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上午十点,朱主任打电话过来,他在电话里对聂荣说:你没事的话下午早点过来,晚上在我这吃饭。
朱主任虽然与聂荣年龄上差十几岁,但二人还谈的来。人都需要朋友,不论年龄,不论职位高低和贫与富。
有些人会交朋友逗人喜欢,聂荣就是这种类型。这种魅力是天生的,至少对聂荣而言是这样。对自己的这种魅力,他不知道是来至哪个方面,是长相还是性格。确实现实生活中有这种人,朋友多,人们喜欢和他、她交朋友。这种人的特征会较一般人突出,面善。面俊。善谈。讲义气。有权或有钱。
每一时间段聂荣总会有几个好朋友。他还有一个特点是,只要想和你交朋友,就一定能成为朋友。
小学时他就总有很亲近的玩伴,他和他们会形影不离,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一直到吃饭了或天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从初中到高中到走入社会,他都不缺朋友。他甚至认为自己如果不是父母总是搬家,那么妻子一定会是一个要好的女玩伴,因为当时也有很好的女孩子。
当时没有手机,家里电话也没有,搬家后便都没了联系。
人的回忆往往是美好的,十五、六岁时他和一个名叫陆文魁的男孩玩得很好。听名字就是个帅男孩,长得很帅很帅,剑眉、朗目、高鼻梁四方骨感的脸,是那种男人也认为帅的帅。外表有点象香港男星刘德华,不过更帅些。
陆文魁身体强健还会些武功,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在社会上混,偶尔地也打些零工。他家庭出生不好,据说爷爷是国民党的一个团长,由于这问题父亲郁郁不乐,常常嗜酒。醉了就发脾气打人。
陆文魁四子妹,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老二。哪时聂荣还在读书,很羡慕他有手表。去他家玩看见他抽好烟喝罐装啤酒。有次他把十元的钱摊开放满了一床对聂荣说:
“你拿吧!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这句话聂荣能记一辈子。
最好的朋友就是能有钱共享,这种朋友一生难遇。二个要好的朋友一起玩到二十几岁,结婚后陆文魁去了外地。
爱美是天性与好色无关。聂荣认为按照人的道德行为规范来说,爱美是心里反应,好色是身体反应。
读小学二年级时,班上副班长是个女孩子,短发、晶莹的大眼,皮肤细嫩的显出细细的蓝筋。一放学他就会到她家去玩,她父母是上海人。有次去她家玩,几个小孩子玩躲迷藏。聂荣躲迷藏躲进女浴室。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同学都嘲笑他。读五年级时他转学,但这女孩子的模样会时常想起,特别是哪双眼晴,是他见到的最美丽明亮的眼睛。还有她的细嫩皮肤里显露的细细筋丝,也让他不能忘记。这是纯真的对美好的回忆。
十四岁时聂荣开始变声,身体长壮长高了,这一年他第一次穿上了一双白色的回力鞋,自我感觉很好的。有天放学刚进家门,见一婷婷玉立的女孩子,站在姐姐床边,五官象一个维吾尔族姑娘,白嫩的皮肤,五官精致,美丽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刹哪间他呆住了。女孩是姐同学,姐比他大一岁。两人都呆呆地站在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是聂荣青春初次萌发出了嫩芽,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感觉,只觉得陶醉。这是他一个美好的记忆。后来知道这个女孩叫林茹。
从十岁到十五岁,一到寒暑假聂荣就会去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一灰暗的巷子里,这城市LC区有千百条这样的巷子。象蚁洞似的幽深、潮湿、狭窄,铺着麻石道。太阳一年四季晒不进去。避弯的墙面、墙角生着厚厚的深绿色苔藓,墙缝墙角也会长出小树野草来。
巷子里住有十几户人家。祖孙三代住着外墙是用青砖砌,房里是用木支的二层木板房。屋里墙和楼梯楼板都是木板,不隔音,走起来崩崩响还晃荡。这是些三、四十年代或更久的房子,已破败不堪。木板刷了桐油,由于时间太久显出又黑又干的墨酱色。许多地方是补了又补。虽然陈旧但这种老式房子,住二代人没问题。分楼上楼下,楼下一间正房,一间杂屋,有天井,厨房。楼上有二三间房。屋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到处是黑的。犹其到了晚上巷子里显得阴森可怕。
巷子靠出巷口处,住了一家六口人,父母、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孩是最小的。这巷子人由于长年生活在不见阳光又潮湿的环境中,都皮肤虚肿发白,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不好。但这女孩例外,她有墨玉般黑黑的头发,眼睛有玻璃珠哪么亮,而且活泼好动,皮肤竟黑里透红,身体也稍壮壮的,显得健康充满朝气。聂荣喜欢女孩子眼睛好看。他们在一起跳格子,躲迷藏,友好的热情的欢笑。躲迷藏时常挤在一起,聂荣发现她喜欢跟自已跑,二人躲在一处挨着一动不动。她总用黑眼睛望他笑,让他挺高兴的,有次躲迷藏时她抱住了他,不过他挣开了。这是男孩子到了这年龄时的反应,她愣在哪。聂荣从这件事起,发现她喜欢自己,可那年龄知道什么。到现在偶然想起她,便会有一种眷念之情的感觉让心中甜甜的。
人是感情动物,不能说有情感就要被攻击漫骂,但有的情感需要埋藏在心里,只对一个最亲近的女人表达。
缘份是不确定的,不因近就能成,不因远就不可能,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主要是要靠真心,靠行动,靠感动去获得。爱情是需要感动的,感动越多爱越深。
爱情需要外在的美,也需要内在的美,而且更需要美的延续。
聂荣婚恋时对婚姻家庭没有什么概念,同许多年青人一样是按父母要求。所以没去想爱情,没去想自己从今爱过那个女孩子。加上年青人只对眼前的事感兴趣,对过往的只会偶儿想起,而过去的事不会去想着再去寻找。主要原因是没文化,对人生对社会,对婚姻家庭一点不懂,这种人哪会有去追求美好的臆念。但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会开始去回味,去假设和幻想。因为心中有一段美好的记忆。
朋友多是幸福的,朋友多是幸运的。以上女孩子他都有好感,假如不搬家或常常有联系的话,哪妻子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位。
朱主任约吃晚饭,並咛嘱说早点去。估计家里来了什么朋友。朱主任请客一般都在家里,照他说的,家里随便气氛也随和些。聂荣四点去的,屋里己来了几个人。
“来了几个朋友,顺便也叫你过来吃个饭。”朱主任说。
聂荣一时不知道朱主任的用意。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这叫他来干什么?
