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清楚自然是最好。”大长老点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套红色的衣服递给她，“你别小看这些衣服，这些都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灵服，可以抵挡灵力对你的冲击。”
云天霁一愣，慢慢地接过了那套红色衣裙，突然脑子里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一变，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换衣服了。因为总有奇葩喜欢崩开别的人衣服，一整个云霏霏似的。
她抖开衣服开了一眼，上面绣着细碎的粉色木槿花，与那深红的束带相互衬托。关键是这次的袖子不同于她平日里穿的衣服，袖子不是广袖而是束袖，上面还缠绕着细腻光滑的红色绸缎，绕起来的时候绸缎之间有些空隙，看起来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样，极具美感。
“等等就去换上吧。”大长老满意地看了一眼那衣裙，“你先暂时留在这里训练，外面因为你的事都闹翻了天，你先避避风头。”
“什么事？”她懵了懵，“我被夏婉儿打伤的事情。”
“哪有那么简单，你和云霏霏的打起来的事情，你不能使出灵力的事情，以及你丑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传得沸沸洋洋。”大长老啧啧了两声，“你说这群人是不是闲得慌，你现在算是臭名远扬了。”
“？？”云天霁脸上大写的懵，“为什么？我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大长老哼哼地笑了两声，“可能是你比较招人恨吧。”
“不。”云天霁一只手抓住了衣服，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使劲摇了摇，“我觉得不对，这样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造谣，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云霏霏或者是云家的三房。”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自己留在这里慢慢训练吧。”大长老兴趣缺缺地把她的手指摁了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天霁还在那里兀自摸着下唇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换件衣服开始训练。
不过，重点是……
“怎么训练你还没说啊老头！”她苦着一张脸开始咆哮。
敢情这师傅也不太靠谱，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换了身衣裳。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内伤已经被治好了。
她一身深红色灵衣，袖子上的缎带垂下来两条，显得英姿飒爽极了。她一头乌黑的青丝被她随意从旁边抽来一条红色的丝带重新绑了马尾，可惜她的手有点残，本来想把全部都挽起来的，结果没挽起来，剩下的头发还散落在肩头。
可她又懒得重新再挽，所以就这样了。但是她不知道是，她这意外弄出的发型反倒比清爽的马尾要惊艳得多。
高扬的马尾衬得她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朝气蓬勃了不少，意外散落的青丝倒是为她平添了几分洒脱与柔和。
换了身装束，她觉得舒服极了。因为这个灵衣的款式简单利落，很适合打斗。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细细地感受了一番，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紧接着她就捡起了地上的墨石剑开始训练。墨石剑的重量虽然很适合她，对于她来说，手感极好，但是目前她还不能轻松地挥舞墨石剑，因为确实是重了些。
于是她想到给自己的第一个训练任务就是：练剑。
她拿着墨石剑，闭上了眼睛，心里回忆着小时候学过的剑招。
下一秒，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锋芒乍现。
她动作迅疾，行云流水般使出一套套剑术。倘若二长老再次一定会惊讶于她动作的优美和那精准的剑招。
不过，就这么一连串下来，她已经累得直喘气，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不行，还是有偏差，力道不够，速度不够。”她拧眉想了想，又再度挥舞起来。
这一次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久，不知道重复了一遍还是两遍，或者更多。她沉浸在武术的世界里，恍然不觉。直至她抽空身体里的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好累，右手臂疼得好似好废掉了一样。但她知道，她还未到达真正地极限。或许拼一拼，她还能再训练。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她将那把墨石剑换到了左手。
