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
在文学的创作中,“孤独”是永恒的主题。作家在创作时全神贯注,要从这个万物关联的世界抽身而出,就是切断与世界的联系。杜拉斯说:“写作的孤独是这样的一种孤独,缺了它写作就无法进行,或者它散成碎屑,苍白无力地寻找还有什么可写。”而保罗·奥斯特亦有言:“每一本书都是一幅孤独的图景。它是一件有形物,人们可以拿起,放下,打开,合拢,书中的词语代表一个人好几个月——若非好多年——的孤独,所以当人们读着书里的每个词时,人们可以对自己说,他正面对着那孤独的一小部分。”
作家构思,要进入悠长的隧道,从幽暗到光明。在写作中真实面对自己,独立思考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每一个人物,赋予他们血肉与灵魂。作家有幸生活在故事之中,沉迷于自由生想象的世界里,世俗的烦恼一扫而空。只要这故事在心中不断上演,苦痛的现实不复存在。写作不仅是他对现实的一种升华,更可谓是一种心灵的慰藉。阅读也如是,是读者沉浸于情节,触发自己的想象。在漫长的读书过程中,人的文化、思想、价值观逐渐形成,认识社会,一方面从生活体验获得,一方面通过阅读,两者相互依存,知行合一,彼此为因果。回首过去,驻足现实,展望未来。通过艺术的洗涤,构筑属于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这是摆脱孤独的有效良药,同时也是摆脱所有不幸的避难所。
卡夫卡——孤独的作家,不孤独的文字,卡夫卡的思维方式令人着迷,小说中的绝望氛围充满吸附力。他的作品无论主人公如何抗争,如何努力都是徒劳的,外力始终控制一切,让人伴随着焦虑不安,最终归于灭亡。在渗透着叛逆思想、倔强地不甘放弃希望的同时,又表现出无奈的宿命论思想,形成了独特的卡夫卡式艺术内涵。
像《城堡》中的k自称是土地测量员,经过长途跋涉,从家乡到城堡,准备履行职责,起先他在附近村子住下,但是城堡就在眼前,可望不可即,永远进不去。主管k工作的部长,他是k千方百计想见的,可他始终无法如愿,最后甚至断绝了与城堡的一切联系。凭此,我们可以一窥为什么卡夫卡会将巴尔扎克手杖上“我能摧毁一切障碍”的格言,改成了“一切障碍都能摧毁我”。卡夫卡的作品不直接描绘客观生活,而是聚焦于客观世界在个人心理所引起的反映。那种陌生孤独、忧郁痛苦以及个性消失、人性异化的感受,正是当时社会心态的写照。卡夫卡对自己的写作是悲观的,他在业余写得比较勤奋,却不寻求发表。他曾说“作为作家的我当然马上死去,因为这样的角色没有地盘,没有生存权利的,连一粒尘埃都不配,仅仅在最疯狂的尘世生活才有一点点可能,那仅仅是一种享受欲的幻想”,他怀疑自己写作的救赎价值,所以会嘱咐朋友焚烧掉所有未刊作品。
麦卡勒斯——一生为疾病困扰的女性作家。15岁患风湿热,误诊导致她的病越发恶化,历经三次中风,29岁瘫痪,50岁脑部大出血去世。疾病令她早熟,15岁她从父亲处得到一台打字机,开始写作。22岁完成名篇《心是孤独的猎手》。麦卡勒斯一直在美国佐治亚州的一个小镇,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她嫁给了同样想当作家的利夫斯。两人的婚姻生活充满波折,离婚、复婚、酗酒、无数的派对和恋爱。
在作品中,麦卡勒斯用一种诡谲、神秘、荒诞的方式表达了一个与爱同样永恒的人类主题——孤独,并且用爱的悖谬来印证孤独的必然。《婚礼的成员》讲述了一个少女面对的成长孤独,《伤心咖啡馆之歌》描绘了年轻人面临爱情各自的孤独,生动地刻画了人们在爱的错位中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纠结,在爱与所爱的宿命中的无法自拔,是向一种渴望交流的本能妥协。而《心是孤独的猎手》笔触更是伸向多维孤独的意象,檐下偷听莫扎特的少女米克、心负民族重担的黑人医生科普兰、独自一人往返精神病院探望挚友的哑巴辛格……人人都在说话,都在倾听,但悲剧却是无法逃避的,人和人的交流最终无望。麦卡勒斯说:“人生理上的缺陷便象征着精神上的缺陷,无法接受或回报他人的爱——亦即精神上的隔绝孤立”。这种苦痛来自感同身受,那个略带叛逆的米克,有着麦卡勒斯少女时代的影子。麦卡勒斯写爱情、写孤独,写绝望,这些都是她展示的表象,翻译家李文俊先生《爱与理解的呼唤》中写道:“有评论家认为麦卡勒斯对爱情是绝望的,恰恰相反,我认为她之所以倾其力量表达爱的绝望不是真的绝望,是因为爱与理解在现实中稀缺,本质是呼唤爱和理解。”
