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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古怪老郎中

青阳几人回到府里时,青篱已然起了身子,不过被红姨勒令不准出门儿,不但把屋子里烧了五个六碳盆,更是将她包得如粽子一般,热得青篱直冒汗。

又一连的逼着她喝了两碗浓姜汤,这热辣的汤水一下肚子,额头身上的汗便冒得更欢了,不多时贴身的衣服便湿透了,青篱苦着脸儿看向红姨。

红姨不为所动,满脸忧色的道:“小姐且忍耐几天罢,这寒春料峭的,若是寒气积在骨头了,将来可有的罪受。”

青篱方才醒来时,只觉脑袋闷闷的,有如棉花塞进去一般不甚清明,这两碗姜汤下肚略微发了汗,似是好一些了,便笑着点点头,道:“好,都听奶娘的。”

两人正说着,合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黑苦汤药进来了,青篱一闻到那味道便心里发怵,但在红姨忧心目光的监视下,她硬是找不到一句推脱的话,一言不发的接了那汤药,把眼一闭,鼻子一捏,一口气喝去大半碗儿。

那苦涩的汤药恶心得她直想吐,剩下的一小半儿无论如何再也喝不下去了。便将那汤药碗推开,合儿连忙挑了一勺子蜂蜜递了过去,青篱将蜂蜜含在嘴里,细细品砸好一会儿,才朝着合儿笑道:“你这丫头,熬这么浓的汤药,可是想苦死你家小姐。”

红姨一连呸呸呸数声,责怪道:“小姐日后说话要懂得忌讳!”

青篱吐了吐舌头,透着窗子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催红姨道:“奶娘去看看县主几人回来了没有?”

红姨将她扶着靠在锦垫之上,道:“小姐这会子好生养病才是,操那等心做什么?青阳县主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事,我看你就别管了。”

青篱摇摇头,笑道:“若是对方是不相干的人,我自然不管,只是平西侯府与青阳有那样的渊源在,我若不拦着些,岂不叫青阳左右为难?”

红姨将她身后安置好,又将几个碳盆往她身边靠了靠,这才道:“小姐拦的许是晚了,这会子怕是已经与平西侯府的人说了。”

青篱叹了口气,心知这事儿明面儿上是因青阳而起,但实则怕是她的原因要大一些,手上那一阵刺痛定然是李昭和虞氏两人其中的一个所为,想到这里又冷哼一声。

青阳等人回到府里,见她确实并无大碍,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又见她被红姨包得严严实实,大汗淋漓的模样,又有些心疼。

青阳抓紧她的手,将她左右细细的看了,叹道:“你那岳先生若是知道你因我成了这般模样,指不定要怎么摆脸子给我看呢。”

青篱笑着安慰道:“我又没什么事儿。再者这事怎么怪得了县主?即便是能怪到,也我心甘情愿的,先生还能说什么不成?”

青阳抓着她的手,紧了紧,道:“幸好你这丫头没大碍。否则光是那陆聪就得把本县主埋怨死。”

青篱见她这样,心知陆聪定然给了青阳脸子看,便笑着安慰开解她一番,说陆聪一向有口无心等等,这才将青阳稍稍安抚住。

府里众人见她醒来,有说有笑的,便将心放到肚子里。可谁知半夜里她突然发起了高烧,刚开始青篱也不甚在意,只觉得混身燥热,以为是屋里火盆太多导致的,叫醒杏儿,让她将火盆统统都搬了出去,搬出去之后青篱仍然觉得燥热难忍,柳儿见她面色潮红,伸手探到她的额头上,入手是滚烫一片,吓得失声呀了一声,就向外跑,青篱被柳儿微凉的手激了一下,再摸摸杏儿的手,这才知道自己是发烧了。

柳儿跑出房门,却不知该去找谁,只好先去将红姨与合儿二人叫醒,又跑到前院死命的拍陆聪的房门,大半夜的,她这一通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把府里的人惊醒了大半儿,纷纷披衣起身。

陆聪刚一出房门,便被柳儿一把抓住,急切的道:“陆少侠,小姐发热得厉害,赶快,赶快,赶快找大夫……”

陆聪朝着青阳的客房方向低咒一声,转身出了府门。

碧云碧月被门外的响动惊醒,出门查看,听了柳儿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进屋叫醒青阳,青阳因被青篱的这一通意外,惊吓连带劳累,正睡得沉,迷迷糊糊之间听说青篱发了高热,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穿衣,一面向外走,一向恨声道:“平西侯府的那二人本县主定然不饶她们。碧云,你天一亮就去给小侯爷传话,就说我现在改主意了,我非要查出下手的人是谁,再让她从那二楼跳下去!”

