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看到齐成的时候，他正可怜巴巴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身边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正是齐家的当家人齐老爷子。
霍水是听父亲提起过这个齐老爷子的。
早些年在C市靠建材行业发家，在C市也是响当当的家族。那个时候，整个南方地区的发地产行业靠的几乎都是齐家的建材。
只不过这些年房地产行业不景气，连带着建材行业发展的也不好。
齐家就是这个时候搬来S市的。
霍水曾问过父亲，当初齐家来S市的时候，为何不及时笼络到自己这边来，而是被周氏捡了便宜？
当时父亲怎么说来着？霍水记不清了。
“Sprite 你终于来了。我快要被骂死了。”齐成无视老爷子的怒意，蹭的窜到霍水身边，可怜巴巴的像头小鹿一样。
“你就是霍远东的女儿，霍家的下一任当家人？”老爷子已经从齐成那里得知了霍水的身份。
原先只以为齐成是胡闹着带女人回家来打他的脸。
没想到他这直接把竞争对手带回来了。
齐氏一直紧随着周氏生存。
周氏的敌人就是他们齐氏的敌人。
齐老爷子这些年垄断着建材市场，背地里可没少给霍氏下绊子。
“齐老爷子，久仰大名。”霍水淡淡的笑着，面对着紧皱着眉头严肃的老人，丝毫面不改色。
齐老爷子早就听说霍远东有个女儿，从小没养在身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霍家小姐。
齐老爷子冷哼一声：
“不知霍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身旁的齐成不安的看了霍水一眼。爷爷脾气暴躁，态度强硬的有时候他都没办法。
听到他将霍水带了进来，更是差点举起拐杖锤自己一顿。
“齐老爷子，我觉得您称呼我为“霍总”，可能会更好。“
霍水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与老爷子正对着的沙发上。
“你！”齐老爷子怒了。
“小丫头片子，你也配！”
齐老爷子今年80高寿了，掌管了齐氏这么些年，就算是周之行，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今天居然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那里落了面子！
“我不配？那谁配呢？”霍水无奈。
“齐老爷子，还是你觉得上元的掌权人其实更配？”
齐老爷子惊了，拿着拐杖的手猛的颤抖了起来。
“你！你在说些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
上元的事他做的隐蔽，不可能被别人知道的。
原本只是猜想，现在看着齐老爷子的反应，猜想彻底被证实了。
“老爷子，我一直有一个疑惑。齐氏为何以这么低的成交价卖给周氏建材？”
“周氏垄断着你们齐家的生意，周之行专横跋扈，不许齐氏和别的企业建立合作伙伴关系。”
“那么，这么低的成交价，齐氏的利润到底从哪里来呢？”
霍水抛出自己的疑惑，眼看着齐老爷子面色愈加不对劲。
“同是房地产企业。周氏有你们齐家供应建材，而远在C市旁边的Y市的上元公司，更是我们霍家最重要的建材供应商。”
和齐氏相比，上元公司的规模要小的很多。但好在上元落座在以工业为主的Y市，所以这么些年，霍氏的建材都远远的从Y市运来。
成本有多高，可想而知。
“我看老爷子也不像是差钱的人。齐氏别墅这么大，寸土寸金吧？我这一路走来，可没少看到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老爷子，你可别告诉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周氏那里赚来的。”
听到这里，老爷子原本侥幸的心瞬间绷不住了。
“你！你这个臭小子！是你告诉她的？！”
齐家的建材成本那可是商业机密，是不能给任何人除管理层之外的人知晓的。
现在霍水这么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成本和成交价之间的差额了了，不赚钱的问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齐成为难的看了老爷子和霍水一眼。
他在齐氏也已经待了这么些年了。有的问题早就看的出来。可老爷子不让说也不让提。
齐氏每年就赚那么一点的钱，全都用来发工人工资了，哪里还有闲钱。
可就算是这样，老爷子也不愿意和周氏取消合作，更不愿意提高自己的建材售价。
这让齐成很是不解。
“老爷子，您也别怪齐成。我和齐成在哈佛的时候是同门师兄弟。关系更是亲如姐弟。”
“老爷子，您都一大把岁数了，这齐氏马上就交到齐成手里了。难道你还想让齐氏在周家的管控下，你还想让齐成和你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霍水冷冷清清的声音句句像刀子一样，扎进齐老爷子的心窝。
齐成是他唯一的孙子，更是齐家的希望。
他为了孙子布置好了一切，只要这场招标会顺利举行，那么他们就不用一辈子局限在周家之下。
“霍总，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齐老爷子重新审视起来眼前的女人。
原本以为霍远东的女儿，就是一个躺在金窝里长大的小公主，没想到今天是有备而来，将齐家的底摸的清清楚楚！
霍水冷哼一声，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爷子，我今天是来给你谈合作的。我想上元可能更想以齐家的名义，和我们霍氏合作。”
父亲曾告诉过自己，上元这个公司来头不小。
她原先不知道父亲为何这般看重这个公司，现在看来，父亲一早就怀疑上元和齐氏有所联系了。
“上元的真正控股人，就是你吧。齐老爷子。”
听到霍水这么说，齐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他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就这么简单的被戳穿了。
上元的确是他的公司，隶属于齐氏。
这么多年，齐氏的确没赚什么钱，全靠着周家的接济而得以生存。
上元是齐氏搬到S市之前创办的。
主要的合作伙伴便是霍氏。
齐家有把柄在周家手里，他不得不举家搬迁来到周家的眼皮子底下。
但他不甘心啊！
“一边帮着周家打压着我们霍氏，一边又依靠着我们霍氏赚钱。老爷子，您的胆子，是真的不小。”
霍水心里充满了不屑。齐老爷子这人有骨气更有胆量，就是人品不怎么样。
齐成站在一边傻愣愣的听着霍水说。
掌管齐氏也已经这么久了，他只知道齐氏不赚钱，但到底也不知晓账户的钱从哪里来。
如果按照齐老爷子这么做，齐氏早就不知道破产多少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