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这是要放弃吗？”，苦无走到溪水边，拿着水囊问道。
徒儿？这还真把自己当师傅了？叶汐看着苦无，他活了这么久，未来之事想过许多就是没有想过做这种苦差事，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苦无喝着水解乏，这一路着实辛苦，叶汐无怨无悔的跟了他这么多时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好人了。
“怎么能说放弃呢？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的坚持罢了……”，苦无自语，收叶汐为徒不过是缘，如果缘分尽了，那散了也正常。
一切事物随缘，然后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这便是他行事的风格。
叶汐沉默片刻，他这些时日经历对他并不是一点好的影响都没有，他现在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更方面的能力都在增强。
“喂，如果我走了，你那个会难过吗？不是……”，叶汐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听苦无的语气，他这走了似乎有点不负责任似的。
不过，他也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什么目的。要是这样一直走下去，他怕自己快坚守不住本心了。
“师父，那位的徒儿，如果是她陪你走这一趟，现在会说什么话？”，叶汐问道。
对于这个人，这两位人从不说其名讳，只说其事迹。人呢，都是喜欢攀比的，总是有那么点好奇心。
这对话，那位的徒弟的影响还真是无处不在呢。
苦无很是认真的回想揣摩，那个女子大概会说，“喝什么水？休什么息？还不快点赶路。不要在这浪费我的时间，不然你的事我就替你办了……”。
还主动办差事，这似乎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师父，你的意思是我要替你完成这差事吗？”，叶汐有点怀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前面那些话连起来听，就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苦无双手合在一起，而后轻轻诉说道：“那位大夫的徒弟是个杀手，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来刺杀那位大夫的……”。
叶汐不敢相信的看着苦无，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杀手变成了大夫，一边杀人又一边救人吗？都说医者仁心，那当杀手做了医者，她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叶汐突然做了起来，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如果一个人有两个极端的身份，她是如何同时扮演好两种角色的。
“师父，我是个好人吗？”，叶汐盯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有蛊虫在涌动，只觉得恶心至极。从神剑山庄出来，他就深觉自己已经是堕落了。
年纪轻轻的就问这种问题，大概是最近做了一些违心的事情。苦无看着叶汐，反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或者说你想当个好人吗？”
“只要是人就会有选择，只有选择就会有对错。如此，我们只要顺从心意，不后悔就好……”。
“师父，你有没有做过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叶汐双手摁住膝盖站了起来，他看这苦无期待着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答案。
苦无闭上了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诵经。
如果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那他现在怎么回事一个苦行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吧了。
“有啊，现在都已经没办法弥补了，所以只好皈依我佛了。这尘世间没的任何牵挂，就这般度日也挺好……”，苦无说道。
“做人可真难”，叶汐伸直了手臂活动了一下身体，都说了这么多了，似乎也应该启程了。不过，若有来世，他还是想做人，能体会人世间的这一切，他觉得无憾。
苦无也是起了身，顺着叶汐的话，继续说道：“做人不难，做个人才难”。
抱怨之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叶汐跟着苦无继续他的修行。出谷之后也没什么明确的目标，这次就随缘修行一次好了。
约么走了一个多时辰，楚若水听见了耳边人群吵杂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她拉了一下马车帘，街边熟悉的景色，让她很快想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上官言安拉着马绳小心翼翼，再走一段距离，他与江澈的计划就能看到成果了。不过路边的人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陌生感，这些时日他与百姓接触了不少，那种感觉不是这种的。
周围的眼神不时扫到楚皇的马车上，不像是寻常之人看热闹。
佟时秋握紧了刀，这种熟悉的猎物的眼睛，刺激着他的神经。很久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他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了。
楚翎抬手撩开马车帘子，马车越往前走，路边的乞丐似乎就越多。皇城脚下，如今乞讨的人数已经这般多了吗？到底又是谁在欺骗他！
如妃靠近了楚翎，透过车帘间的缝隙，看着马车外面的世界。
“皇上，这大街上好热闹，臣妾好像很多年没见过了……”，如妃带着撒娇的语气，眯着眼笑道。
楚翎抱着如妃，这柔软的身子，这沁人的香味，让他的精神断是又是精神了许多。
从马车里的一个箱子里，楚若水拿出蝶形面具带在脸上。这周围的压迫感在提醒着她，一会要有大事发生。
“求求大老爷了，给口饭吃吧……”
“孩子都饿了几天了，您行行好吧……”
越来越多的乞讨声音，楚若水蹙眉。她也是做过乞丐的人，所以能体会这中间的个别心酸，还能判断出是否是在伪装。
要说这街上，有乞丐是正常的，但是突然间就多出这么些，她突然觉得有些人又是被利用了。
“公主，好像有些不太对，我感觉到了有高手在向我们靠近……”，烟青走到楚若水马车帘附近，小声说道。
利用难民打掩护，这招真是有些卑鄙。
“尽量不要暴漏自己真实的实力，还没到菩提寺，路上估计还会有人。一会，你保护雪枫，我们的人能不用动手就不动手，这次随性的不止是侍卫，还有不少暗卫……”，楚若水吩咐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道她这边刚做些什么事情，日后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