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道人乃人中仙,其真实年龄已一百一十几岁,白梁侯带着一众人走在这满目狼藉的院子中并没有生气,虞道人一身白衣向走来的白梁侯说道:“张玉传书,本道感惑天命特来应从!”
白梁侯对于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态度也是一般般,疑惑道:“所谓何事?”
“收徒!”
“那你可知吾儿在何处?是生是死?”
虞道人一边向府外走一边指着无情说道:“他知道.....”
无情抹了一下口中的血迹,毫不忌讳的说道:“小师叔想多活几年,总是那么自私,既然你来到这了,何必来问我?”
虞道人转过身嘿嘿笑道:“既然算到我会来,你为何还会来此为白家解惑,怕是想让世人知道你还活着?”
“小师叔谬论,我已兵甲消然,怎可卷土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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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道人飞走了,也未留下任何东西,白粱候走到无情的面前恭敬的抱了一拳说道:“梅江河一役算不得什么,吾只知天戮之战与仵平戈之战,保了天国西部几十年太平,世人只知梅江血.....呵,肤浅!”
“甘城西郊,落叶三十里至怒水,乘舟破浪顺行三千,徒矣北凉霜起小寒,霰雪将至戌时残已,东府向东行白,大凶无吉北多匪兽,......月岛溪凉夜清烛龙,然途多病无秉,故闻凉有裘柏李王...丧!二子乳幼原首柏东坡,昭和十九年冬十二初,殃及一命汝子大凶,时不久已,看星象北方玄天虚宿一同燃于中央钧天角宿,西宫七宿白虎难撅所以北宫亦是凶煞也!”
闻过此言在座之人,鹿幽台圣女与白家两位义女一同与身旁的这些江湖道士皆望天观象,可是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都呆呆的低下了头互相寻思了片刻,因为现在天上无有一颗星星,也不知那小和尚是怎么看到的。
白络东听闻在大脑中思忖了片刻,他举头望天看了一眼随后激动的蹲在无情的面前颤声道:“可有解?吾儿还活着?”
玉面小僧旧疾复发,他说过这些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抬起头长叹一声轻合双目露出那惨白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可有解?我已告诉了你答案,如若不然虞道人来此做甚?”
“他来此做甚?”
“他窥看天机借天运想多活几年罢了,无非就是如此,这样也好,与天斗死无全身,而我.....不信邪!”
白络东瞳孔骤然惊缩,脑中一直在回忆无情之前的卜算,懵懵懂懂了片刻才站起身向身后的众人长啸道:“凉州柏里坡,所有大军速去包围此地掘地三尺,寻到者赏金千两!”
无情蹲在地下“哈哈”笑出声,说道:“钱祸如一两难取舍,祸从口出!”
一语道醒梦中人,白络东不由得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不过他心系爱子无心与他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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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者奇人甚多,他们这些日子苦思冥想占卜解算,如今算是大开眼界,心中自嘲这些年自己不过就是一江湖术士不值一提,老道士带着小徒儿走近无情身前恭敬殷勤的说了一声:“小师叔祖好!”
未料无情就是无情,天涯谷那么大谁能记得他是哪位,无情丝毫没有理会他原地弹起直接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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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裘钟镇,今日多雨淅沥潮寒,十字巷口边的最深处有一所破旧的茅草房,篱笆院子中的屋檐在“滴答滴答”的引人入神,白启凡躺在一铺枯黄的稻草上,四周的寒冷一直在侵袭着他弱小的心灵,他抱着李梦舒在这里苦居了快有半个月的时间,每天的吃食也都是由他去在外边偷鸡摸狗拾荒度日,为了活着,为了怀里这个刚入世不过十载的小丫头活着,他觉得这并不算什么,白启凡没有依赖那个医者圣德的老翁,因为觉得那老头自己都快要泥菩萨过江了,何必去在牵连他,何况在他那养伤都已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属实不好在说出口。
醒来的这几日,白启凡感觉什么都是陌生的,像似受到了什么打击,有时他会看到地上的蚂蚁会发呆很久,有时会不经意间听着秋叶莎莎的声响在默默思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死而后生让他对世界任何一件事物都很着迷吧!
