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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妻不可休

“他如今危在旦夕,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说只有你能救他了……”

她看着靠在檀木椅上的素衣女子,哽咽开口。

“嗯,继续。”素衣女子的神情如深井中波澜不惊的死水,语气也听不出一丝波动。

“怎么说他也是你从前的夫君,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她仍不死心,尽管这话她也极为不想听到。

“那……又如何?”女子笑了笑,笑意也是淡的如薄薄云雾。

“你……你这女人怎么这般铁石心肠?”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

“要救他,也不并非不可。”女子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侧。

“我是尚书千金,不论宝石美玉,还是多么珍贵的药材,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救他!”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不需要宝石美玉,药材我这都有,我只有一个条件。”女子转身,轻轻抬起葱白长指指着她,声线很轻,却重如千钧。一字一句道:“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

女子放下手掩在袖中,朝着蓦然瞪大瞳孔的她柔柔一笑,宛如茫茫大雪中开出一朵花骨朵,绚烂中又带着刺骨的冰凉:“你们欠我的。”

“这是休书,你拿着,往后你们嫁娶互不相干。”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素纸,看着发怔眼前的女人,眼里没有半分心疼。

女子接过休书,眉目间的神情愈发淡了起来,半晌竟痴痴笑了起来。

“孟箬,你疯了?”男子下意识皱眉。

“我没有疯。”孟箬收敛了笑意,淡淡开口:“当初非我不娶的是你,现在给我休书不要我的也是你,从头至尾,我算什么?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弃履么?”

她问这话的语气极为淡,若不仔细听,还以为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可言词无异,不代表心不怒。

“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么?孟箬,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尚书府的李小姐对么?娶了她便是锦绣前程,即便她对你有意,但她绝无可能做妾,你想娶她,第一步便是休了我。”若是寻常女人,便早已含泪指控了,唯独孟箬,冷静的不像话。似乎话中说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生前的恩恩怨怨。

“你说的不错。”男子丝毫不闪躲,直面承认。

不遮掩,便代表没有愧疚。

孟箬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无比,语气徒然冷了下来,字字如刀:“祁生安!你本一介书生,而我医家小女,你我本是良配,本可平淡的过完余生。可你祁生安为了富贵前程,而毅然抛弃自己的原配妻子,其行天理难容!”

“疯子。”祁生安丝毫不以为意。

“祁生安,你给我记着,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匍匐在尘埃里,求我!”孟箬笑着将休书叠进袖中,笑意淡的令人捉摸不透,深深地看着他一眼,转身离去。

祁生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淡漠的孟箬,会有这样的眼神,瞳中含着骄阳的炎热,同时又有着皎月的冰凉,似日月交织,光华炸裂,令天地黯淡。

“胡说八道。”祁生安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待他娶了李小姐,便是青云直上,孟箬区区一个医家之女,想让他匍匐于地,痴人说梦罢了。

祁生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孟箬携着休书走到大门口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孟小姐这是要去哪?”李兰芩掩嘴一笑,眼底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孟箬置若罔闻,径直越过她。

李兰芩转身,看着大门外那个虽狼狈却仍然笔直的身影,眼底兀自生起一股怒火:“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一个庶民之女,会点医术便真当是雀中凤凰么?我想要的东西,你还没资格跟我抢!”

她今日来,本是想看孟箬跪在那祁生安的脚边哭泣挽回,而孟箬不仅没有落泪,连过激的反应都没有,这让她哽着心底一口气无处抒发。

孟箬抿唇,回眸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却透过了李兰芩,望向屋内的那个人,扬声道:“记住我说的话!”

屋内的祁生安身形一颤,心底竟有些慌张。

话落,便不在做丝毫停留,大步离去。

李兰芩自是不知话中深意,娇笑一声,缓缓将门合上,透过门缝看着素衣女子的背影,红唇轻启:“滚吧。”

还未过多久,便传出祁生安求娶李千金的消息。

他们成亲那日,众人抬着华丽的婚轿在街道上缓缓前行,轿旁婢女围绕,锣鼓喧天,华贵的嫁裳逶迤在轿边,耀目金线勾勒裙摆,隐约可见轿中人发髻上金钗玉簪金光闪烁。风卷起红帕一角,露出精致的妆容及缓缓上扬着的鲜艳红唇。新郎红袍御马,熙攘的街道在他眼里成了一条直通锦绣的青云大道。

不远处,街道的另一头,一双美眸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曾经,她也是坐在婚轿中,在众人的欢喜下迎着进门。

转眼间她望着他兴高采烈的迎娶别人,只道人心堪比顽石。

孟箬的神情很淡,看不出半点伤心,那样的神色,便如在看一场索然无味的戏,无趣的情节使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她一向冷静,那次的痴痴笑意,是她唯一的一次失控。

须臾,她转身,踏着骄阳的余晖,步伐一如既往的稳当,素色的裙裳的干净整洁,眉眼寡淡,与从前一般无二。

只是那颗原本温软的心,从此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自从娶了李兰芩,没过多久祁生安便踏入了官场。而后步步高升,已然从一介书生跃变成了礼部侍郎。

而孟箬,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一心专研医术,在家乡开起了一个小医馆。

第三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孟箬的家乡突然闹起了瘟疫,孟箬是家乡唯一医术出众的大夫,很多人把活命的心思全部寄托在了她身上。

