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往石头后边一瞧,看到一个背靠着石头坐在沙滩上的男子。
头发凌乱的顺着垂下,眼里带着一丝笑意,衣服的纽扣都没有好好扣着,露出了劲瘦的胸膛,以及胸膛上缠着的层层绷带。
此情此景,在钟晚晚眼里,就是一个刚从狼窝里逃出来的可怜被害者。
你看他那无助(?)的眼神,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仔细看好像绷带还在渗血……
真可怜,果然能抬枪吓唬人的黑社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钟晚晚有点后悔早上还叫他们一起吃饭了。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脑补出来的,实际上,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造成她被绑架的原因,就是她今天早上还给做饭的那个病人。
严五爷之所以好好的大佬搞成这副模样,全都是他活该,不听医生吩咐静养,偏偏要四处溜达。
他刚刚从别墅里走下来,打算出来散散心,就在钟晚晚他们吃饭那会儿,他散到海边来了。
前方有一段挺长的礁石群,严崇原本可以绕过它,接住散步的,但是他忘了自己腹部中刀,不再是以前那个五爷了。
他杵着石头,准备像平时一样,准备潇洒的来一个撑越,翻过石头……
然后撑到一半,他的动作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严大佬一咕噜从巨石上滚了下去。
好了,这下他不想绕远路的目的达到了。
伤口生疼,严崇靠在礁石上,解开衣服口子看了一下,好不容易愈合一点的伤口又被他扯得裂开了。
帅气的大背头也因为这惊天动地的一咕噜,彻底凌乱了,弯弯曲曲的顺着他的脸颊垂落下来。
严五爷是个自然界,他母亲有二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导致到了他这里,那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全表现在他头发上了。
严五爷的头发跟大多数西方人一样,自带卷曲度,可是这一点也不“大佬”,所以严五爷平时都是梳一个背头,把卷曲的头发根根固定住。
人生这么丢脸的事,严五爷是万万不会让手下看到的,他看了自己的伤口一下,准备缓一会儿,等撕裂的伤口不那么痛,他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自然卷,然后没事人一样回去。
可惜他在石头后面没坐一会,就遇到了恰好来海滩玩的钟晚晚。
严五爷一心盼望着钟晚晚快走,钟晚晚却性质昂扬的开始捡起贝壳来,出于一个经常和海鲜打交道的厨师的直觉,她一边捡贝壳海螺之类的东西,一边寻思着这些东西的吃法。
想着想着,忍不住咽口水,鲜嫩的海鲜,永远是她的最爱。
钟晚晚这一过于幼稚的做法,顺利的将靠在石头背后的严崇逗笑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然后就被钟晚晚发现了。
拎着自己的小桶,跑到他旁边坐着,钟晚晚叹了口气:“你也是被抓来的吧。”
她一眼看到严崇腰上的绷带,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他们打你了?”
严崇一愣,他没想到钟晚晚会想到这方面来,不过这样也怪好玩的。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打算说点什么,钟晚晚捂住他的嘴:“嘘,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她打量了一下严崇的绷带:“真可怜,是不是那个刺猬头下的手,他可凶了。”
正在用心擦拭自己的爱枪的严六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他坏话?