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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权衡

听着欧阳司命老太爷的絮絮叨叨,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林可还是了解了欧阳明枫和墨囄的过去……

欧阳明枫和墨囄自小就认识,当然,除了发小以外他们还是很好的兄弟。这件事情,林可曾听欧阳明枫提起过。从他们二人的日常行止,林可亦能辨知一二。

如此好的友情,欧阳明枫和墨囄自然经常在两个家族串游,两家长辈对这两个孩子均是十分了解。

令林可感到意外的是,墨囄和墨涵自小丧母。墨氏姐弟的母亲在生育他们的时候,难产而死。失了母亲的庇佑,两个孩子却也没有受到其他派系子弟的刁难,因为他们的父亲是墨家家主。

墨氏家族家主名为墨轩。墨囄母亲死的时候,这个男人年方二十五,正值壮年,很快便又取了一房。墨囄和墨涵的继母同样出身大家族,温柔贤惠、知书达礼,墨轩很快便沉入温柔乡中不可自拔。自此,墨氏姐弟成了墨家无人问津的“野孩子”,不会有人关心爱护他们,亦不会有人主动帮助他们。

大家族的孩子都早熟,更何况出身墨家这样一个有来路的姓氏。墨囄和墨涵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靠不住,自小就玩命学习,硬是拼着一股韧劲,从新得宠。姐弟二人的回归,使得他们继母的亲生子女失了宠溺。得宠与失宠,别看仅是一字之差,却可决定大家族子弟一生的命运。

自此,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

听着欧阳司命的讲述,林可心里微微发酸,主要是为自己的好姐妹墨涵。呃,好吧,不得不承认,有一小半是因为墨囄。

争端初起,墨氏姐弟很是吃亏,因为他们没有母亲的帮助,族长父亲每日忙碌也顾不上管他们。在继母及其子女的合纵连横下,连连败退,若不是欧阳明枫挺身相助,他们决计撑不过那段时间。

欧阳明枫禁足令在身,去墨家必须向父母申报。即便他帮忙,所起到的效果也是局限的很。不过,墨囄和墨涵总算是撑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顶住了继母的第一轮攻势,姐弟俩的日子平缓了下来。

直到现在,墨囄、墨涵还和继母僵持着,因为他们有族中一位长老的支持。但是他们的继母却也不害怕这位长老,墨轩毕竟是偏向他们的!

听了欧阳司命老太爷的话,林可渐渐明白了墨囄为什么会同欧阳明枫相差甚远。

墨囄和墨涵面临大敌,在家内行事处处受到牵制。林可心知,自己若是选择墨囄,必将受到他继母一系的攻伐。林可唯一可以称道的地方,便是绿野仙踪,她在现实世界没有自己的势力。真若是打起来,墨囄仅是将将自保,林可预测自己会被墨囄继母收拾的落花流水。

反观欧阳明枫这边,林可暗自一分析,却是完全相反的光景。

欧阳明枫能力很强,甚至强过他哥哥欧阳明彦。可是,欧阳明枫的性子实在是太淡泊了,若想让他上位当家主,估计得拿刀逼着他才可以。

出于这个原因,欧阳明彦对欧阳明枫很是放心。自己有一个德才兼备却又厌烦权欲的好弟弟,这让欧阳明彦大呼幸运。毕竟,人才好找,但是,哪个人才能够比得上自己的亲弟弟让人放心呢?更何况,自己这个弟弟智慧过人!

林可和欧阳明枫相处了这么久,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林可自知,若是嫁入欧阳家,不但会得到欧阳明枫和宇文钦妍的照料,欧阳明彦也会袒护自己——而且不是出于宇文钦妍的原因。

两相对比之下,加上林可对欧阳明枫的好感胜过墨囄,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不过,林可却是保持了沉默。过往的经历告诉林可,不要轻易在爱情上作出选择,尤其是当男人极为优秀的时候。现在选择了欧阳明枫,林可依凭什么拴住他的心?一拴就是一辈子。

林可知道,女孩子若想凭借美貌锁住男人,短的五年(十八岁到二十三岁),长的十二年(十八岁到三十岁)。若是过了三十之数,除非气质过人能够勉强应付几年,否则基本就完戏了。欧阳明枫出身千年世家,什么样的女人没接触过?

林可自问没有本事凭借容貌气质镇住欧阳明枫。那么,她唯一的路途,便是依凭学识智慧。

林可已经二十一岁了,距离二十三岁还有两年,距离二十五岁还有四年。她很有危机感,两年之内,林可必须选出自己的交往对象——容貌气质,林可是有的,她可不想让这些资本白白流失掉!