毛姆——八岁时母亲去世,十岁时父亲死于胃癌,他从法国到了英国,寄养在牧师叔叔家里。在英国,毛姆与同学格格不入;他不喜欢叔叔的为人,在《人性的枷锁》和《啼笑皆非》中,读者可以发现,毛姆笔下的叔叔是个不修边幅、锱铢必较的吝啬鬼形象。这一方面是作家出于写作的需要,另一方面是曾经那个孤苦伶仃的孩童,敏感地意识到无论叔叔婶母如何爱他,也无法替代父母。不知是由于家庭的变故,还是由于从法语改说英语的不习惯,毛姆出现了口吃的毛病,进坎特伯雷皇家公学之后,由于瘦小羸弱,且严重口吃,经常受到大孩子的欺凌和嘲笑。无聊凄清的童年生活,养成他孤僻内向的性格。
毛姆注定与牧师、律师这类依赖口才的职业无缘。年轻时,毛姆曾在会计事务所工作,同僚职员没几个人搭理他,不久他就厌恶了这个工作。虽然他从小喜欢阅读和写作,但是学医可以让他留在伦敦,生活方式不变。母亲也是他从医的主要因素(他母亲生过死胎并死于产后疾病)。毛姆曾在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度过了为期五年的行医生涯,在医院做过三个星期的助产士,一共接过63次生。有一天他去产房示范手术室观察剖腹分娩,做手术的产妇有过两次流产,这次又怀上了,医生提议剖腹产,产妇渴望有个孩子,甘愿冒险,胎儿成功被取出来了,然而刚当上母亲的产妇,当天就死去了,毛姆差点哭出来。这种经历反映在他的文学创作中,他的首部小说《兰贝斯的莉莎》中的莉莎就是一位与有妇之夫私通怀了孩子的女人,医生来得太迟,导致她死于非命;他的首部戏剧《高尚的人》里的酒吧女康也是生了一个死胎;长篇《克雷杜克夫人》中热情而纯洁的伯莎,盲目爱上了她们家佃户的儿子。勇敢的她不顾阻挠,嫁给了克雷杜克。婚后不久,她发现丈夫是个思想迟钝、只重俗务的人,伯莎失望之余,把希望寄托在她肚子里小孩身上。不料生下的是个死婴。极端的痛苦和失望,使她认识到爱情的盲目,但是为时已晚。
1905年,毛姆在巴黎第一次接触到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作品,即在心中酝酿以画家的一生为素材作一部长篇。1919年成书的《月亮和六便士》这个名字来自《泰晤士报文学副刊》一篇关于《人性的枷锁》的书评,其中有句“就像许多年轻人一样,一心渴望着月亮,却从来看不见脚边的六便士”。
毛姆塑造的斯特里克兰德天生散发着“天才”的暴戾、原始的肉欲;压抑不住的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灵魂激情,促动着他不断去寻觅,从而厌恶一切试图捆绑他的束缚,这种束缚包括工作甚至家庭。这与现实中的高更是略有不同的,他天生爱冒险,为了艺术牺牲一切,但是他对妻子梅特是深深挂念的。他在塔希提岛生活了两年,回到巴黎举办画展即将卖画的1500法郎给了妻子,并哀求她一起生活,绝望的妻子拒绝了他。在岛上他收到一封信,里面告知他最喜欢的女儿安莉妮得肺病去世,高更看后内心很悲痛。他通过画画缓解自己的心情,此时由于经济拮据,土著女子薇拉带着孩子也舍弃了他。贫病交加、精神困苦的高更想到了死,但是他想画一幅杰出的作品,一个月他不分昼夜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横空出世,这幅画源自他梦中的幻想和在塔希提岛的生活体验,寻求着人类混沌生命的本质。画作弥漫着神秘的玄思气息,藏着文明人内心的迷惘、忧伤和焦虑,更有画家对生命意义的终极追问。
毛姆笔下的斯特里克兰德充满了狂野自由的气质,为了艺术,他不在乎贫穷的折磨,病魔的摧残,他只在乎何时灵感降临,兀自寻觅着一人的伊甸园。《月亮和六便士》展示了艺术家的天才个性与物质社会以及家庭婚姻不可调和的矛盾,毛姆透过多维生命视角,犀利地剖析了皮囊包裹下的人性,混合着看客讪笑的幽默和残忍目光。“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壕沟,自然淳朴与现实文明的迥异景致,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叫人不禁喟叹,而今能有几人能像斯特里克兰德那样为了初心梦想而抛开一切!
