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溪璐离开医院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后,顾长安的日子可以说是一团乱麻。
每日郁郁寡欢的,坐在自己家客厅地上,不停地喝着酒试图麻痹自己,身旁的手机里面都是成堆告知没有找到陈溪璐消息的短信。
“顾长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程阳每日在自己律师事务所处理完自己接的案件后都会来顾长安家给他说说寻找陈溪璐的进展,但看着顾长安一日比一日颓废,心里面也怀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程阳,你来了呀。快来陪我喝酒,今天这酒越喝越苦,你来试试?”顾长安说着就对着厨房叫喊着阿姨。
“诶!怎么了?”阿姨从厨房里面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一看就刚刚在刷着碗。
“阿姨,给程阳准备些下酒菜,再去地窖拿几瓶酒过来。”
阿姨听完答应下来就要去地窖被程阳一把拉住。
“程先生,怎么了?”阿姨一脸不解。
“阿姨,别去地窖拿酒了,你看顾长安他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哎……说句不知分寸的话,我也拿顾先生当成我自己的孩子,看他每天这样喝下去我也觉得心疼。可顾太太离开后,顾先生每天这样喝我想拦也拦不住,程先生,你帮着劝劝顾先生吧。别到时候顾太太回来看见顾先生这个样子也心疼。”
“阿姨,我劝劝长安,你就别去地窖拿新的酒了。”
“诶!你劝劝,我不去地窖了。我去厨房给你俩做点吃的,光吃那个下酒菜对身体也不好。”
“好,麻烦你了,阿姨。”
阿姨转身走进了厨房,而顾长安在身后叫嚣着,“怎么酒还没上来!酒!下酒菜呢!”
“你面前不还有新的酒嘛,别浪费呀,喝完再拿。”
“不要!我要多的酒!多的酒!”像个小孩子要糖的模样。
“顾长安,我就应该把你这个样子录制下来,让你清醒时候看看。”说完坐在顾长安一旁,拿起一个水果吃着。
“我不怕!”一脸死傲娇。
“嘿!那我等陈溪璐回来让她看看,看你怕还不怕!”话音刚落,程阳自知失言赶忙看向顾长安。
“陈溪璐?陈溪璐她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带着孩子跑了!离开我了!”果不其然顾长安听见陈溪璐三个字整个人马上更加颓废,撑着下巴委屈地小声喊着,语气就好像被陈溪璐欺负后抛弃的感觉。
“顾长安啊,早说你这辈子就栽在陈溪璐手里面,真没说错。”
“溪璐,你到底去哪儿了?好想你,到底去哪儿了?”程阳看着顾长安边说便流着泪,吓了一跳。
“呀!怎么还哭起来了!”
“程阳,你吵死了!再吵就出去。”
“原来你没喝醉呀。”
闻言顾长安死盯着程阳,醉没醉只有自己知道,喝那么多酒就想醉过去就不会再想着陈曦路,可越喝越觉得清醒,陈溪璐离开的事情也就越清晰地印在脑袋里面。
“长安,我们得先接受陈溪璐离开的事实,再不放弃寻找总会找到陈溪璐的,你这喝酒逃避现实不实际反而更难过。”程阳被顾长安盯得心里发毛。
“你说她一个怀着身孕的病人能逃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知道的话早找到了。”程阳说完又被顾长安死盯着,“别盯着我了,我说的是实话。”
顾长安叹了一口气起身上了楼。
“阿姨刚做的菜,你不配酒喝了呀?”程阳在顾长安身后喊道。
“再不闭嘴我把你扔出去。”
程阳好心情地笑着,看来顾长安已经放弃喝酒了。
“程先生,你被顾先生骂怎么还那么好心情地笑呀?”端着饭菜出来的阿姨十分疑惑。
“阿姨,顾长安近期不会喝酒了,放心吧。”
这时,古宅的门铃响了起来。
顾长安从楼上卧室洗完澡换完衣服下来后就看一个女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而程阳则自顾自地吃着饭,看着顾长安下来后道,“人家等你好久了。”
“你怎么会来?”待顾长安走到客厅才看清女人是帮助陈溪璐离开医院的护士长,有些没好气道,“我只是让院长把你举报而已,没把你封杀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顾总,我不是为了自己来找您的。”护士长带着诚恳。
“哦?”
“我是来和您聊聊陈小姐的。”
“你知道我夫人下落?”顾长安有些急,程阳拉了拉顾长安示意他别慌。
“不知道。”护士长摇了摇头,“但我可以告诉您陈小姐离开前说的话。”
顾长安没有言语而是示意护士长接着说。
“我之所以帮助陈小姐离开医院,是因为我看到陈小姐保护孩子的母爱,那种为了孩子会付出一切的勇气。我也是一个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母亲。那天,陈小姐拉住我的手哭着拜托我的时候,我就动摇了。即使身体不好但也要尽力保护孩子的勇气,让我深深的敬佩。”护士长缓缓地说道。
“陈小姐是一个愿意为了孩子能付出一切的人,她知道,顾先生你是为了她好,但心里还是希望你是站在她那一边的。还有……”护士长说着,从包里拿出陈溪璐走时拜托她交给顾长安的信。“这封信是陈小姐让我交给你的。顾先生,我的话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再见。”
护士长离开后,顾长安心里十分自责。陈溪璐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却还希望自己站在她那一边,那能大小都保的可能在自以为能保护陈溪璐的情况下扼杀了,这对于陈溪璐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握着信,愧疚和自责越来越重。
“长安?”
“程阳,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长安,我……”
“我说了!我想自己静一静!”顾长安大声向程阳吼完后又叹了一口气,“对不起,程阳,你先回去吧。”
“那行,有事打电话给我,我明天再过来。”
顾长安上了楼躺在床上,紧紧抱着有着她味道的被子,像个孩子一样低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