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歌站在那里，衣摆随风扇动，凛凛作响，眼神复杂，既仇恨又隐忍，看的明瑶心里一痛，撇开了眼，不禁感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瑶，师傅都走了，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妖？上清泉峰是为了什么？”
柳乐歌低声问。
明瑶身体微颤了一下，回：“说实话？”
“对，说实话，不要骗我，否则...”
柳乐歌从刚才就一直握着幻灭剑，像是随时准备杀人一样。
明瑶感觉到了寒冷，眼角不自觉湿润，说：“否则怎样？杀了我么？”
柳乐歌不正面回复，可是幻灭剑剑芒一闪，意图明显。
明瑶低着头，伸手摸向天宿的棺木，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只要触摸感受一下亲近之人的气息，因为明瑶现在实在太冷了，心更冷。
沉默半晌。
“我没什么实话说，你自己看吧。”
明瑶缓缓说，不看柳乐歌。
柳乐歌冷眼，又问：“不说就是变相承认么？明瑶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我觉得挺可爱的。”
明瑶垂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想起了炎阳。
接着说：“师兄，你说我伤了师姐，伤了同门，他们现在如何了？”
柳乐歌没想到明瑶现在这个时候还和他淡淡地提这事，不禁气急，说：“死伤数十人，若芷伤了根基，你还好意思问？看看你做的事。”
“是我做的啊？”
明瑶反问，之后又说：“为什么我做的事我自己不知道呢？”
柳乐歌不想说话，感觉现在和明瑶根本就是交流困难，明瑶却有话说：“若芷师姐伤的那么严重啊，师兄你怎么不去照顾她啊？还是师兄认为我的罪比师姐的安危更重要？”
“你...你在胡说什么？”
柳乐歌剑指明瑶，明瑶用手很容易地挥开，笑说：“师兄，别这样，你这样与我说话，我会觉得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师姐咯，毕竟我犯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这么心平气和地与我说话。”
“你疯了...”
柳乐歌呢喃。
明瑶摇头，自顾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柳乐歌面前，说：“师兄，你不要问我，我问你，你相信我是妖么？”
为了刺激柳乐歌，明瑶故意动了动头上的耳朵，恶意卖萌。
柳乐歌皱眉，回：“什么叫我相不相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瑶脸上笑意更深一分，问：“你也相信师傅是我杀的？”
柳乐歌不言语，眉头皱的更紧，不知道明瑶要做什么。
明瑶轻声笑了一声，突然一手伸向柳乐歌的剑，柳乐歌以为她要夺剑，下意识砍去，伤了明瑶的手臂，鲜血直流。
“你干什么？”
柳乐歌搞不明白，质问。
明瑶还是笑，不管受伤的手臂，用另一只手伸向幻灭，柳乐歌又想动手，却忍住了。
他看着明瑶用手握着自己的手，抬起幻灭剑，直指她的心脏，笑着说：“柳乐歌，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一剑捅下去杀了我。不然...”
明瑶欲言又止，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平淡的，死气沉沉的。
“我不过来问你一些事实，不论如何，你与我说就好，我会保你。”
柳乐歌说，少了逼迫，多了无奈。
明瑶可没松开手的打算，她控制柳乐歌的手将幻灭插向自己的心脏，无视柳乐歌的话，说：“就这一次机会，杀了我，我不反抗，不然我就灭了整个羽仙派。”
柳乐歌一下脸色铁黑，说：“这就是你的目的？”
明瑶手上的力加大，柳乐歌与她僵持，不肯伤明瑶半分。
“柳乐歌，妳真的很可笑，一直说我不走大道，说我包藏祸心，信我是妖，信我杀人如麻，如今又是杀害掌门的罪名，为何不杀我？嗯？”
柳乐歌眼里蕴藏着风暴，不回答。
“给我盖了这么多罪名，伤我挚友，封我佩剑，我原本就拥有的不多，如今什么也没了，你是在逼我，你知不知道？”
“你何尝不是在一直逼我？明瑶，我只是要你一句实话。”
柳乐歌喊道，明瑶收敛脸上的笑意，突然松开手，自己往后踉跄了几步。
说：“柳乐歌，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难道我还要编一些谎话来让你相信么？你不如就说说，你想听什么，我照样说给你听就是。”
“我...‘’
柳乐歌看着面前生无可恋的明瑶，看了看地上流淌的鲜血，一时失神。
明瑶乘机夺了他的佩剑，直指他，说：“既然你舍不得杀我，不如让我先杀了你，如何？”
柳乐歌手里灵力暴涨，却没有动手，等着明瑶动手。
明瑶端详着幻灭，幻灭的剑柄上有一颗蓝色像宝石一样的晶体，明瑶具体不知何物，只知道自己的阴极剑上也有一颗，是柳乐歌铸剑时候放上去的，说是提升剑的品阶。
明瑶又想笑，招出阴极剑，用幻灭砍向剑柄，要毁了那蓝宝石。
“不要！！！”
柳乐歌伸手要阻止，可是明瑶动作太快。
一声脆响，阴极剑上的蓝宝石碎成了好几块，掉落，而剑一下失了光芒，逊色了不少。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明瑶，我怎么越发不懂你？”
柳乐歌手伸在半空，看着地上破碎的碎片，连自己的佩剑都忘了去夺。
明瑶却松了一口气，说：“突然想起来这东西也是不属于我的，毁了也罢，我明瑶不过受你羽仙派十几年的教化，但我在派中一直也是极尽所能，什么粗活累活没少做，下山也立过不少功，也算还了一点，你说是不是？”
明瑶对柳乐歌已经没有了敬畏，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去面对，感觉还不错。
柳乐歌却不适应，特别是明瑶不再喊他师兄，就直呼他的名讳，让他愣神了好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乐歌问。
明瑶无畏，一手执一剑，对着柳乐歌，说：“上一次你问我，是不是一定要护着炎阳，把羽仙派置于何地？我给了你答案，我会一直和炎阳站在一起，大不了退了羽仙派。”
“你再说一遍！？”
柳乐歌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