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这是林儒和卓娅第二次约会。
第一次假借教练请客后的第二天开始,林儒便每天象多年朋友似的与卓娅打招呼。按他认为婚恋和做生意,性质一样,双方在互惠互利,坦诚相待的同时,时间也一定要抓紧。
第五天林儒发了个微信给卓娅“今天会去健身馆吗?几点去。”
隔了大约十分钟卓娅回“去。应该是晚上八点。有事吗?”
“想碰个面而己。陌生城市,每当一个人时,会感到空虚和寂寞,心里烦闷的很,找个人聊天开开心。”林儒发。
“你朋友崔伟把你丢下不管了吗?”卓娅回,並发了个哭丧着脸的图像。
“带老婆回娘家去了。朋友算老几。”林儒发。附带一个哭像。
“陌生人来陌生的城市,又没几个朋友。你怎么不回去。”卓娅回。
“还有事要办,人不能半途而废,认准的事一定要办好。健身后请你吃夜宵好吗?”林儒发。
“就我们二个吗?”卓娅回。
“是。请放心,我会严己律己,去人多的地方吃。”林儒发。
“到时候再说吧。聊聊天也可以。”卓娅回。
卓娅对于这个男人的果断和执着还是有点惊讶。这种毫不掩饰的追求姑娘,叫也算彼有见识的她,也感觉到措手不及。同时她也在慎重考虑一个问题;这男人适合自己吗?。一个好冲动的人,每天都会有一个打算,尔后不断地更换。再则他哪来的自信,叫他顾指气使。这种专横象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林儒在健身馆进门口等卓娅来,见到她,他象孩子样满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我等会来找你,九点半行吗?”林儒开朗的笑很能感染人。单凭这笑容卓娅便觉得他可信和可爱。二十八岁的男人,长的伟岸俊朗,对姑娘不惜于殷殷勤勤。
“我们聊聊天可以,不必吃饭。”卓娅健身去了。望着卓娅的背影,林儒爱怜中,心都化了。
林儒去跑步机上跑步。举了哑铃又去立式磁控健身车上踩了三十多分钟。然后练单扛。他有心追卓娅,心里知道如要投其所好,必要在健身上拿出些效果来给她噍瞧。他很羡慕地看着健身馆壁上的图片,知道自己要是练到这样子,卓娅定会把他视为偶像。健身就是想着法的自己折磨自己,咬着牙的坚持和忍耐。
九点半二人从健身馆里走出来。
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霓虹灯照亮了整座城市。二人沿街慢慢走着。
“现在每个城市都美,人们充满了幸福感。但对于外乡人,便会勾起更强的思乡之情。”林儒说。
“这种感觉我也常有过,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明。我每出门去别的城市,就能体会到这深入骨髓的切肤之感。人只有离乡背井离开亲人,才会思念和想念这些思空见惯的东西。”卓娅也彼有感触的说。
这姑娘说的每句话,总能勾起林儒心里的情弦。她很会观察人。记者、栏目编辑,不愧为社会生活的探讨者。
“谢谢你能陪我聊聊天,人在心情郁闷时,彷佛整个世界都阴暗下来了一样,叫你兴味全无。卓小姐你从未有过闷闷不乐,感觉非要找个朋友聊聊天的时候吗?。”林儒并排和卓娅走在一起。他穿着很休闲,一件浅蓝色衬衫,灰色西裤,腰系一根黑色皮带,黑皮鞋。带一块劳力士手表。
卓娅带一根细金花样金项链,左手带块英纳格小表,右手带一串绿色珠链。穿淡蓝色宽松绸衫,黑色紧身裤,平底黑色皮鞋,挎小黑皮包。由于刚运动的结果,她脸红朴朴的,额头上和脸颊边上,汗水沾结住一些细散的头发。她把黑缎子般浓密的头发扎个髻。
风轻轻吹来,月牙型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上,薄如雾霾的云漂浮在空中。偶见星光闪烁。
“我习惯一个人了,一个慢慢的走。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坐着。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当你静下心来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感到自由。这可能和性格有关,也和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关。”卓娅眼望着前方,用手理了理耳旁的散发说。
林儒看了看走在身旁的卓娅,心里充满了感激,只凭她答应陪自己走一走,就应满足。“你说的对,我也有过这种时候,不过往往是很累或很困的时候。我自认为自己是个过于冷静的人,对于任何事蛮不在乎,包括以后的生活也听其自然。可自来到这C市,我久已安然平静的心,好象萌动起来,我感到好奇了,感到希望了。我是常在外面居住的人,对任何事物习以为常,而这次发觉有点变了,我安静不下来。”林儒说到这见卓娅笑了笑。他心说;她太聪明了,她明白我说的话,有这女朋友的话以后说话都要注意。
“卓娅。我这样叫你好象顺口些,你不会生气吧。”林儒偏过头问。