茨威格——相较毛姆的早年经历,这位奥地利小说家的前半生令人艳羡。他出生在维也纳一个犹太富商家庭,过着衣食无忧的优雅生活。在他的书房里,摆放着贝多芬用过的书桌,收藏着歌德的手稿。
茨威格在中学时不满足刻板的教育,经常和同学去宫廷剧院看戏。在文学道路上他顺风顺水,16岁在杂志上发表诗歌,20岁出了第一本诗集,23岁获得了博士学位。毕业后他没急于就业,开始到法国、英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等地旅行。随后专注于小说创作的茨威格很快凭借出众的才华赢得了名声,他的书备受欢迎,人在公共场合经常会被读者认出来。
茨威格在41岁创作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俘获了不少读者,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女人在临终时刻,给一位作家写下了一封凄婉动人的长信,袒露了从憧憬到绝望的心迹。父亲去世、家境困窘,生活在狭小生活天地的13岁女孩,为新搬来的青年作家所倾倒。为了“配得上”心上人,女孩开始埋首群书、苦练钢琴,成绩也因勤学而变得优异。16岁她迁往异地,一如既往地单相思着作家。成年后,她回到了维也纳,偷偷探视作家,当她遇到他挑逗的目光时,她羞涩地跑开了。此后两人有了露水之缘,她生下孩子,独自抚养。为了能让孩子接受好教育,她不惜委身于有钱的男人,但又拒绝倾慕者们的求婚,为的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到作家身边。在随后的岁月里,她多次和作家相遇,为了唤醒他的记忆,每逢作家的生日,她都会派人给作家送去一束玫瑰花,因为那是作家在那次缱绻三日曾送给她的。在即将离开人世之际,她向作家提出了唯一也是最后的心愿——每年作家生日的时候,为自己买些玫瑰花来供在花瓶里,就像她曾经为他做的那样。可是这位作家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出她就是那位邻家女孩,而是把她当成欢场中的卖笑女郎,风流艳遇中的一个。“你从来也没有认出过我,你从我身边走过,就像从一条河边走过,你踩在我的身上,就像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面,你总是走啊,走啊,不停地向前走着,却叫我在等待中逝去了一生”。
读者为女孩的痴情动容,也为她的经历心疼。往往忽略这部小说的自传性质。茨威格和那位作家一样具有严肃与戏谑的双重性格,这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就是他与妻子弗里德里克的爱情故事为基础的,但是现实的走向比较光明。31岁的茨威格收到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向他表达了崇敬爱慕之情。后来他与写信的弗里德里克结为伉俪,互相扶持,生活了25年。两人因性格冲突离异,随后茨威格与他的女秘书绿蒂结婚,虽然如此,他与弗里德里克依然是挚友,书信不断,二战时弗里德里克和女儿滞留法国,无法离境,茨威格大力援救母女脱险。
加缪——“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突兀冷漠的十五个字,奠定了加缪代表作《局外人》冷峻荒诞的基调。主人公默而索冷漠至极,跟社会世俗格格不入。他的孤独是无因的对抗。母亲在养老院死了,他去奔丧,并没有哭泣,守灵的时候还抽烟喝咖啡,参加完葬礼感觉到“能够连睡十二个小时的喜悦”,葬礼第二天就勾搭女人上床并一起看滑稽电影。
混混莱蒙请默而索帮忙写信羞辱前女友,默而索答应了,莱蒙希望和他做朋友,他说怎么样都行,对友情是无所谓的态度。姑娘玛丽喜欢默而索,想与他结婚,问默而索是否爱她,默而索说这无关紧要,如果真要说那大概是不爱,但是答应结婚,世人津津乐道的爱情,被他当垃圾一样对待。在事业前程方面,他不思进取,主管要提拔他,让他到巴黎当经理,征询其意见,他说怎么都行。玛丽得知此消息欣喜如狂,要和他同去巴黎,问他巴黎是什么样子,人们眼里的艺术之都、时尚之都、浪漫之都,他的评价是:鸽子很多,很脏,人的皮肤是白的。
默而索和莱蒙去海边度假,遇到莱蒙前女友弟弟一伙,发生冲突,殴打起来,默而索因“阳光耀眼”而开枪杀人,锒铛入狱。法庭审判仿佛上演荒诞剧,检察官、律师都是围绕他在母亲葬礼那天的表现在辩论,根本不涉及他杀人的事实,检察官说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母亲”,他的辩护律师说“他到底是被控埋了母亲还是杀了人”,最后,在一个法理社会一个人由于伦理的原因被判了死刑。默而索拒绝上诉,拒绝忏悔,平静地等待他的死亡到来。
