么我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份罪?就算我不反抗,你们还是抓不到他们。”
……
-
-
-
——————审判——————
“嘟……”
随着冗长沉重的长鸣,东升从铁门里走了出来,这次有点不一样,他身穿囚服,手上和脚上带着脚链,身后还跟着两名狱警。
东升缓缓走到华尔兹老板给他请的律师面前,透过玻璃,两人拿起挂在玻璃上的对话机,律师就开口说道。
“你是东升对吧?华尔兹老板让我转告你,你是一名极其认真、负责的守园人,遇到盗园者没有退缩反而勇往直前,是你让园子平安无事,守护住了巨大财产,这个官司,不管花多少钱,老板也要把你捞出来。”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根据你的说辞,盗园者犯了以下罪名:团伙盗窃未遂、侵犯私有财产、故意伤害罪三件主要罪行,其中侵犯私有财产和故意伤害罪就已经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东升听完将对话机挂回原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律师也是如此,几天后便宣布了开庭。
“铛铛!”
在法院里,坐满了人,其中有受害者的家属,他们坐在法院里哭的哭,看到东升都是满眼憎恨。
其中也有社会上的名流和媒体,对这件事极为关注,东升的事迹通过媒体使所有人都记住了他,一时间众人分为三大派。
第一派认为东升无罪,他只是完成自己的守园使命!不负老板的重望,遇到穷凶极恶的盗园者,迎难而上成功反杀六人!这一段可谓是传的可歌可泣。
从中华尔兹老板也经常在媒体露面,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从来都不亏待我手底下的员工!特别是东升,他是一个诚实、善良的人,我没有看错他。这次事件我也知道了他的忠诚,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为老板这样忠心耿耿?”
第二派认为东升有罪,对于任何一名守园者来说,遇见盗园者应该口头警告和劝阻,而不是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们无一不在媒体上哭诉着说自己的孩子的以前,多么乖巧可爱,甚至翻出了老旧的黑白照片。
“他们只是孩子,不应该在迷途上遭遇不幸,简单给点教训不行吗?非要杀人灭口?我看他才是一个恶魔!”
第三派无非就是看热闹,站在中间看戏的吃瓜群众,难免都好奇这名叫东升的人是如何杀死六人的,在身负枪伤和刀伤的情况下。
要么是东升太强,要就是他们太废,会不会玩?六打一全被反杀,这还能说什么……
一派眼里东升是一腔热血、忠心耿耿的战神,一夜之间先遭遇不测,身负重伤又冷静处理,成功反杀六名罪恶滔天的盗园者。
一派眼里东升是无情残忍杀害不懂事的五名“巨婴”,他们都把冒头指向阿菠这个人,说是阿菠带坏五人为理由把责任推向东升。
无论是哪点东升都被推上了浪尖和风口,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对象。
法庭上,坐着五位所谓的审判者,在做好准备工作后,开始当庭。
“请被告将事情经过陈述一遍!”
东升听完,面无表情的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先是徒手掐死了狗老大,背后把小迪的头割下,飞刀砍死蓝猫,将绿毛割喉放血致死。
接着处理伤口,乘胜追击逃跑的二人,先是打残阿菠,随后捅死阿信,最后一刀砍断阿菠人头。
处理事情的经过都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在场亲属看着面色不改的东升指责和唾骂。
“魔鬼!你就是魔鬼!!!”
狗老大、绿毛、蓝猫、阿菠、小迪、阿信,这六人的假名以此对照,建鹏伟、付向、阿兹尔、伊力亚、浩欢、赵承。
“被告人东升,先是左肩中枪,后遭遇伊力亚用水果刀在手臂上划开6.7厘米口子,身上多处骨折,又因为锁喉险些丧命。综上所述,被告人是正当防卫,加上六名歹徒未经允许,私闯民宅,虽未口头相劝,但歹徒穷凶恶极……”
“可他们都是孩子啊!你难道就没孩子吗?!”
“请原告稍安勿躁!”
“干的漂亮!这心理素质,太强了!”
“哇……要是我早就没了……”
“杀人的魔鬼!杀人的魔鬼!!!”
……
“肃静!”
一时间法庭内一片哗然,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法官不得不大喊让人们安静下来。
“但歹徒穷凶恶极,暗中放枪打伤被告人,又经过一场搏斗,险些丧命,被告人可以实施正当防卫,但是!正当防卫必须合理!”
“从被告人口中所述和口供一至,有一点防卫过当,被告人在防卫过程中,杀死建鹏伟、付向、阿兹尔、浩欢后,因为失血过多,放走伊力亚和赵承,处理伤口后又为何追杀?”
“被告人完全可以处理完伤口后,等待救援并将两人捉拿归案,为何还要杀人灭口?”
“赵承是开枪者,伊力亚是施暴者,我难道没理由追杀?”
审判团哑口无言,他们都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小声讨论起来,随后说道。
“最后宣判,被告人无罪……”
-
-
-
“我猜对了,这群盗园者该死!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家属还要告他。”
约洛斯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真不要脸。”
“可是事实总是违背人愿。”
——————一锤定音——————
时间过得很快,人们对这件事也渐渐淡忘,东升被无罪释放后,继续悠闲的待在园子里。
经过这件事,华尔兹对他变得照顾有加,不仅加了工资,每隔一段时间还去东升那看看。
因为麦子圆满收割,距离下次播种还有一段时间,东升经常跑到休息站和弗兰克聊天,不忘把华尔兹给的金槡烟拿去。
“你小子果然有良心,带这么好的烟给我,我都快不好意思收了。”
东升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释怀。
“没事,我又不抽烟。”
“看来经过此事,你的老板挺照顾你的。”
“现在园子里经常有人跑进来观光,整的我很头大。”
弗兰克抽着东升给的烟,笑着说。
“哈哈哈……也是,多亏了你,这条路来的人多了很多,生意都比以前好了。”
弗兰克指了指埋头苦干的叶雨,继续说道。
“对了,我还给叶雨加工资了,让她多给你做一些营养品补补。”
……
闲暇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东升并不知道,受害人的家属一直在向法院提出复审,直到一天,一辆警车停在了园子门口。
“铛铛!”
“原告多次提起复审,本院将再次开庭!”
一时融入生活的东升,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复审,心里没了底。
东升清楚知道,如果家属一直咬着不放,那必然是有理由让自己入狱,而这次,华尔兹没有再帮助东升。
“老板说,他已经在你身上花了一大笔钱,这次他选择保留财产,希望你能谅解,毕竟这次复审,原告必然是有备而来,所以老板已经放弃你了……”
看着律师离开,东升知道,这一次他输了。果不其然,这次审判,原告家属说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信息。
“我的儿子,赵承并未成年。”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过程中东升毫不犹豫杀死了一名未成年人!
最终,法院重判,东升因故意杀害未成年人罪名成立,由于赵承是开枪者,判决东升入狱5年。
-
-
-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约洛斯不解,他压住心中的怒火,疑惑的问道。
“这是为什么?”
从芋萱眼里,也看得出她眼中的遗憾,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未成年保护法。”
她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东升的身份始终是个谜,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但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在监狱里过得很好。”
“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好了,故事你也听完了,早餐也吃完了,回去吧。”
“我真的不明白!”
-
-
-
黑暗之中,响起了皮鞋的脚步声,一位身穿西装革履的人走进一间亮着的房间。
他带着墨镜,看着东升坐在那,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东升面前,缓缓坐下,说道。
“你的事迹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你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回去,要么留在这。”
“……”
没有回答,直到身穿西装的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