卓娅也转过头来,当二人目光一接触,卓娅眼光有些躲闪。“我朋友都这样叫我。我的职业和性格都注定我不掬小节。我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人打交道和交谈是我份内的事。所以你不要诫意,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卓娅说。
“你一天就是工作和健身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爱好”。林儒问。
“我很充实,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累的,时间不由自己安排。现在我只做编辑,所以相对显得轻松些。从事这行业要与时俱进,要不断补充各方面的知识,关心目前各项业动态。上班时间脑力劳动和坐的时间长,下班有时间,我就健身做些运动出出汗。有时也和朋友聚一聚,睡觉前看看书或短视频,有想法和灵感就写点东西。生活各式各样、你要找适合自己和自己喜欢的。我这人说有志向也行,说无做为我也不在乎,自已感觉开心就好。”卓娅说。
“以后的生活你就没想过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现实也需要生活改变,而你好象每天只是为工作和健身”。林儒隐喻似的提醒她。他知道她能从话里听出意思,这他想表达的感情。他忍不住要这样说。说完后这个男人就扭过脸看着卓娅。
卓娅站住了。她眼睛望向夜空。这时她也感受到有生活带给她的烦恼,这样二人都默默地站着。
“你到C市待多久了。”卓娅问。
“半个月。”
“半个月,你认为半个月能了解一座城市还是能了解一个人。”卓娅问。
“都不能。”
“是。都不能。朋友是容易交的,一个微笑、一句话、一歺饭。但知已、知心朋友或更深一步,哪就要时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时间才能累积衡量和判别。你和他能不能在一起!”卓娅似有深意的说。
“是这样。不否认。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过目不忘、一见钟情、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一触即发、、、。”林儒反驳地说。
卓娅笑了。林儒发现她喜欢笑。喜欢笑的人情商都比较高,性格也会比较开朗。
林儒这几天也在暗暗琢磨,做为女人会要求男方些什么条件呢?身高、长相、地位、金钱。
感情这东西说怪也不怪,可如果卓娅要挑剔自己,哪会是在哪个方面呢?这是个有头脑有见识的女人,她的犹豫一定有她的道理。是女人的矜持,是女人的羞涩好象都不是。哪就应该是她把婚姻看淡了,有没有都无所谓。
“你是有什么话要讲吗,也没关系你可以讲。”卓娅爽直的话叫林儒很开心,有她这句哥们似的话,他就尽可以吐露忠肠。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林儒笑着问。
“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吗?”卓娅说。
“哪到没有,只是临时起意。我很单纯的,相对来说是很稳重。我认为感情的事真应该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认为二人的姻缘是心与心的结合,别的都在其次。”林儒说。
“这话跟我有关系吗?当然做为同龄人,我们可以讨论这个话题。我编辑过二期这个节目,才开始我认为这事很八卦,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实际当然也差不多,因为各人理解的不同,环境的不同,感情投入和年龄的不同,都会感觉不一样。至于我,我认为婚姻应是貌合神合的互相绻恋。彼此忠诚,一心一意的相守到老。”卓娅说。
二人在一个城市小花园的长条靠椅上坐下來。小花园里灯光微亮,有几对青年男女,在昏黑的暗影里轻声细语地交淡。
“哪你要求男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儒大着胆子的问。並观察卓娅的表情。她好像没什么反应,美丽的脸依旧如故。
“我吗!要求顶天高。女人有知识有见识就会心比天高。我也想过这问题,这方面我超前卫和看的开。我可以没有婚姻,但如果要有,我就想自己是个公主。一般女人对婚姻的要求是;找个真正可靠又爱她的男人,和有个安稳的家。少女渴望愛不顾一切,女人喜欢钱什么都不顾。这二种类型的人社会上有很多。”卓娅说。
“我如果爱一个人我什么都愿意给她,而且永远只爱她一个人。”林儒动情地说。
