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公里长的白沙滩上,到处躺着晒夕阳的硬邦邦肌肉大爷和让人大喷鼻血的比基尼大妈,那美轮美奂的场面看得轩琅有些流连忘返。
“走了。”御天蓝推了把轩琅。
“哦。”轩琅挠了挠脑袋。
御天蓝驾驶吉普车,带着轩琅深入葱茏森林。
御天蓝和轩琅登上灯塔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那个灯塔在漆黑的夜晚中散发着迷人的灯光,那俩货顺着被钢铁结构包围着的螺旋状楼梯往上攀登,栗红木扶手上装饰着变换着各种不同颜色的灯带。
灯塔内部是非常古老的设备,以煤油灯作为光源,如果要将光芒射向海面照明,需要有人手动操作发条装置转动集中光线的透镜系统,透镜系统悬浮在水银中防止摩擦。现在那座灯塔只作为古迹留存,已经不再用作指引船只分辨方向的建筑物。
“由火光点燃的灯塔,象征着希望。”御天蓝说。
冰凉的海风吹拂而过,她摘下水晶发夹,及腰的黑发随风起舞。
轩琅伏在钢铁结构包围着的栗红木护栏上看呆了。
繁忙的小船和万吨巨轮交织穿梭于宽阔的地平线上,它们鸣放的汽笛声像是恢弘的乐曲,灯火璀璨的观光船映亮了银色粼粼的宽阔海面,蓝色的古鲸从头部喷气孔朝天激射出近3米高的白色水柱,共绘出一幅美妙的海上繁华景致。
“下雨了。”御天蓝抬头仰望,稀疏的雨珠飘落坠地。
“这雨珠好凉。”轩琅摊开掌接雨,雨珠在掌心碎成白花。
御天蓝束起黑发,说:“我们下去吧。”
小雨转眼间成了倾盆雨幕,把御天蓝和御尘瓢泼成落汤鸡。
“我住的酒店就在不远处,先去我那换身衣服吧。”御天蓝说。
他俩沿着长条青石板铺垫的林荫道逆向而行时,十字路口处红色宝马车里有个爆炸头耳坠男探头出窗连连吹口哨。轩琅、御天蓝扭头看去。那货给湿身的御天蓝传了个飞吻,又朝轩琅竖起大拇指,长摁一声喇叭,宝马车轰鸣穿过十字路口。
“你还挺有诱惑力的。”轩琅拉开车门坐入副驾驶座。
“谢谢夸奖。”御天蓝也钻进吉普车。
灯红酒绿的酒店招牌上流转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字体‘潮汐酒店’。
轩琅和御天蓝从停车棚里走出的时候,训练有素的保安给他俩裹上雪白的棉质长浴巾。
“看到没,那小白脸才是泡妞的高手,在雨中弄个湿身就搞定了。”叼烟老保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朝天吐出幽幽白烟雾。
“我盯了那妞3个月,就这么被小白脸捷足先登了,不甘心啊。”满脸麻子的年轻保安仰天长叹。
“那你还给那小白脸裹上浴巾。”叼烟老保安不解。
麻子保安仰望外面瓢泼雨幕,把拳头放在心脏的位置,神色悲壮又信誓旦旦:“因为…我是专业的保安。”
其实从远处望去,那货看起来像是个神经病。
“你的衣服等会儿送来,我先进去换洗了。”御天蓝走进浴室。
浑身湿漉漉的轩琅挪出餐桌下的小凳子坐下来,往里探了探,里边是办公书房和超大的主卧。门铃响起,轩琅去开门。
“先生,这是御小姐订的鞋和衣服。”彬彬有礼的侍者将整齐折叠的衣服递来。
“谢谢。”轩琅说。
御天蓝擦着黑发走出浴室,“轩琅,你进去吧。”
酒店门口,麻子保安帮忙拦下租出车。
御天蓝和轩琅钻进租出。
麻子保安望着渐行渐远的租出车礼貌性挥手告别。
“做了!肯定做了!”两人刚走远,麻子保安忽然抱起叼烟老保安痛哭起来,“那小白脸幽幽的小眼神我一眼就看穿了。”麻子保安使劲拍打老保安的后背。
“兄弟,形象!注意形象!”后背吃痛的老保安使劲推开麻子保安却推不开,正当他要一脚开踹时,麻子保安却机灵地松手,抹着眼泪回到岗位,口中念念有词:“我是专业的保安。我是专业的保安。”
老保安踹人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扭头瞧了瞧哭得没有一丝破绽的麻子保安,一脸蒙逼。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轩琅钻出租出车,把巨大的银色手提袋和24寸黑色行李箱从后车厢里拖出来。
机场航站楼灯火如海,璀璨得像巨大的建筑钻石,透过玻璃幕墙可以瞧见客流量极大的乘机人群。
“电影院还是饭馆?”轩琅在灯火通明的宽敞过道内环顾,两侧咖啡馆、饭馆、连锁超市、电影院……应有尽有。
他们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得找点有趣的事情打发掉无聊的等待。
