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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丫头,你可懂事?

“我从远方而来,承载着一片星辰的梦。

“一旦闭上眼睛,我就可以上接天界,下探地府。

“只可惜,我所拥有的这些能耐都不足以让你清醒,新儿。”

仙人收回了附在骆新身上的神识,可骆新却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便再无其他了。

第二日清晨,当左宁来到她铺头前,将她唤醒的时候,骆新竟然张嘴闭嘴了很久也说不上一句话!

左宁有些疑惑,可骆新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只不过过了一个晚上,为何自己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很快,骆新就收回了心思,浅笑着问起了左宁:“小宁儿,今天怎么要这么早就起来?”

“去给老大人请安!您要是还想睡,可以请完安再睡。”左宁面带笑意地回答道。

“不去不行吗?”骆新一边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一边调侃着左宁。

“恐怕老大人会不喜欢您的!”左宁有些迟疑。

“罢了罢了!有人来了,我们赶紧收拾好,准备出发吧!”骆新把脸儿吹得鼓鼓的,回答的话语却毫不含糊。

左宁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屏风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没有拉开屏风,只是站在房间外喊着:“娘子,快些起来,今天得去向老大人请安!”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到来的人是王嬷嬷了。

几个在骆新房间里给左宁打下手的丫鬟倒是想说话,可没有骆新的答应,她们又不敢说话。

左宁此刻正在帮骆新描唇,骆新就也不曾好开口。

王嬷嬷有些纳闷:这左宁是不是仗着自己身份高了、得了骆新的赏识就不把自己放眼里?

一想到这点,王嬷嬷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快。可很快,她就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爽朗一笑:“左宁,快些把娘子叫起来,不然去晚了就得被老大人数落了!”

这时候,骆新才示意左宁说话。

“是!”左宁还是像以往一样回答着王嬷嬷,声音干巴巴的,像木头人一样。

王嬷嬷总算是安下了心,离开了骆新的院落:“既然这样,那你别忘了带娘子来啊!大伙儿都等着你们呢。老奴我就先回去了。”

“是。”左宁继续回答着。

骆新有些好奇,等到王嬷嬷真的走远了,她就连忙缠着左宁:“小宁儿,你说,今天在老大人面前,我会遇见谁啊?”

“骆家的旁支娘子,还有其他府上的千金吧。”左宁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那我不去可不可以啊?反正少我一个也不算什么!”骆新嘟着嘴,和左宁闹着别扭。

“你们先都下去吧!”左宁叹了口气。

“是!”其余丫鬟虽然对左宁的态度有些不爽,但到底不敢在现在得罪她,就都应声下去了。

骆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地朝左宁看。

左宁叹了口气,离开了骆新身侧,开始替她收拾梳妆台上扑散开的胭脂水粉。

骆新看着她,一声不吭。

终于,左宁收拾完了,骆新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其他人离开啊?”

“因为,其他人不会允许我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冷落娘子你啊!”左宁浅笑着。

骆新并不清楚左宁在说什么。在她看来,左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也许她不懂左宁如今的想法,可她相信,再过上一段时间,她就能够读出左宁的想法了!

骆新笑得痴傻,可左宁的心却像明镜一般透彻。

左宁知道,骆新只是不懂而已,这个在山上长大的女孩儿根本不知道要怎样讨好老大人、拉拢王嬷嬷,更不知道老大人与王嬷嬷对她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

“娘子,你可记得自己多年前救过一个人?”左宁决定将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骆新,省得骆新以后再犯错。

“救人?我救过的人可多了,你说的是哪个啊?”骆新还是咯咯地笑着。

“我朝太子。”左宁回答道。

“可是,当今太子彦之不是早已失踪了吗?”骆新错愕的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我虽然在山上也是知道国家大事的”。

左宁只得叹了口气说:“当今圣人难道只有一个儿子吗?”

骆新好像想起了什么,惊惶地喊道:“难道是我曾经在路边捡的个小胖子?不!我不要嫁给他!”

左宁眉头一拧:“太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从未肥胖过!若不是因为他很早就向骆府提亲,您根本不可能一下山就享受如此待遇!”

“我不管!我不嫁!我今天也不要去见老大人还有那一大群人了!她们肯定是要把我当肉宰!小宁儿,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骆新摇起了左宁,可怜的小模样着实让左宁觉得自己是大恶人。

“娘子,您到底懂不懂事啊!”左宁生气地转身,“这一次我帮您,下一次我未必帮得了您啊!”

骆新用死亡视线看向左宁。

左宁刚想离开,终究还是回来了。她重新拿出胭脂水粉,给骆新化了个新妆容。

骆新有些不解,也没敢多说什么。

化完妆之后,左宁这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您先好好休息,我去和老大人说一声,您病了,暂时没法动身。”

“好哎!小宁儿最好了!”骆新欢呼雀跃了起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左宁飘然而去,只留下骆新一人在房间里闹腾。

“不行!不能在府中坐以待毙了!我必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骆新想着自己被师父预言的未来,打算重出江湖,闯荡一番!

她从桌上挑挑拣拣了一些饰品,抹去脸上的妆容,到杂役的房间里找了一套男装换上,就翻墙出了府。

可她没想到,在她离开府邸后没多久,老大人一行人就进了她房间看她了!

“左宁!你家主子去哪里了?”老大人语气中尽是不快,“生病了还乱跑,还是说,你在撒谎骗我?”

原先被安排在骆新院子里的丫鬟们都相互挤眉弄眼着。很快,其中的一个跪倒在地,向老大人诉苦:“老大人,这肯定不是娘子的主意,而是这小妮子的主意!”

“喔?这是怎么回事?茹音,你快说!说得不清楚,你们整个别院的人都一块儿受罚!”老大人的脸色好看了些许,可语气却是越来越沉重。

“娘子不懂得早起见老大人的重要性,就抱怨了几句。可这小妮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把我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人服侍娘子。要我说啊,就是她在这段时间里教唆娘子逃出去的!”茹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突出,直把老大人说得火冒三丈。

“呵,一个人服侍娘子?好大的脸面!我身旁的王嬷嬷都不知道跟我混了多久,也不敢独自一人服侍我!你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也敢这样做!来人!把她拖下去,仗罚到晕了为止!”怒火攻心的老大人直接把左宁扔下去惩罚,根本不仔细想想背后的理由。

左宁不敢多说,就被人架下去了。

很快,老大人的火气消了,反而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去看看那可怜的丫头吧!别让她被打坏了。”

“是!”王嬷嬷下去看了看,很快就又回来了,“那丫头也真是能忍,被打得通红都不吭声儿。等到我叫停的时候才昏了过去。若不是我看了看她的伤口,都以为仗罚她的人放水了呢!”

“还算是个忠心的人,比其他人好多了。”老大人瞥了一眼茹音,就对着茹音开口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茹音高兴地答应着,骄傲地看了看这院子里的其余丫鬟。

“抬起头来!”老大人吩咐着。

茹音抬起了头,老大人看了看,点点头:“你确实适合跟着我。”

王嬷嬷在心里嘀咕着:可不是?这么个狐媚子,不知道能帮老大人摆平哪个不听话的“好”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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