屋里烟雾缭绕也显得有点静默。偶儿厨房里传来水和碗碟的声响。
里屋有一桌牌,几个稍年轻的人在打扑克。
几个年龄大的坐在厅里的靠墙处的一张小园桌旁聊天。
聂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好在朱主任不时过来陪他聊几句。
看来这些人是朱主任同事。
聂荣也有二个同学在公安系统,一个是xx分局局长。一个是xxx区的巡警大队长。从事这个职业有个好处,就是没人敢欺负你。
读书时这二人都没显示出强势的一面。所以当时听说他俩当了公安,让聂荣有点异外。公安是管人和抓人的,他们的.性格好象不适合。但不管什么人一穿上警服,便给人一威严,给人一震慑感。
朱主任的老婆一个人在那忙,没有怨言。
小方桌上放上园桌,几个稍显年轻的人摆好桌子凳子,大家围着桌子坐下。
聂荣是局外人,他心想这种场合,朱主任能叫他来真是抬举他了。聂荣望了朱主任一眼,发觉他望自已哪种亲近的眼神,这让他有些感动。
朱主任烟酒不沾,桌上人敬他老婆酒,看的出她酒量好。
“小聂你随便啊,这些都是同事。叫你过来凑凑热闹。”朱主任亲热地对他说。
“嫂子的莱搞的好吃,店子里的菜都是味精调料调出来的,没这原汁原味香。这腊肉好香、肥而不腻,麇子肉又嫩又香,赶明日要多来。”一个脸己红、额头上开始冒汗的人兴致勃勃地说。
“正宗乡里腊肉,娘家柴火灶上三、四个月熏出来的,每年要熏百多斤,麇肉是舅子冬季湖北哪边买过来的。自己舍不得,你口福好。”
“嫂子菜是做的好,我和肖局来的多,有时过来並没有什么事,就是来蹭饭吃。”一白胖的人笑呵呵地说。
“找这样的老婆是福气,这种事是可望而不可求。我哪口子只会说不会做。我情愿在单位食堂吃,不喜欢吃她做的莱。辣椒放的多,还炒的半生不熟的。口福不好没办法。去年她弟生日,她送二瓶茅台酒给她弟,羞点气死我。哪酒年限有二十年了,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喝。”中年人说。
“得、得,这话千万别说,你这酒我是听多次了,早三年就建议你拿出来喝掉,你舍不得。今曰又说、要气我们啊。”
“我是准备留着过五十周岁用吗。”
“不要怪毛院长,怪只怪众位没口福。”。白头发人说。
“最没口福的是我,烟酒不沾,就是平时吃菜也只吃些清淡的。”朱主任说。
“这是养生,前世修来的道福,我们还享用不了昵。”。
“这福还是不享为好,有时看了别人吃心里就痒痒,这跟和尚入了佛门不能吃酒肉,不能娶妻生子一样心里不好受。”朱主任说。
众人一起笑。
“这米酒是我自家酿的,我这没好酒。我提个醒,别说嫂子抠。我知道喝酒的人说话不可信,可你们不同凡人,说出的话旁人会信以为真的。”朱主任老婆说。
“想说都不敢说,何况我们知道待之以礼、受之以敬,感谢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呢。”白胖人说。
“有这话就行,大家多吃点。我早些年就说过,图省事去外面吃,可朱主任说;哪性质就变了,也让人闲言碎语。你以为他们是冲着吃来的吗?这在家里吃,主要是聚一聚。想说点什么也方便。”说着她冲丈夫笑笑。
朱主任忙接过话来说:
“平日大家都忙,难得坐在一起聊。有空聚一下。在家里做是麻烦,累就累了玉茹。”
“原来是朱主任同事聚会,要知道我才不会来。这一个人坐着就是一个外人。”聂荣心想。时间过的很慢,好在朱主任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
饭吃到晚上八点,这些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聂荣告辞先出了门。
这种聚会是无趣味的,但他需要认识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