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城,张玉独自坐在白府的门前,他几夜未眠现已把自己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派遣到甘州的各处。
可甘州之大有几万余户,这么找下去就如同大海捞针,在有不出两日大将军就会凯旋而归,到那时张玉可就是百口莫辩难辞其咎。
张玉痛苦的低下头左思右想而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往刺史府,之前碍于赵丰城他爹是一条朝廷命官,如若不然早就杀他个三进三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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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九尺的张玉一脚踏碎刺史府的门板,匆匆走进堂院前大声暴戾道:“赵丰诚,何在?”
刺史府有官兵府侍近百,可这不够张玉半柱香的时间就全部放到,直至最后一人踢在正从书房匆匆赶来的甘州刺史面前。
“把你儿子交出来,我张玉要问他些事情。”
赵松龄站在檐廊下一面怒色丝毫不落下风狠狠的说道:“张将军这是刺史府,我赵松龄说了算,它不是任由你能来撒野的地方。”
“别废话,老子守北线的时候,你还在拿着破半残卷学治世,火速让你儿子给我滚出来!”
一地哀声痛叫,赵松龄见此在听闻此话愤怒不已向身后的一位黑衫男子大喝道:“他擅闯刺史府,打伤无数欲意杀害甘州刺史,给我抓进地牢择日送往听正院。”
黑衫男子是一位习武之人,且武功在这三十二州也就是偏安一隅不值一提,不过他的剑终是没有张玉的刀来的快。
不过瞬间,一招而已,张玉用他杀人从不见血的“血戈”削掉了那黑衫男子的一条手臂。铮亮的铁甲拿着手中长有两尺七寸,宽不过两寸三分的“血戈”,它通体乌黑深寒,形似剑。一刀断臂而后,平指赵松龄说道:“这东西是用来杀人的,如果如你所愿我张玉未尝不可在刺史府大开杀戒。”
来者不善,就算他真的在这里伏尸几百而后,也有白络东会为他善后,那个可以通神的白将军在这里就如他的封地诸侯国一样。
赵松龄此刻怒火攻心今日之事不止让他颜面扫地更是世风日下一点王法都不存在.......
这时刺史府门外传来一阵动荡的声音,这声音张玉熟悉,未等他思绪的时间,门外一个甲士急匆匆踩着门前的破木板而来,跪在张玉的身前说道:“张将军,白将军有令传唤。”
张玉此时的心情不必多说,倒是走之前交代了这传令官一句话:“告诉梁剑与周战把刺史府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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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将军府,一众熟悉的将军与门客幕僚站满了整个堂院,他们很肃静,没有北线大胜后所带来的喜悦。坐在堂外石台上的白络东身披一件鹤氅,他面无表情一脸寒霜的端坐在那里。
待张玉走进堂院,白络东一脚踢翻桌案咆哮如雷:“吾儿呢?”
张玉跪在地上未敢言语默不作答。
“张玉本将军问你吾儿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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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儿子,你却给我弄丢了.....是何人做的?”
“回将军的话,张玉猜测是赵刺史的儿子所为。”
“为何?”
“小公子与他有些过节。”
白洛东望了一眼身旁的王塑命令道:“你前去请一趟赵刺史与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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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将军没有过多的叱责张玉的过失,也没有问为何会疏忽对白启凡的看管,倒是张玉这老小子自己知道他那时干什么去了。
那天夜里的刺客张玉并未赶尽杀绝,只是斧钺刀墨罢马不畏刀棰,气的张玉杀了两个剩下的两个依旧金口难开一句。
在这里一一奉告白大将军后,张玉就被骂走了,不过他是带着军令及七万青冥重骑一路西行,誓死找回白家的小公子,若是寻不到,他也就不用在回来了。这句话是白络东在他临走时说的。
在田伯的书信中,白络东已经大概了解一二,至于背后的始作俑者他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北境两州地的各江湖门派及悍匪流寇是该清洗一番了,最让他难以容忍的是买凶杀人毫不顾忌声名,真是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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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中赵松龄闭目养神,感觉到他的儿子赵丰城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便就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只好说不就可以。”
赵丰诚默默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白府门下尽是军甲在围绕列队,这些进城的兵甲小有一万,它们的黑光银亮似把这个甘都城削去了一小半。
赵松龄在前神态自如行走的步伐有条不紊,倒是他的儿子在后唯唯诺诺跟随着他的父亲。
还未进内府的门楣,远方便就传来一声大喝:“赵松龄你儿杀吾的儿子是活够了吗?”
赵松龄一步一步走来,两旁的众将与门客为他让出一条青白石上的甬道,他仰首望天在见阶台上的一身黑色大氅哈哈大笑道:“白将军血口喷人说的是王法,我刺史府平白无故被你的麾下打伤百余人,你可有交代?”
刚刚班师回都的人有近百,他们皆是左右战争局势之人,而这一番置疑与刚正的话,他们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敢与白将军对峙的。
“王法?你与我讲王法?那你问问它有没有王法?”白络东突然皱起眉目一面肃杀的寒气,掏出大氅内的一把佩刀随意的扔在甬道上。
“啪啦”一声寒刀落地,赵松龄意味深长的看了它一眼,而后便说道:“这便就是你的王法?”
白络东未去理会他的纠缠不清,眼神直指他的儿子说道:“赵丰诚,本将军只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是你干的?”
........赵丰诚躲在赵刺史的身后他害怕见白络东的眼神,一面惶恐胆颤心惊不言不语。
等待了良久,白络东向身旁的一位身披黑甲的女子说道:“白韵把他带上来。”
带上来的这一位是被张玉十八般武艺所蹂躏的刺客,他浑身血痕无数,面目全飞只剩下一口气跪倒在地上。
“谁让你干的?”
跪在青石板上的刺客像似瞎了左右寻找事物,听闻此声过了片刻才回答:“听..听...成大哥说...五十两银子...事成后刺史府赵公子,还会...还会。”
“你们“留侠停”不传雇客名谓,为何你.....”
赵丰诚一霎那惊呆愕然最后瘫坐在地上,突然四周文武众人膛目结舌议论纷纷。
“呯”一声,白络东一掌拍碎座下的青石台愤怒疾呼道:“五十两银子就胆敢取吾儿的性命....果然是你,我亲手砍了你。”
白将军说过这一句话后,众将士拔刀还有他身后的一众重要将领以及他的一个义女。
“赵松龄,你儿子杀了吾的儿子,一命抵一命,如若我的儿子还活着那么你的犬子也是该死,而你,今日本将军可以放你走,来日我们京城天华殿见!”
白络东这句话大有深意,赵松龄丧子之痛,面如死灰摇摇头如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向府外走去。
赵丰城匍匐在他爹的脚下哀叫:“爹,孩儿不想死,求求你...爹...”
白络东砍了赵丰诚的头颅后,大刀插在地上嗡鸣,向着众将士竭斯底里的喊到:“全军听令,给吾找吾的儿子,甘、凉、洛三州掘地三尺,也要务必给本将军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