雨停了,白启凡艰难的爬起身子靠在门前,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李梦舒,他会心的笑了笑,也许现在李梦舒才是他活着的希望,他想照顾她,照顾她长大!
白启凡一瘸一拐的走出篱笆外,他的身子现在很不协调,左肩低右腿瘸,走路的姿势很是让人觉得怪异,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衫褴褛,模样变了许多,脸已瘦成削条,左眼还竖着一条狰狞的疤痕,追根寻底扑朔回忆,如若当初他不行侠仗义威风作怪去教训赵丰城,赵丰城就不会瘸腿而后也就不会对他心生仇恨,没有仇恨他就不会身残腿瘸也就不会被迫害到这里,然而他知道连累了李梦舒,白启凡自始至终从未后悔也从未怪罪过赵丰城,他相信正义!
“他马的,正义!”白启凡踉跄的走在在十字巷口,一把夺过那小朋友嘬的正香的糖葫芦,他嘬了两口骂骂咧咧道:“他马的,正义,你怎么他娘的口臭,啐!”
“在他娘的给我买一个去!”
那小朋友与他年龄相当,自从眼前的白启凡来到这里,就此少了他吆五喝六的威风,那小朋友也是向地下啐了一口,“瞧你那穷酸样,每次挨打在地你还这么威风,给你买一个去又能怎么样!”
“少他娘的废话,赶紧去,老子饿了,在给我买六个包子回来。”
小朋友只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白启凡见他那熊样一脸不以为意,一手夺过糖葫芦便就往怀里揣,随后又把那小朋友拽住便开始浑身上下摸寻,搜摸了半天手中只有一个铜板,白启凡眯着眼睛嫌弃道:“你娘可真抠,下次带多一些,好吧?这些算是保护费,在这里报我名号保你平安。”
那小朋友是一个很黑的小胖子,他很生气指着白启凡说道:“你等着,我去找人收拾你来。”
“滚滚滚滚,赶紧滚!瞅你就堵得慌!”
白启凡笑呵呵抬起头,见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开张了,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很自然的上前拿了几个热包子便同样往怀里揣,随后离去时边走边向那铺子的老板嘿嘿笑道:“张伯伯好,祝你开业大吉。”
说过这段祝福语,白启凡撒腿便开溜,不过他是一个小跛子,伤还没有痊愈,就被那个大人摁到在地拳打脚踢,“我见你可怜,一天两天我可以白送给你,你每天都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信不信我给你卖了?”
“你卖了我也没人要,我是一个小跛子,是一个病秧子......”白启凡艰难的站起身很认真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那人看了他一眼,也未在动手打他,而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走后不久,白启凡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的刚踱过几步,他就被不知哪来的一群小孩子摁到在地,又拳打脚踢了一遍,“就是这小乞丐欺负我,打他”,这群小孩走后不久,白启凡能够听到过路的大人都指指点点的说道:“哎呀,哪来的野孩子,这世道活着不如死了。”
白启凡在次艰难的站起身,擦了擦灰头垢面的脸颊,小声骂道:“说的真他娘的容易,你咋不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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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破旧的茅草屋时已临近傍晚,白启凡刚要入家门时他又退了回来,见到邻居院子里的鸡可是让他惦记了好久,哽咽了一下喉咙舔舔嘴唇,梦舒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肉,心中满怀着关怀的白启凡脑子一直在不停着转动,他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肯定会让人怀疑,如果时间长了自己的名声就会臭到各家巷口,那时莫说要在这里混了。
在伸头见那只大母鸡一定会大补,白启凡心一横,去他娘的吧,翻墙一跃望了一望家中似无人,白启凡起初是有意无意间一点点贴近那只大母鸡身前,一边观望着茅屋一边赏心悦目,反正不着急,若是有人出来了就说讨一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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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凡见这只傻鸡一直在点头伸颈丝毫不知危险,他又向前慢慢靠近了几步,随后眼疾手快,纵身一扑,便就抓住了这只母鸡肥嫩的翅膀,紧忙站起身不管有没有人见到,白启凡拖着身子便开向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