相应的,两年之内,林可必须获得足够的能力去驾驭欧阳明枫,不让他有心思去找别的女人。好吧,有可能是墨囄。时光、生活和命运这一组不良结合,天知道会交给林可怎样的一个答案。

在感情方面,林可很自私,甚至可以说,她自私的有些偏激。林可的认知之中,不论是谁,只要成为了她的男人,便是她林可的私有存在。说简白点,就是禁脔。林可不会同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绝对不会!

这一点,男人和女人很相似,男人也不会和其他男性共享一个女人。有爱的占有欲啊……

林可对爱情的极度私有化,全是拜方极所赐。当年见到方极劈腿那一幕后,林可发下毒誓,自己的男人永远不能拥有第二个女人。

好吧,方极是个渣,但他伤林可伤的刻骨铭心。

人类的思维是矛盾的,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忆的清楚明白。林可便是如此,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内,她努力想要忘记方极,最后却是徒劳无功。不但没有把方极忘记,反而记忆的更加明晰。

不得不说,这是一大杯具。还好,本只杯具没有碎,不然林可只得欲哭无泪了。

听完欧阳司命老太爷的讲述,林可没有反应,不代表所有人均是眼鼻观心。欧阳明枫按捺不住,偷偷瞥了林可一眼。林可的反应出乎所有人预料,她轻挪臻首,直视欧阳明枫。欧阳明枫偷撇过来的瞳光,和林可的目光碰个正着。

让人失望的是,两人却没有擦出传说中的——爱的火花。林可冷哼一声,自顾自给自己斟了杯果酒,细细品味。

欧阳明枫身子一震,脸上掠过明显的苦恼。他知道:林可不爽了。

林可的不爽,仅是为了掩藏她内心的蠢蠢欲动。欧阳司命老爷子的提议,林可很是心动。不过,为了自己能够独享夫君,林可必须按捺住自己,厚积薄发!

在绿野仙踪的这些日子里,不知不觉间,林可倒也明白了些帝皇权术。看来,林可那长达七个月的女皇梦境,亦不是无的放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论谁和林可走到一起,在人前,她必定会把夫君的面子放在第一位。嗯,就是这样,林可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欧阳司命老太爷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顾自品酒。

宇文钦妍在桌下悄悄的拍了拍林可,示意她安慰下欧阳明枫。林可无奈,递过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接收到林可的眸光,欧阳明枫温和的笑笑,无需赘言。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林可和欧阳明枫还不是情侣,却已是有了那么点意思……

“呵呵,明枫这几年,着实争气啊。”欧阳司命老爷子将酒杯举到眼前,盯着杯中的酒水:“经史子集、绫罗绸缎、亭台楼阁、天文地理、酒针药医、武理外功、命理占星……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俨然一本‘百科大全’啊!哈哈……”。

欧阳司命老太爷虽是看着酒杯说的,但是在座的诸位均是不傻,自然知道他是说给谁听的。

听了欧阳司命的话,林可的危机感更加严重了,她害怕自己不能完全拴住欧阳明枫的心。若是欧阳明枫半途离开,林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经受住两次同样的打击。

相比之下,墨囄就要好得多。若是林可帮助墨囄、墨涵击溃继母一系,让墨囄上位家主,她的地位便要稳固许多。不知怎地,林可居然想到了吕后!

微微摆首,将那纷乱掺杂的思绪晃出脑际,定了定心神,林可准备应付接下来的问题。

欧阳明枫一直在观察着林可,见了她的举动,心下苦笑。林可惧怕欧阳明枫能力太高,自己驾驭不住,欧阳明枫何尝不是如此?

林可若是智慧学识惊人过剩,欧阳明枫还真没有把握追求到她。不过,在那个极度淡泊的心灵最深处,隐藏着极度疯狂的种子。林可越是难以追求,便越能引起欧阳明枫的兴趣。欧阳明枫自知,自己需要疯狂一把,不然他会崩溃!

欧阳明枫狂热的目的,自然是将林可追求到手。

大起之后必是大落,林可不会希望自己嫁给欧阳明枫后,他失去对自己的全部兴趣。所以,林可在考虑度的问题,不过“量化分析”一向不是她的长相。

所以,上学的时候,林可的会计之类课程,总是徘徊在挂科边缘。

欧阳司命从头到尾一直在观察自己明枫玄孙和林可的神色变化,历经百年,他自是分明出了两个年轻人的心思。心中暗笑:年龄不大,鬼心思不小。也罢,也罢,还是需要老头子我出山啊。

哈哈,看来我称得上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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