“电影院。”御天蓝说。
轩琅抱着两桶爆米花走进影室,里边人不多,御天蓝却挑了最后排的席位。
轩琅撕开爆米花桶递给御天蓝。
“谢谢。”御天蓝说。
荧幕亮了起来,播放的是电影版《笑傲江湖》。
御天蓝看起来不是太感兴趣,看到一半时忽然说:“我想去咖啡馆坐会儿。”
轩琅却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正逢岳不群要练辟邪剑谱的关键时刻,那货躺在山洞里嘴里咬着花纹抹布,手里磨着锋利白刃匕首。
“现在就去吗?”轩琅盯着荧幕目不转睛。
“嗯。”御天蓝说。
“那我们走吧。”轩琅随手抓起爆米花桶,恋恋不舍离开影室。
典雅的咖啡馆内,服务员端上了两杯黑咖啡。
轩琅勺了两大勺红糖倒进黑咖啡。
“你喝过咖啡吗?”御天蓝好奇。
“喝过,我一直都是这么喝的。”轩琅又勺了两大勺红糖进去。
轩琅所谓的黑咖啡其实是退烧药,小时候他生病的时候挺拔男人总是端来乌漆麻黑的汤药,苦得就像是喝胆汁,后来他总是偷偷把红糖藏在床底下,拿出来伴着苦不堪言的汤药喝。
御天蓝懒得理会了,自顾自品尝咖啡。
江南市。
轩琅扛着银色行李袋,推着黑色行李箱行走于古香古色的街道之中,地面铺垫着长条青石板,后方是巨大的机场建筑物。
御天蓝左顾右盼两旁的店铺,霓虹灯五光十色。
她走入了一家“泰式美食”餐馆。
“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御天蓝拉开栗红椅子坐入桌子。
“青木瓜沙拉和泰式炒河粉,泰式炒河粉是泰国的“国民美食”,最有名的平价美食,在泰国的街边小摊、大小餐厅里都能找到。青木瓜沙拉则是必不可少的开胃小菜。”那是一名脸蛋稚嫩却惊艳的女孩。
轩琅把行李箱袋堆积在角落里,坐入桌子。
“各来2份。”御天蓝说。
女孩要离开的时候,御天蓝忽然又叫住她,问:“你是不是叫阿诗玛?”
女孩诧异点头,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客人会知道她的名字。
“不用好奇,我来这里是为了接你去千机学院。”御天蓝说。
女孩离开了。
“那妞是谁?”轩琅问。
“卓家的小姐,王种。”御天蓝说。
“卓家又是谁?”轩琅说。
“新崛起的贵族,他们的当家现在是千机学院的校长。”御天蓝说。
在淅沥的小雨中一辆白色的帕加尼Huayra极为耀眼,闪闪发光得甚至有点刺眼,它堂而皇之堵在了“泰式美食”餐馆门口。
“真是个漂亮的小妞。”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士微笑,拉开车门,对阿诗玛作出请的姿势。
阿诗玛往车内探了探,见到御天蓝和轩琅,她才忐忑不安上了车。
震响的摇滚乐打开,在女人肆虐的欢呼一声,帕加尼在引擎的轰鸣声中飞奔如白豹,眨眼间就把“泰式美食”远远甩在后面。
轩琅一个不注意,刚刚吃下肚的泰式河粉差点就在颠簸中尽数呕吐出来,他脸色苍白抬头看去,那位高贵优雅的女士还在安然自若地摇头晃脑哼歌。她极有可能是位业余赛车手,轩琅想。
阿诗玛扭头后望,餐馆在远去,长长的老街道在远去,整个灯火酒绿的小镇都在远去。
“诗玛,你要活下去,不管做什么你都要活下去,你跟我们不一样,总有一天会有人过来带你离开这个充满黑暗的地方,进入崭新的世界。”那是她妈妈临终遗言,她从未遗忘。
御天蓝递了款纯银色手机给阿诗玛,“拍下留个念想吧。”
阿诗玛把远去的镇子挪进摄像框,摁拍下后方世界模糊的轮廓。
进入灯火如海的繁华街区,那位高贵优雅的女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就又把油门踩到底,帕加尼引擎轰鸣,疯狂的野牛般闯进人来人往的街道。
轩琅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女人,你有驾照吗?”
高贵优雅女士在震响的摇滚乐曲中摇头晃脑,以信誓旦旦的语气说:“没有,我从来不用那东西。”
轩琅脸色惨白,这女人一路上都沉浸在速度与激情中,即使他想提点意见,那妞肯定也听不进去,城市套路深,他这只乡下来的小猫咪也只能祈祷不会有交警出现了。
途经一座雕像广场的时候,有一架米-26重型直升机在着陆了,机翼的旋转声很大,刮起的强烈气流甚至吹乱了阿诗玛的头发,她却注视看得入神,不为所动。
“你喜欢这个东西?”御天蓝问。
“很有新鲜感。”阿诗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