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分,李天赐三人围坐在一起,文博找了些野果给他们果腹。
李天赐眼光时不时地从清泓身上飘过,然后迅速收敛。一旁的文博见此一笑,拍了拍一边李天赐的肩膀,调笑道:“想看便正大光明地看,有什么好躲藏的。我这妹妹生的可是倾国倾城,便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可都是倾慕不已。”
“大哥,你胡说什么呢。”
请泓本来没有察觉,文博这一说,她脸上马上晕起一抹绯云,篝火映衬之下,那天姿国色犹是显得美艳绝伦。一旁的李天赐一时看的呆了,连递在嘴边的果子都忘记了咬。请泓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把头埋了起来。李天赐一时尴尬,急忙看向别处。
一旁的文博将两人看在眼里,心中对此倒是没有排斥。在他看来,李天赐虽是乡野之人,但心性单纯善良,那出尘脱俗的气质也是令人十分令人觉得亲切。
而文博不知道的是,请泓对李天赐的感觉亦是如此。看惯了中容中那些纨绔子弟,李天赐无形中高大许多,与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感。
在同龄人中,除了两位兄长外,请泓在其他人目中,多是感受到令她感到羞耻的占有欲和亵渎。而李天赐的目光中则没有这些东西,只有那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爱慕。这令她心中十分欢喜,心中莫名的悸动。
文博拨弄着柴火,一会儿后,想起今早的事,便正色问道:“天赐,今天老伯是怎么回事啊?也就是和我们去中容罢了,他若是不舍得你,等我们回到中容,随时都可以将他接到过来的。”
李天赐闻言身子一僵,许久都没有说话,“没事,我从未出过远门,他老人家有些担心。”
“原来如此。”文博道。
清泓看出李天赐藏有心事,不过也未说破。
文博突然想起李天赐那日击伤英招的场景,脱口问道:“对了,天赐,你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吗?”
李天赐道:“不错。”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或者事?”
李天赐疑惑道:“没有啊,文博大哥为何这么问?”
文博道:“你可还记得当日从你掌中里冒出来击伤了妖王英招的东西?”
“那奇怪的液体吗?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当时突然我身体里涌了出来,然后我觉得身体一阵轻灵,那东西似乎可以随我心动,只是我当时实在昏沉的厉害,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李天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清泓细细看着李天赐,问道:“你祖辈上可有曾出现过不平凡的人物?”
“祖辈上?”李天赐闻言神色一滞,片刻后眉目低沉,道,“不清楚。”
清泓道:“或许是你祖辈上曾经掌控的了不起的东西,遗传了下来,只是深藏在血脉之中,而你又没有将这能力挖掘出来,所以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李天赐讶然道:“藏在血脉之中?”
文博道:“不错,有一些东西,是可以通过血脉传给后背子孙的。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解释了。等到了中容之后,天赐你可以试着去感受它的存在,然后慢慢控制它。”
“以后再说吧,那天之后我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似乎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李天赐说完,便锁着眉头,沉思起来。
清泓和文博对视一眼,以为李天赐正在想其中关键,也就不再多言。而李天赐此刻心中复杂,对自己的身世更加迷离起来。
夜色深沉,明月悬挂于长空之上,半掩于层云之中,朦胧月华幽幽散落于天地间。林间时而响起各种声音,虫鸣螽跃,低吟浅唱,似乎在谱夜的奏曲。而微风不断,穿梭于林间,树的枝叶沙沙作响,篝火明焰,亦随风曳动,恰如李天赐此时的心境。
一夜再无话,次日清晨,旭日东升,李天赐三人稍加整理后又踏上了行程。
另一处,沐非带着三十余人的羽林军赶到了中容国西南地境的边陲小城凉州。
众人骑在剽悍矫健的战马之上,以沐非为首,立足于凉州城的关隘口处,神色肃穆,衣袍随风涌动。
片刻,他身后的一名戎装男子引战马上山道:“沐统领,这几日我们连夜马不停蹄地赶路,可没有半点殿下和公主的消息,这如何是好?”
沐非沉思了一阵子后,忧虑之色布满脸上,“云俦,你带上二十位兄弟,一部分驻守凉州,一部分在附近探寻。剩下的兄弟跟着我继续走,一有消息,马上传书。”
“好。”云俦提了缰绳,调转头去,高声道:“后面二十位兄弟随我进城,其他人跟着沐统领。”
马蹄飞扬,溅起尘土,一行人分作两路,云俦带着二十人进去凉州城。而剩下的人则是呆在原地,随着沐非一声令下,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天赐和文博他们翻过了山,眼前虽然还有些小山,但也倒显得平阔隐隐可见远处一座小城矗立。李天赐道:“文博大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中容啊?”
文博望着前方道:“前面就是中容的边城凉州,等我们入城购置几匹快马,再有几日光景就能到中容国都了。”
“那就太好了,我可不想这样一路走去”李天赐笑道。
“放心,再有一两刻钟我们就能到凉州了。”
“大哥,前面有一对人码正向我们而来。”清泓眺望前方说道,神色有些有些凝重。
“我看看。”文博凝眼望去,果然如此,然后严肃道:“天赐,守着我小妹。”李天赐看他的样子,也收起笑容,站到银龙身旁,望着那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