碧云碧月不敢不应,也不敢真应,只说那些人反正是跑不了,还是先去看看二小姐的病情要紧。

青篱这高烧来得快且凶险,从柳儿拍门叫人到青阳她们去的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然有些迷糊了,红姨与几个丫头在一旁急得直抹泪,后来还是杏儿的娘提了一个法子,说是用冰水给小姐敷头,她们村子有个郎中用过这个法子救人。

红姨原是不准,怕冰水激了小姐,加重病情,可眼见青篱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杏儿急得放声大哭,青阳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红姨一时也没了主意,思量片刻,一咬牙便叫合儿取来冰水,亲自拧了锦帕,二月寒春的水,冰凉刺骨,红姨双手颤抖着将锦帕盖在小姐的额头之上。

如置身于火炉中的青篱,乍一碰到这股凉意,不由舒服得哼唧了一声,她这一声微弱的轻哼,倒是给了众人信心,柳儿也下手了,与红姨二人一刻不停的换着锦帕。

过了约末小半个时辰,一个年约六旬,须发皆白的老郎中被陆聪扛着进了院子,那老郎中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陆聪哪里理会他那么多,一把揪着他进了内室。几人一见这大夫来了,连忙止了泪,让到一旁。老郎中整了整衣衫,行到床前,朝着青篱的面色看了看,又伸手搭脉,片刻便放了下来,拈着胡须,摇头晃脑道:“确实凶险。”

他的话一出,杏儿几人原本微微止住的眼泪,又齐齐的流了下来,青阳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扯住老郎中的胡须叫道:“叫你来瞧病的,不是叫你装腔作势,再不好好的看病,信不信本县主将你的胡子连同脑袋一块儿搬了家?”

那老郎中被青阳扯着胡须,疼得呲牙咧嘴,一连的道:“慢点,慢点,老夫这些胡须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完,确实凶险,不过有老夫在保她没事……你再不松手,她可就要烧成傻子喽……”

青阳还未说话,陆聪一个闪身将青阳的手振开,不咸不淡道:“还不是因为你才搞这个样子,你还想真让她变成傻子不成?”

青阳被这陆聪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是委屈又是气,不由眼泪叭叭叭的掉下来。欧阳玉面带怒色的朝着陆聪道:“陆兄,你这话有些偏颇,即便二小姐是因陪着青阳县主去应酬侯府的人才导致落水,谁又知道这其中有无隐情?否则那侯府的人与她过不去干什么?”

欧阳玉这话不但把陆聪惹恼了,红姨与杏儿几人也恼了,有这么说话的么?欧阳公子这话可是含射小姐勾三搭四,不守闺誉呢。几人直直的盯向欧阳玉,大有与之决裂并将他赶出李府的架式。

欧阳玉自知失语,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出了里间。

那老郎中趁着这几人吵架的空档,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在青篱口中,走到一旁,就着桌子,刷刷刷写了一个药方,将纸塞到陆聪怀里:“这些人我看就数你最有劲儿,扛着老夫跑了那么远,还有力气吵架。你就再跑一趟,去将药抓了吧。”

说完也不理会陆聪臭到极致的脸色,挑帘出了里间,自顾自的提了红泥小炉上的小铜壶,开了雪青瓷罐,沏了一杯新茶,有滋有味儿的喝了起来。

屋内几人虽说觉得这老郎中太过奇怪,但一时也顾不得理会他。陆聪出门去抓药,剩下的几人守在青篱床前,不多时,她脸上的潮红便有了消退的迹象,杏儿与柳儿高兴的直叫嚷。

老郎中在外间听到丫头们叫声,不悦的一瞪眼,一吹胡子,似是对屋内几人质疑他的医术心有不满。接着又满意的点点头,似是对杯中的茶很是满意,一连细品了两杯茶,趁着里间的人不注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将那雪青罐中的茶叶倒了大半儿出来,又将那罐子轻手轻脚的放回原处,将小布袋揣入怀中,悄悄的出了房门。

等到陆聪回来时,青篱的高热已退去大半儿,呼级也平缓起来,只是脸颊上还带着两朵烧后的红晕未退去。

众人又是一通的忙活,直到那药熬好,红姨才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位老郎中去了哪里?”

合儿连忙挑帘跑到外间一看,外面空空如也,伸手摸了摸那茶壶,里面的水已经微凉,显然已走了多时了。

红姨遗憾的道:“救了小姐一命,不但未得一个谢字,还分文未取,怎么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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