卓娅很相信这句话似的笑笑说“女人理想中幸福是听她唠叨,是陪伴她。当一切归于自然和平静后,当退去铅华,她会觉得无忧无虑静静地坐着也是一种享受。”卓娅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毫无声息地过去了。到目前为止林儒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卓娅在谈到婚姻时,並没有提到男朋友,只是谈要求和想法。对自已的女朋友要求,他也没去细想过,只认为肯定得让自己心动和魂不守舍。年龄只能比自己小,性格温柔。没想过是气质美女。现在这个姑娘好象出乎自己的想象,更让他没准备的是,要让自己去追求,而且这种状况,可能一直会持续下去。
风凉起来,周围静了下来。
小花园里的人渐渐少了,压抑在他心里的一句活,随着时间的流失,让他感觉到焦迫感。
今天晚上我就要提出,我要让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许多有机会的事不把握好,就可能发生异想不到的变化,以至悔之晚矣和悔恨交加。
几次的想开口又退却了,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犹豫。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时间,强压抑着让内心平静下来。
林儒发觉卓娅看了二次表。他心里一直在纠结怎么说这句话,说;我们交个朋友吧!。和做我的女朋友吧!。这二句话差别很大。一句绕着弯地说,也等于没说。一句直接了当,但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们慢慢往回走吧!。你住哪我送你一下。”卓娅说。
二人站起身。卓娅看见这个男人皱起了眉头,一付有心思的样子。
“我们随便去吃点东西吧!好吗。”林儒说。
“不要了。也太晚了。晚上睡觉前我是什么东西也不吃的。”卓娅说。
二人默默地向回走。林儒看了下表快二十三点了。
卓娅开车送林儒回凯旋门大酒店然后自己回家。
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卓娅开车离去,林儒心里既有恋恋不舍,又有后悔没说想说的哪句话。随着理智慢慢的恢复,他感觉心里好受了点。他对自己说;她並不排斥我,从她眼神和话语中不难知道。她对感情的态度也有道理,象她这种职业成熟的女性,肯定不会象小姑娘,和一般女人哪样神魂颠倒。她知道我的意思,从第一次会面后就知道,既然知道还没拒绝我的邀请,显然对我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按理说这也是常理,因为自己本身就很优秀,能让自己心悦诚服的女人,也算是她的福气。接着他想到,卓娅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要是知道了,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第二天林儒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並把偷拍卓娅的照片发了过去。他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们全家会商量下,等你姐姐回来商量好后给你答复。你这孩子你自己选也可以,但要把女方的家庭、她的学历、工作单位、包括身高等等详细资料发过来。”母亲电话里说。
“这些现在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公安局查户口的。”儿子说。
“这事你千万要慎重,你不是普通家庭孩子,虽然家里人说不干涉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但还是有要求的。找`小姐′不行吧!。未成年不行吧!。年龄比你大不行吧!。家庭成员复杂不行吧!。身体健康不好不行吧!。一一一”母亲在电话哪边一刻不停地唠叨着。
“行了!妈。你把你儿子看得一文不值吗。”儿子说。
“妈不是哪意思。妈是过来人,知道感情这事就跟中了邪似的。你还别说大话。你要谈个女朋友哪随你去。别扯到结婚上去。”母亲说。
“我二十八了,遇上真正喜欢的姑娘,我就不会去开玩笑了。再说我总认为,你对感情不负责的随随便便,终究得到的也是欺骗你的感情的她。天下没有食之吐之便宜的事。”儿子说。
“你这儿子,你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是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干吗就这么死心眼呢!。好吧你的事等你爸你姐回来一起商量一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你现在一点不要急,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你尽可以慢慢地选。”母亲用爱怜的口气劝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