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站在电线杆上俯视他们，一波波充满悲伤与绝望的精神力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荡漾。
红衣女人没有进入火域攻击他们的意思。
显然，红衣女人的发展方向是高攻高敏，对于1500度的高温——抗性有限。
“正在回收的世界里有没有能抵挡精神攻击的道具？”谷阳在心里询问道。
谷阳能看出谷小兰的脸色很难看，再拖她可能会撑不住。
小废物快速回答：“推荐兑换1000功绩点的精神力护盾，可以完美抵抗当前强度三倍的精神冲击。”
“那就兑换这...”谷阳发现谷小兰居然哭了起来，“等等，还有没有更带劲的？”
妹妹都被弄哭了，继续被动挨打装孙子不是他谷阳的作风。
小废物和谷阳心意相通。
他立即为谷阳推荐另一款道具：“精神力反制护盾，在精神防御力场的基础上额外增加心灵鼓舞效果，并且可以将当前强度的精神力冲击十倍程度反弹，2500功绩点。”
谷阳眼前一亮：“就这个了！”
呵呵，等下看看谁哭的更惨。
一个灰白色的水晶球出现在谷阳手中，谷阳下意识地向其中注入七彩能量。
灰白色水晶球表面弹出一个半球形的光网，把谷阳、谷小兰和程鑫罩住。
悲伤的情绪被莫名的兴奋一扫而空，谷小兰茫然地擦眼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
程鑫也摆脱负面状态，他扭头看李尘微，只见李尘微一脸期待地盯着红衣女人。
十倍反弹！
在看不见的精神场中，谷阳方向荡开十倍粗壮的涟漪扫向红衣女人，把红衣女人散发出的精神波吞没后，继续朝红衣女人移动。
红衣女人被十倍的悲伤与绝望覆盖，呆住了。
三秒后，她突然高声尖叫，住房区的玻璃发出噼啪的声音，全部被震碎。
握着水晶球的谷阳看到一圈比反弹过去的精神波更强十倍的精神波朝自己的方向涌来。
谷阳心中一紧。
嗡——
灰白水晶球的光网被压迫得缩小笼罩范围，谷小兰和程鑫连忙朝谷阳的方向跑去。
光网收缩的速度由快而慢，在缩小了3/4后才稳定地停了下来。
此时女人的尖叫还在继续，但光网却纹丝不动了。
“海豚音呐。”谷小兰称赞道，“气真足。”
谷阳手中的水晶球疯狂震动着，几乎要从谷阳手里弹出去。
福至心灵，谷阳朝其中注入大量七彩能量，水晶球的震动幅度迅速减小，最后恢复平静。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红衣女人停下喘气，足以震碎玻璃的超强尖叫声消失。
刹那间，水晶球光网猛地弹回原本的尺寸。
狂风平地起，十倍方才强度的冲击波从水晶球中射出。
红衣女人尖叫时候的冲击波，虽然粗壮，但仍能看出是一道涟漪、一道弧形的波。
而从水晶球里射出的这道精神力，是一根粗壮的柱子。
呼啸的风声中，谷阳惊呆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这根浓缩着绝望、恐惧、孤独、悲伤的柱子用十秒钟的时间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灌进红衣女人的脑袋里。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谷阳低头看俏皮地闪着光的水晶球，心道：姑娘你还好吗？
红衣女人从电线杆上跌落下来，身体砸到高压电线，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还飘起了若有若无的肉香。
她正在喘气的时候，被一根柱子形状的纯负面情绪灌进脑子里，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了过去，大脑宕机。
谷小兰捂脸：“太惨了。”
谷阳嘿嘿笑了两声：“走，咱们看看去。”
程鑫没有询问谷阳的水晶球从何而来，沉默地跟在后面。
三人围住昏迷倒地的红衣女人。
从她衣服的边角可以看出，红衣女人的衣服原本是白色的，红色是溅上去的血，一整身衣服都被染红，可见她杀了多少怪物。
不过这个时候也闻不到血腥味了，焦糊味和肉香取代血腥味成为主旋律。
谷阳估忖着，先被十倍负面情绪反弹冲傻了脑子，又经过高压电洗礼，凭红衣女人刺客类型的身板，短时间内应该醒不过来。
程鑫蹲下身子，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红衣女人焦黑的脸。
“程鑫少校，你口味真重。”谷阳好奇地说道。
程鑫回答道：“我好像见过她。”
谷阳有些惊讶，居然是熟人？
程鑫仔细端详这张苍白的面孔，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张张人脸。
过了一会儿，他幽幽地说道：“她是修羽的妈妈。”
“什么？！”谷小兰震惊道，“这个怪物是修羽的妈妈？”
程鑫轻轻点头：“不会认错的，就是她。”
程鑫回忆起了把修羽抱进避难所的那天。
在军警的包围圈里，修羽的父亲抛掉菜刀，义无反顾地跪到他面前，乞求他把刚刚出生的修羽带进避难所。
那天修羽的母亲没有过多说话，一直在修羽父亲的怀里哭，程鑫看了她几眼，只留下很浅的印象。
如果不是超凡者记忆力惊人，程鑫未必能认出这个女人。
程鑫皱着眉头，他回忆起刚刚修羽母亲几次出现在他面前，口中一直在低声吟喃，那唇形好像是：女儿......
程鑫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了。
即便变成怪物，也忘不掉自己的女儿吗？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抬手说道：“你们让开。”
在程鑫看来，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不应该被困在怪物的躯壳中饱受折磨。
天空盘旋的空气刃发出布匹割裂的声音，谷阳毫不怀疑，只需一发空气刃，就能把修羽的母亲切成两半。
谷阳阻拦道：“你要干什么，杀掉修羽的妈妈？”
程鑫低声道：“这是解脱。”
“死了算什么解脱？”谷阳顿了一下，“我能让她恢复。”
谷阳一语惊人，程鑫大惊失色：“你能让怪物变成正常人？”
“仅限于精神方向变异的怪物。”谷阳回答道。
两个月的时间，灵气导致的肉体变异已经进入不可挽回的阶段，储存记忆的脑细胞全部被更新，谁也救不回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