加缪笔下的默尔索是个卑微毫不起眼的小职员,没有个性、听从命运摆布的小人物。这种人物设定使读者很容易从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而加缪选择“第一人称”的叙事视角,更是加深了这种共鸣,小说中全民审判“杀人犯”默而索,一旦有人犯错,其他人便会为他的错误罗列种种罪证,人人都是法官,陷入狂欢,开始深挖他的感情生活、家庭关系,曝光他的种种生活私隐,并以“理性”和“正义”的态度判定他的罪。小说揭示了生命在生活的一种荒谬——局外人比当事人更热衷于探讨案件的来龙去脉,而在这种讨论中又将当事人置身在局外。默而索的死,不是因为杀了人,而是挑战了整个社会的伪善虚矫,挑战了谎言堆砌的现代文明。
黑塞——40岁开始构思《德米安》,42岁此书正式出版,这两年间,父亲去世,妻子开始出现精神分裂,接连的打击导致作家精神崩溃,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此后他的家庭彻底破碎,他与在精神病院的妻子分居,将孩子托与友人和亲戚照顾,移居到瑞士的提契诺山区,开始了长年的独居生活。以“埃米尔·辛克莱”为笔名发表的《德米安》问世后在社会上反响甚大,人们竞相探问辛克莱到底是谁,连托马斯·曼也写信向出版商询问作者情况。但黑塞一直隐匿着,直到两年后作品才署上自己的名字。
作品中,主人公辛克莱从小生活在一个健康良好的家庭,当他第一次被法兰兹·克洛摩欺负,他开始感受到黑暗世界的存在,在恶棍无休止的要挟纠缠中,焦虑困惑,度日如年,此间他学会了偷钱和撒谎。直到遇到离经叛道的德米安,德米安像一位人生导师,在辛克莱人生的各个阶段都引领着他追寻自我。
在书中“德米安”以不同的身份面目出现,他既是音乐怪人皮斯托利斯,又是德米安的母亲艾娃夫人。皮斯托利斯告诉辛克莱“每个人应该完全做自己,符合自然在他身上孕育的本质,并服膺这个本质,不确定的未来准许每个人去创造它想带给我们的事物。”艾娃夫人教会辛克莱什么是爱,怎样去爱——“爱不必请求,也不可请求。爱必须成为自己明确肯定的力量。它便不再是被牵引,而是去牵引”。
贪酒逃避、标新立异、渴望爱情、期盼倾听……内心经历一次次的洗礼,痛并快乐着。这是成长的烦恼,也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因为在不断的自我否定和肯定后,人才可能对世界有更深层次的认知。可以容纳光明,也可以容纳黑暗。在接受着一切的同时,也在尝试着不断地改变。生活是无法掌控的,只有不断去经历,才会逐渐发现生命的奥义。
福克纳——这位美国作家也曾像少年德米安一样找寻着自我。他出生时家道中落,由于贫寒,在银行里做过短期的簿记,一战爆发后,福克纳应征入伍。战争结束后,他回到故乡,成为密西西比大学的特殊学生,转年退学到纽约的一家书店做店员。几个月后,福克纳再次回归故里,靠做杂工为生,业余写诗。27岁时,福克纳在新奥尔良结识了前辈作家舍伍德·安德森,受他的启发将目光瞄向了故乡,而他的首部长篇《士兵的报酬》也是因为安德森推荐才得以出版。自此,福克纳不断写作,但是无奈微薄的稿费维持不了家计,为此他去到了好莱坞,为电影公司写剧本,也刻意写一些浅显庸俗的短篇,向商业杂志投稿,换取可观的稿酬。他的书销量小,没有再版机会,直到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生计才得到了改观。
福克纳1930年发表的短篇小说《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是他最负盛名的短篇佳作,也是“约克纳帕塔法世系”中以杰弗森镇为背景的首篇作品。作家用洗练的笔触、时空倒置及充满象征的手法,为读者勾勒出没落贵族艾米丽的悲凉爱情故事,反映了社会变革时期南方种植园衰落后守旧贵族的复杂心态。
黑塞有言“人生十分孤独。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另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很孤独。”孤独来自灵魂深处,有时源于迷惘和虚妄,有时源于情痴和心魔。终究尘世纷纷,人情冷暖,饮水自知。在本书中,读者可以领略到众多经典的“孤独”形象,他们有的来自作家,有的即是作家本身。透过纸页间的虚虚实实,体验人世间的孤独百味,文终,掩卷长思,所悟所得,又是一份孤独——一份只属于读者自身的精神礼物。
——写于2017年6月8日
任知,诗人,作家,日本文化学者。南开大学毕业,现居天津独立写作。曾为假日100天人文版编辑、昆明生活新报、广州信息时报、上海时代报专栏作家,有诗歌、影评、乐评、书评诸多文章散见《诗歌月刊》《北京青年报》《南方都市报》《上海时代报》《钱江晚报》《城市画报》等;曾主编民间诗刊《个》,著有诗集《孤屿心》、日本文化集《完全治愈系》《东瀛文人风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