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判,外人都叫他判官,是武林有数的高手,不过沉寂已久。
无渊此派亦正亦邪,和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多有冲突。
天山向来不以正派自居,是以倒无恩怨。只是许久不曾听闻,乍然得知,有些震惊。
“上次听闻无渊名号还是飞雪山庄满门遇害,算算已有四年不曾有过无渊的消息。忽然听到,有些失态了,望世子见谅。”
莫远斟酌片刻,缓缓说道。
李昱并不在意,“飞雪山庄之事是我师父下令,做了恶事,被灭门也算不得什么。”
“即使是飞雪山庄有龌龊,也不该下此毒手吧。”季思妤抬眼看他。
“那该如何?师父说天山不同于那些表面光鲜,内里腐朽的名门正派。我以为会对此会有所调查,再来评对错。”
他说道“名门正派”几字,十分不屑。
“飞雪山庄之事,我倒去看过。不过令师行事太过利落,没留下什么东西,叫我们如何调查?”
杨御当初是奉了师名前去探查,可惜那山庄被一把火烧了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你们自己查不出来,倒是无渊的不对了?”李昱反问,“若是天山做此事,可有人来诘问?”
“天山不会行这般事。”司画不愿别人污蔑天山。
“不会?林城刺史,落花谷之事可是历历在目啊。”李昱讥讽道。
“天山从不以正派自居,有些事也做得。只是我们会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莫远渐渐沉下脸。
“还是过于迂腐,有些事做了便做了,有什么好交代的。”李昱不屑。
“诸位,不要动气。我这孩子自幼娇惯,不懂事,还望多多担待。”闵王止住双方。
“也是,世子所言极是。其实很多事情,该知道的早已知晓,不知道的解释也是无用。”莫远突然附和李昱,却是无人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飞雪山庄欲铸神剑。”李昱嘲讽的看着他们。
“神剑?飞雪山庄?”莫远止住想说话的司画和季思妤,略略一思索,“血祭?”
“果然不愧是智剑”,李昱断气酒杯,遥遥一敬。
“可是并未听闻神剑出世?”杨御也喝了一杯,有些疑惑。
“还未成功,哪来的神剑?”李昱放下酒杯,轻飘飘的说。
莫远眉头紧缩,“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试?”
杨御不太相信,“一直在试?那得要多少人?飞雪山庄附近可并未发现有许多人失踪。”
“可是有过一次天灾,那次毁了一村的山崩?”莫远惊疑不定。
李昱点头,算是给了答案。
“你我都知晓,那般山崩算不得难。就算是飞雪山庄实力不济,可他们久居于此,多花些时日罢了。”
郑玄终是发现了他们言语中的漏洞,“血祭不是要活人吗?”
“只怕山崩之时,那个村子已是空村了吧。”莫远看着李昱,虽是问询,却是万分肯定。
李昱并未多言,只是缓缓点头。
“李兄,刚刚我们不知实情,言语上多有冒犯,望李兄见谅。”莫远端着酒杯起身,向李昱敬酒。
郑玄几人听到莫远这般说,也都起身相敬。
李昱见此,只得起身,双手举杯,“莫兄所言算不得冒犯,无渊行事确实有些欠妥。”
几人喝过酒后,倒是相谈甚欢。
宴席近尾声,司画几位女子不胜酒力。
闵王问询郑玄过后,安排了房间供她们休息。郑玄、杨御、莫远几人也移步会客厅。
李昱只是有些傲气,在交谈过后,得知天山并非徒有其名,反而渐渐开了话匣。
“不曾想,天山也与无渊一般。我这些年,除去回来探望双亲,从未离开无渊半步。”李昱听到郑玄说起此路见闻,心生向往。
“天山倒是要好些,只是也差不太多。师父总是说,我们这般武艺,出了门,少不得给天山丢脸。”杨御算得上常在外面跑动,可也不过是几年才出一回门。
“都说无渊是魔教,可我观之,只是意见相左罢了。”莫远笑道。
“师父倒是说过,武林上对无渊诸多偏见。可我并不在意,正邪如何分辨?不过是三人成虎而已。”
“李兄倒是豁达,只是有一事,望李兄能为在下解惑。”
“莫兄且说。”
“无渊沉寂许久,无人知晓竟收了李兄为徒,不知何判前辈是何意?”莫远斟酌片刻,笑问。
“莫兄是介意在下是朝廷中人?”李昱反问。
“我们今日来贵府做客,李兄就该知晓:并非在下介意,而是江湖之上有人介意。若是无今日相谈,我必会以为何前辈是偏要冒天下大不韪而为之。”
莫远有些疑惑,思索片刻,又道:
“但今日得见......莫非何前辈是要于这乱世有所作为?”
“谈不上有所作为。家师当年收徒,一则是缘,二则是他想让武林并入朝廷,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游离于世俗之外。”李昱并不隐瞒,坦诚相待。
莫远却有些苦恼,“早该知晓何前辈是此打算,我何必多嘴。”
“既然莫兄知晓了此事,日后有事,还望多多相助。”
“既已知晓,想不相助已无可能,就是不知何前辈有何打算。武林同朝廷恩怨太深,能有这般局面已是不易。”
莫远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入套,只是不知何判打算如何做。
“确实不易,顺势而为吧。”李昱收敛笑意,沉声道。
“我托大,叫声师弟。”郑玄拱手。
李昱拱手回礼,“郑师兄叫我师弟是抬举了,怎能是托大。”
“李师弟刚刚说只有探望双亲才能出无渊,可近日并无节日,离元日也尚早,不知李师弟此次出门是为何事?”
“不知郑师兄可知武当近日之事?”
“授剑而已,算不得大事。”杨御想着陈若都跟着自己等人,怎会不知?
郑玄对李昱一笑,对自己师弟贸然插话有些歉意。
李昱回以微笑,并不在意,却是在思量如何说。过了片刻,轻声说:
“授剑只是武当私事,算不得大事。诸位师兄此上武当可有发现有何不同?”
莫远细细回忆,“是有不同。说来惭愧,我们与武林各派弟子算不得熟稔,甚至有些不合。此次上武当,武当以礼相待,十分恭敬,却不知是为何。”
“我听我师父所说,努哈教要入中原了,且是武当引路。”李昱缓缓道
莫远忽然变了脸色,“那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