从此孟箬关闭医馆,背上药篓前往深山野林寻找消除疫病的药材。

天道酬勤。当医馆再次开门时,孟箬已然带回了能救村子的药。

乡里人对孟箬感恩戴德,孟箬不仅医术愈发精湛,脾气温和,样貌更属上层,一时间,踏门求娶孟箬的人无数,却无一不是空手而返。

那个素衣的女子,静静地看着那些捧花上门追求者,一言不发,缓缓转身踏入医馆,眉目间愈发寡淡。

回京迁升的祁生安路过这个村子时,竟染上了半月前方平息的疫病,只道是老天有眼,风水轮流转。

祁生安虽衣锦荣华,却躺在榻上奄奄一息,李兰芩听闻这个消息,急忙寻找能治此病的大夫,京城的大夫们从未见过这种疫病,皆束手无策。

就在李兰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之时,有人向她推荐一人。

起初李兰芩并不知那人口中的孟大夫是谁,急忙将人请来,当看见那孟大夫熟悉的容颜时,惊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丈夫的命,如今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孟箬还是一身素衣,多年未改,只是眉目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淡漠。许是当久了侍郎夫人,李兰芩却是愈发凌厉。

“不愿,便罢了。”孟箬起身愈走,却被李兰芩拉住了裙袖。

“我……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好我

夫君……”李兰芩死死咬住唇畔。

孟箬转身,淡淡地看着她:“莫要食言。”

祁生安手指动了动,随即缓慢的睁开眼睛。

眼睛还有些不太适应光线,朦胧中,看见他的夫人守在床边,婢女们低头站在一旁,似乎……还多出一个人。

待完全能看清之后,他呆住了。

“孟箬?”

孟箬瞧见他,淡淡一笑,眼底竟半点笑意也没有。

“是我。”

祁生安一见是她便来了怒气:“你为何会在这?这么多年了,你这女人竟还想纠缠我么?”

孟箬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直来到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兰芩:“人我救活了,你可以磕了。”

李兰芩怔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什么回事?夫人?”祁生安一下子便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这是我帮你解疫病的诊金。”孟箬淡淡开口,随即便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李兰芩接下来的动作。

“夫君……”李兰芩望了他一眼,一个眼神足以让祁生安明白事情的大概,随即他怒道:“不可!堂堂侍郎夫人,怎可向一介庶民下跪?夫人,你……”祁生安的话突然止住。

他的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孟箬的脚边。

李兰芩手贴着曳在地上的素色裙摆,声线颤抖:“谢孟大夫,救我夫君一命……”

话落,头已磕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的奴仆婢女包括祁生安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夫人,此刻竟向一个无钱财无功名的医女磕头。

只有李兰芩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不跪,不消了孟箬心中的这份寒,她不知道,这个看似寡淡的女人会做出些什么让她后悔终身的事情。

她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那日,她听到了孟箬后面的那句没有温度的话。

“莫要食言……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

在场唯一一个还能思考的人,是孟箬。

孟箬却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予她,径直望向榻上怔住的祁生安,一抹微凉的笑意在瞳孔里柔柔晕染开来,祁生安顿时感觉深渊里的风在身侧缭绕,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时我便说过,终有一日会让你们匍匐在地上求我。”孟箬这才将眼神落在跪着的李兰芩身上,随即抬眸看向面色苍白的祁生安,“此刻,可否?”

祁生安突然悟了。

原来这世间当真有一类人,纵心底波涛汹涌,眼角眉梢间永远让你看不出端倪。

于那类人而言,最深的怒火,是沉默。

休妻那日瞧见她眉目寡淡,便以为她不在意,却不知他其实已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她性子素来淡漠,该是多深的怒火,才能让她说出那样一番话。

他只当她伤心之下胡言乱语,却忘了她言出必行。

因为他的愚昧,现在他的妻子含泪跪在她的脚边。

原来这个淡漠的女人,骨子里竟是这般坚韧。

虽说是他休了她,可真正被对方抛弃的那个人,是他祁生安。

恍惚间想起她进门的那一日,她道:“我虽不爱斤斤计较,可你若是负了我,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一个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时今日让他尝到这样的苦果。

他错了,从头至尾就不应该招惹这个看似淡漠实则凉薄到了骨子里的女人!

许久无言。孟箬转身收拾药箱,缓缓踏了出去。

临走前,瞥了仍然跪着的李兰芩,挥了挥手,淡淡开口:“不必跪了。”顿了顿,似在回想些什么,须臾淡漠道:“滚吧。”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

如同当年一般,屋外的人步伐稳当,身姿挺拔。而屋内的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孟大夫,有人托我将这封信交给你。”妇人踏入医馆,手上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笺。

“嗯,放那吧,我待会看。”孟箬低头记录着各抽屉里的药材,头也不抬道。

“那我就放这了,孟大夫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妇人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嗯我会的。”孟箬应了一声。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孟箬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妇人送来的信。

缓缓打开信笺,是祁生安的笔迹。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

……

孟箬直接扫向末尾。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么?

孟箬搁下信,面上仍然是没什么表情。

半晌,孟箬拿起笔到纸上随意写了两笔,便不再理会这信,继续记录药材。

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了起来,泛黄的纸张被吹的沙沙作响。密密麻麻的小楷下面,还有一排墨色的小字。

这才是我真正欠你的东西。

这句话下面,还有几个清秀的字,墨迹未干,显然是方才写上去的。

以跪抵债,你我早已,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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