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采可以啊！”褚兰图道。
姜敬感叹道：“还是许久没练，有些生疏了。”姜敬招呼着学子们：“都去玩玩吧，练武场后林正好可以去练练骑射，也打些野味回来吧。”
众学子欢呼着，一片闹腾。
姜敬含笑看着这群少年活泼的样子，不期然想到了自己少年时：“少年风流啊！”
褚兰图另骑了一匹马：“走，比比谁打的多！”
姜敬也不客气拉了缰绳：“那就看看！驾！”话音刚落，率先奔进林子里。
楚昭起了兴趣，同人群里的李均望一眼。心照不宣去马厩拉了自己的马，备上弓箭，从容跃上马背，一拉缰绳，转瞬消失在绿林间。“燕玄燕青快点！”
玉天堑忙道：“诶，等等我！我也要去！”说着拉了蒯宁上另外一匹马马，自己上马拉起缰绳，“驾！”
蒯宁惊呼：“我没带多少箭矢！”虽然嘴里这么说，还是脚下夹紧马腹，“驾！”
燕玄同燕青在此刻，纵马李均跃过了两人，足可见得两人高超的马术。远远还有燕玄的声音：“天堑，蒯宁快些！”
人群中突然一阵哗然，原来竟是崔仪亲自上了马，接过弓箭，紧了紧腰间的佩剑，崔仪面色沉稳，厉喝：“驾！”
“厉害厉害，不愧是清河崔氏，兰君这一雅称极为衬贴，就是骑马也是谦谦君子。”人群中钟飏感叹着，用手肘拐了滕诩的手：“要不，咱们也去玩玩？”
滕诩毫不留情道：“想想吧，先练好射箭，等哪天你射箭射兔子，不射到我就行了。”
钟飏也承认自己的剑术的确不怎么好，但这么说，你良心不会痛吗？钟飏赌气似的拿了弓箭去射靶。
滕诩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而林中，楚昭笑道：“灵均不妨比比今日谁更胜一筹。”正说着，楚昭抬手拉了个满月，箭矢上弦飞了出去，正射中一只野兔。
“驾！”楚昭纵马急掠，弯下身子，从容伸手拿住射中猎物的箭羽，拾起野兔挂在马上。
李均毫不示弱，在纵马急掠跟上楚昭时，也举起了弓，一出手就是一只野雉。
“好箭法！”楚昭称赞道，更是不甘示弱，一举射中一只正在奔跑跳跃的小鹿。正想回头时，忽的“飒……”地一声从耳畔掠过，发出一声闷响。
楚昭抬头这才看见，树上挂着一条硕大的黑蛇，应该是想吃小鹿的，结果被楚昭劫了胡，把目标转移到楚昭身上了。
楚昭拾起鹿，看向处理黑蛇的李均，笑道：“这可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有马蹄声渐渐近了，一看才知道是燕玄燕青。
燕玄打趣着：“你们俩倒是跑得快，都不喊上我和文青！”
“所谓先到先得，自然是得抢先一步。”楚昭笑了，指了燕玄马上的猎物：“不过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是如此。”
燕青下了马去帮李均收拾黑蛇。手脚利落，看来是没少干这种事。
燕玄看见楚昭目光所落之处，了然一笑：“南方多虫蛇，文青也因此练了这手。”
李均同燕青收拾完上了马，道：“听说青州书院经常有狐狸来偷吃，也不知道能否碰的上一只。”
燕青道：“狐狸是有灵气的，不太容易捉住。”
楚昭道：“既然想捉狐狸，不妨去找找。”
燕玄道：“这也好，这小东西狡猾着，我们也去围堵一番。”
四人定了主意，齐齐纵马往林深处去。
而这边玉天堑和蒯宁在马上盯着大路中间躺着的红毛狐狸愣住了。
玉天堑道：“你觉得这只狐狸眼熟吗？”
蒯宁已经算的上是咬牙切齿了：“能不眼熟吗，偷我酒的那只死狐狸！”
两人对视一眼，张开了弓。狐狸看着像是在睡觉，在箭要射到他时，却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灵活躲开。尾巴一翻，钻进灌木林里了。
玉天堑恨恨道：“追！”
红毛狐狸拐了几道，消失在林深处。不多时，又出现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树下，有一位文弱公子站在那里，身上有一股清苦药草味。满身清寒，眉目清淡。看上去有四分同褚兰图相像。
文弱公子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抚摸红毛狐狸，温声道：“你做的很好。”
褚兰图不知何时出现在褚慧灵身后，满脸落寞：“哥，你是怕我护不住你吗？”
褚慧灵笑笑，逗弄了狐狸几下，道：“去吧！”
红毛狐狸仿佛听懂了一般，转身窜进灌木丛里。
褚慧灵这才起了身：“兰图，你说为什么大演人就能享受九州这么肥沃的土地，而我们的族人却要在塞外拼命挣扎？”
褚慧灵大演语很是流利，若非那双同大演人迥异的眸子，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大演纯种人。
褚兰图沉默了。
褚慧灵道：“天狼部灭了处月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对付我褚库尔部，可是天狼部为了灭处月，早就内部危机严重，也不怕死的更快。”
褚兰图不知说什么好，沉默许久，还是出声道：“哥你是楚库勒慧灵，是褚库尔部的继承人，你做这些我自然是拦不住你，我也知道族人的境况，但这些动作太大，怕是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褚慧灵嘲讽看了一眼褚兰图：“你在大演长大，可你是草原的儿子。怎么，这些年的大演生活把你的爪子都磨钝了吗？就算怀疑又如何，他们的心思全都在争权夺利上面去了。”
褚兰图白了脸色：“丁整和秦月九的土匪是你派去的人？”
褚慧灵道：“自然，我这样不过是卖给楚昭一个人情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褚兰图心中涌上一种恐惧的感觉，他越来越不认识眼前的兄长了。
“自然是帮助这个落魄的异性王给他父母外祖母报仇了，其他景氏宗室的王爷们也会趁机分一杯羹，大演乱了，就是我们的机会了。”褚慧灵满不在意说着，眸中满是兴味。
“只可惜这楚昭爪子不够尖，现在还想着在这青阳打猎。不适合成为盟友。不过倒也是激化了朝廷和宗室军权的矛盾，不算太差。不过，我另外选了一个人，秦子韶，你觉得怎么样？在他最辉煌的时候，再去夺走他的一切，想必一定很有意思。”褚慧灵道。
“哥！”褚兰图十分不理解：“这样做你将黎民百姓置于何地。”
“他们？”褚慧灵忽的笑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他们不过是一群懦弱的虫子，有人为他们挺身而出时，他们却落井下石，每天抱怨自己的生活，却从来不想着要改变。”
褚兰图不得不承认褚慧灵说的有道理，他私心里自然也是希望族人越来越好。但内心最深处却告诉他，这不妥。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却没有任何理由阻止褚慧灵。
褚慧灵敛眸：“你看着吧，这天下，会是我褚库尔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