左手使剑，她从未试过。这一次，不过是真的想变强，所以姑且试试。她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闭上了眼睛。她的眉头拧着，因为她的记忆里并没有适合左手使用的剑招，因为之前的剑招倘若换了一只手，便显得漏洞百出，滑稽不堪。
她细细想了一阵子，发现也不是所有的剑式都废了，也有些招式换了手反倒更精妙。于是她在脑海里将那些招式规整，睁开眼睛舞了一边又一边，不断地推演出最适合左手的方式。
可是左手的力气比右手小一些，没过多久，她的左手也阵亡了。
“唉。”她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此刻静下来，哗哗哗的瀑布流水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倏忽一亮，“对啊，还没有研究过那个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小兴奋着，又站了起来，差点失去平衡又摔了下去。怎么说她现在的感觉的呢？两只手臂是又酸又重的，两条腿却还游刃有余地兀自轻盈着。她有些为难地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好一会。
最终，她还是决定先去瀑布那边看一下再说。
那个红蓝瀑布显得有些奇异，冒着一阵气。但是……更古怪的是，两股气好像是截然不同的。她细细感受了一番，竟然发现红色瀑布散发着热气，而蓝色瀑布散发着冷气，这两条瀑布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但是她将手放进两条瀑布的中间交界处，“嘶。”她低呼一声，疼得她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她的眼眸里带着疑惑，看着自己没有受伤的手，“为何如此大的痛感，但是却安然无恙。而且，冷气与热气到底是如何共存而不消融的啊？”
这些问题实在是超纲了，她真的毫无头绪，也无处去问，索性就放一边了。
她盯着瀑布看了好一会，大概有点明白这两个瀑布使用来做什么了的。大约是用来锻炼她的承受能力吧，毕竟她无法使出灵力，可她的对手几乎人人都会灵术。
所以，为了弥补这一劣势，她必须下更大的功夫，忍受更大的苦楚。
这也算是输出不够，防御来凑。
她咬了咬牙，提了剑就往红色瀑布里冲。
“轰——”一阵热辣的感觉贯穿了她的全身，从天灵盖再到她脚指头的尖尖，疼得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敢保证，这股灼烧感比云霏霏攻击她的，要强上一百倍。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全身都烫红了。
“别人用灵力锻体，我这是用命啊。”她咬着下唇，心里有苦说不出。
神奇的是，这红色的水流虽然烫得她死去活来。但很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好像正因为这股水流正在改变着，就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拆掉重组一样。虽然很疼，但有带着一种莫名地痛快，真叫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她握着剑柄，下唇都咬出了血，脑袋也嗡嗡作响。
“忍不了了！”她吼叫一声，冲了出去，瞬就跪倒在地。
离开瀑布的那一瞬间，浑身一松，压力消失了，那股炽热感消失了，整个人好像活脱脱进入了仙境。果真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但是，这瀑布好像确实有奇效，她原本酸痛的手臂已经不再疼痛了。
本着灼热了一把，去冰冻一下应该受得了。
但她完全想错了，等她跑进蓝色的瀑布的时候。她的浑身冷得哆嗦，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全身上下疼得要命，而且感官的敏锐度正慢慢下降，四肢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
与红色瀑布完全不同的感受，精神上的折磨也是另一番模样。
如果说红色瀑布给人的是一种抓心挠肝的灼烧感，痛得人想像鱼一样不停地跃，不停地滚，那么蓝色瀑布就是慢慢冻到你麻木，冻到你嘴唇发紫，冻到你再也不想动。
她冷的要死，忍了没多久就摔了出去。
出去了那一刻方才解脱，她虚脱地躺在地上。这一次，身体也确确实实有了不同的变化。被冻住的知觉在慢慢恢复，接着变得更加敏锐。
察觉到两个瀑布的差异，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蓝色瀑布锻炼的是身体的感知，红色瀑布锻炼的是身体的承受能力。”她握着墨石剑艰难地撑起身来，呢喃道：“那么，在红色瀑布里，要保持一种定力，忍得住灼烧感，不动如山不慌乱。在蓝色瀑布里要保持自己的行动力，以及拼命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领悟到瀑布的真谛的云天霁，一次又一次地踏入瀑布，感受着那欲生欲死的魔鬼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